第十六话 瞬景（1/2）

又是一个黎明，掩体内，小沫和凉炎无不是一脸的疲惫。向外望去，先驱者的士兵犹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一个的冒出来，一步一步，向建筑靠近。

“fuck。。这也太没节操了吧。从哪又冒出来这么多小兵？”凉炎埋怨着，“老天啊，我们这是在打游戏么？这些杂兵是凭空从地图刷新出来的么？”

当然，凉炎却也希望这是在打游戏。现实，实在悲凉。和活生生的同类交战，这种悲凉感，是同丧尸战斗时所体会不到的。晨曦，映照在这大众脸上，凉炎的碎发折射着奇幻的光彩。再看看一边专心抗击敌人的小沫，披肩长发下，一副冷峻的面孔。多希望….一切都是平常的样子….多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走上去…问她的…名字。该死的生化武器！该死的战争！

“你又上什么大神？”小沫回过头来，眉清目秀，卧蚕眉间，有着一丝怒意，“我快顶不住了，还不快来帮忙？”

“额…啊….好….”说着，凉炎擦擦嘴角的血丝，径直走出掩体。

“回来！你去哪？”情理之中，小沫一脸的无奈，“你伤都没好全，又要得瑟？”

“你…不是让我帮忙么？”凉炎挠挠头发，“我出去帮你吸引火力呀…”

“笨蛋。”小沫咬咬牙，“我让你在这帮忙清理这些杂碎。喏~给你这个，远远猫着就行，别把他们放近了。”

“不用了….”……..“回来！你….现在这个样子！”

凉炎苦笑一声，走出掩体。照常，子弹如潮水般密集的袭来。凉炎习惯性的伏在地上，准备着下次移动。与众不同的一声枪响，又一名敌人倒地。看着满是杀意的小沫，凉炎上扬的嘴角藏不住深深的笑意。呵呵…果然…自己的烂枪法。还是去诱敌的好….至少..能压榨出自己仅有的价值…已经。很满足了。

诱敌。真正的价值就是吸引敌方注意。这一点，凉炎自然清楚得很。高层建筑之上的狙击手虽然没有地上先驱者的步兵那么多，但是，真正能威胁到小沫却只有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弹雨纷纷，凉炎看得出，楼顶的杂兵已经注意到小沫的存在了。

“杀~！”凉炎大喝一声，“老子在这呢！”…晨光下，手枪和短刀闪闪发光。枪响，刀声。血雾处，两名士兵已经倒在一旁。

仍是锐响。枪声。撕裂空气的悲鸣。凉炎闷哼一声，滚下斜坡，随之则是一阵凌乱的枪声。几名士兵试图追击上来，几声枪响过后，也都纷纷滚下斜坡。凉炎捂着腹部大口喘息着，脸上，满是笑意。仿佛感受不到痛楚，凉炎兴奋着，不是因为自己的得救。而是，楼顶的狙击手已经注意到….我了。

“呼….幸好我机智。”凉炎试着挪动身体，试图发动下一次佯攻，“这斜坡真有爱，没有你…我早就死在小杂兵的乱枪中了。”

凉炎。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对抗先驱者的正规军，实力差距很快凸显出来。若是没有小沫每次及时开枪，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吧。真是可笑….到底是谁在掩护谁啊….

正想着，几名士兵已经慢慢靠近斜坡。拔出军刀，先驱者的标志分外扎眼。

哼。来吧。想要跟你爹玩刀？

“喝啊~！”凉炎大喝一声，猛地从阴影中冲出。一马当先，重进先驱者四五人的战阵。掩体内，小沫稳稳地端着枪。杂兵也好，狙击手也罢，没有一个能够伤到凉炎。战场之上，小沫看着凉炎砍杀的身姿，远不及久经沙场的林阳，远不及刀法诡异的哥哥。

可是。为什么….画面是那么唯美。喊杀声中，眼前的少年，有着与众不同的英姿。这就是平庸的光辉…..耀眼。而又夺目。微微一笑，又一名士兵倒下。

冲杀。血光。刀影。凉炎纵然已经满身是伤。舞刀的手臂却是愈发有力。敌人一名一名的倒下，血雾中，凉炎无心分辨敌人是谁杀掉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许久没有杀的这么痛快了。血红的双眸中，尽是杀意。废墟外，就是我凉炎的舞台！

挺刀横劈。一个不专业的旋刃。凉炎欣赏的看着被自己杀掉的敌人。不远处，耀眼的火光和强大的轰鸣声吸引了凉炎的注意。

一个强大的身影。浑身分布着重甲。连面部也被铁甲覆盖。和普通的士兵不同。面前的敌人手持重型机枪。火光中，疯狂的扫射着，已经有不少先驱者士兵惨遭毒手。若不是手腕处扎眼的先驱者标识，凉炎定会跑过去认亲。

凉炎知道，面前的疯子，定是先驱者的精锐，火力是如此的强大，当然也更没有人性。

在小沫的掩护下，凉炎缓缓的移动着。眼看已经在这个疯狂扫射的疯子背后了，凉炎拔出已经满是鲜血的刀子。四下打量着，试图在他的身上找出可以下刀的地方。

“就是这里！”瞳孔一阵收缩，凉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瞅着脖颈处铁甲的间隙抽刀便刺。

！！！！！

“呜啊……”凉炎捂着头，迅速躲闪在墙后。

可恶….没想到….这个看似笨重的家伙这么机警。刚刚的攻击，自己还没靠近他….就被回身击飞了….呜…被重机枪枪管打到头的感觉好糟糕….

火光四溅，先驱者的重甲士疯狂的朝着凉炎藏身的地方扫射着。

“呜….可恶…”凉炎咬着牙，密集的子弹已经不允许他挪动一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砰~！”一颗子弹很合事宜的打在重甲士的铁甲上，打出刺耳的回响。毋庸置疑，小沫成功吸引了重甲士的注意。对于凉炎来说，这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小沫受到致命一击，这个完美的两人团队中唯一的高效输出就将陨落，脆弱的防线将会立刻崩溃。当然，这是综合考虑。凉炎此刻想着的，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不能再让她受伤了。

再一次接近，凉炎小心翼翼。他知道，这个样子，小沫抗不了多久。凉炎小心打量着楼顶上的狙击手和远处的步兵，偷偷的接近了重甲士的背后。

“呼~~~呼~~~”凉炎不敢大声喘着粗气，即使是在嘈杂的枪声中。捂着腹部，自己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凉炎不知道这样还能够坚持多久。

“喝啊~！”再一次偷袭。结果没有太大变化，重甲士的反射弧是凉炎想不到的强大。这一次，凉炎自然不会再给枪管打到。

重甲士的反应也没有变化，仍是持枪扫射着。这一次，凉炎没有逃匿，重甲士极长的枪管在近战时的不足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凉炎面前。

“没….没辙了吧….”凉炎死死的抓住了重甲士的手腕。

重甲士这边，岂会示弱？空闲的右臂狠狠的敲打着凉炎的头部。

“不….能放手…”凉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原来，这么笨重的铠甲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可恶….差一点了…你这笨蛋…倒是抓紧一点儿啊….”狙击镜上，已经粘连了些许泪水，“这样怎么可能打得准……”

“混蛋….我在做什么….”擦泪。透过狙击镜，小沫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重甲士脖颈处的缝隙。

差一点了….别晃….呜…我这笨蛋…在害怕什么…刚刚就应该开枪呀…快点…再快点…要来不及了….

颤抖。小沫持枪的手在颤抖。

恍惚中，凉炎的头部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结束了吗？凉炎心里问着，顺便庆幸一下自已还有一丝意识。唯一还能证明自己活着的标志就是死死抓住重甲士的手还有头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凉炎现在才知道，原来头部连续的撞击…..会是这种效果….呵呵…..今天真是涨知识了呢….

“砰~！”一发迟来的子弹。这是小沫用狙一来的第一次犹豫。

时间。又一次停滞。凉炎。似乎看得到缓缓飞行的子弹。人死之前。果然一切都会变得缓慢么？眼看着，子弹打进重甲士的脖颈。凉炎松开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死在人类手里….莫名的悲凉。

空间。一片空白。

“可恶….又是这里…..连死的不安生么？”凉炎咒骂着。

“都说了。你的生死不是我决定的。”虚无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次….你可能真的要…..你难道没有发现一点不对的地方么？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