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们重返荣耀—16（1/2）

我看见远山其外依稀可见馥暗的微明。但浓重迷雾使得眼前更傍地迷离。沈念洁穿着浅冰河蓝的丝质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她深深嗅进香气：“我还是认为荽草非常好。”她说：“这股味道。”她又闻了闻，“这正是我喜欢的新鲜的海风味。我会把它放在随身衣袋里的。”

“我想起我过去从事的职业。我不得不忍受很多难闻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说，“那些燃烧的村庄的味道，死人的味道，哭泣的泪水味道。每次我闻到时，就知道自己来得太迟了。”她问我：“我的身上是什么味？”

我说：“暴风雨。大海。强烈地充斥我的感官。”“我的血液都和着。”

沈念洁继续踅摸手中的花瓣，起身，看向我，“萧也，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听另一首歌。”然后她拿起朵黄色的樱草花，把它举高：“我要把花瓣一片片摘下来。然后，每摘一片，就念两人中一人的名字。到最后念出的是谁的名字，我就嫁给他。”

“黄色樱草花只有5片花瓣。”我微笑起来，牵复在中：“因为花瓣数都是奇数。”“就用一只手的手指也数不过来你今天的次数。”“我记得很清楚，以前你偶尔露出头发丝那么大的笑容时。”

沈念洁轻轻地问道：“你愿意等到明年夏天？”我看着她。眸中的暗影消失。我说：“我会等。”

“以后。”“我们会去哪儿？”沈念洁低声说。

“我想我应该会去美丽的东南海岸。我在那里藏了艘船。”“当然。”我执起她的手，看进那双和我相似的幽暗眼睛。我停住了笑。我低头看她，她的眼睛清澈闪亮，就像看到了邃深的灵魂。我想我说的是事实。我看着她的脸庞曲线。又说：“但也许很快就会了。”“很快。”“但是你不能被正直或懊悔的情感左右。”“我甚至不愿想到这里发生的事。”

“既然一切将要尘埃落定。”她的语气里有暗暗的味道，“那我就可以确信，我会和你一样未谙人事。”她的迷濛眼睛看着我说，“或者跟想像的不一样。”“我不知道，”她说，”这种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认为我们比你更复杂。”

那时候我想我整个早上我都漂浮其中。又替各种事物造成的、让人惊叹的深刻阴影。我又喝了口白兰地，窗月照射的方式已经有了变化。后来我们打电话约焉知非和袭月在「爱上」酒吧五o八室饮酒。角落里有个火盆，冬天时用来供暖，烧的是带香味的黑炭。

焉知非对我微笑：“我想昨晚这里没发生什么事吧？”我咳嗽起来：“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我说：“我又看见幽灵白影再度现身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亲眼看到了幽灵。”

“昨晚午夜过后不久。”“月光很亮，足够看清他穿的衣服了。他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篷，遮盖住骷髅脸架。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没有出现，然后他就穿过大门消失在浓雾中。”“那门对使徒是不起作用的。”“无疑他是用类似巫术的力量打开的。我看见他走进去，穿过花园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