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眼睛里的沙漠—2（1/2）

我觉得这些花是自己落的，这些雪也是；带着我的胃病，以及孤独，我看见了黑色包围的你们。它们之中的情感不仅独善，而且，更无凑泊；

仿佛热烈的生，热烈的死；这是杂草的生活，亦是我们的生活；多病而又被爱。

我先前曾微弱地想过余烬，这就是它们；事件就这么发生在（它）的边缘卷曲，风吹浮世的感觉，就像我们走在风中，黎佲却望着我问：你讨厌我吗？

我看着黎佲的眼睛，似乎还有些陌生，谁也不说话，我感受到它的幽暗。就像，我还见花很美。而且，17c是冷清的温度，空气里游弋着木樨和青苔的气味，我的嗅觉，鲜美轻轻地蘸了它；我想到黎佲还对我说她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感受。我微笑着直面她的眼睛，没有言语。其实。那个时候我想对黎佲说：原谅我，没有等你！

11月15日9：20分：我的旅途已经在甘肃省兰州市，在这，我见到红森林，我忽然想到罗锡文又说过：我一直这样走下去。我正是作为事物的一部分而永远走不出事物。我和众生，原本只是彼此的替代者。

我们总能触摸到繁星的光，我在自己制作的美物面前感到了一种力量，我住在快捷旅店，地面是用三聚氰胺板镶成的，楼梯坡度缓慢，很宽，但它略嫌昏暗的气氛交出一双耳朵所能领教的重音，楼梯上面是一条走廊，也由木板嵌成，主家或旅客走过，响起过度的音响；身体和它带给我的所有关于美的自由，我不得不放弃在早晨睡在梦中的习惯。或许甘南的廉价客栈大抵如此，简陋，有一股湿重的霉味，映入眼帘的是从线装古籍中调出来的冷色，再低落，就是从上面渗出的水渍在墙上淌的各色……就像年华让位给了易朽的事物，失落敛成，却又能拾起而又拿不准的不安，剔透明丽，惶乱，就像一切既成事实的东西即将散佚在我躯体的各个角落。

深夜的3点20：我望着不远处的阑珊灯火，又想起黑泽光，或许一直以来我便喜欢他那首诗的缘由！他说。有多少人在欲望中死亡，又有是好是坏，直至生物的消失；或许我是知道的，只是我自己不愿面对而已。

我不可能与它们和他们相同，分野，在年代为他们已然朽碎，

我努力使信件和一些相片的灰迹不残留一丝在地上，那时侯，发觉时间在这里是一根腐朽的木椽的掉落；我看到许多的时刻，因为我的切入而停滞在它们自己的尽头，那里，我们是背道而驰的，已经不用去找到理由和那些歌声，我们是彼此的看客，在我回首时侯，附近本来是坐着的众客，在浓重的阴影里站了起来；我看清楚是这个即将走的耄耋老者，他瘦得就像映影于身后的隐花植物；我看见老人抬起手臂，手腕便立即定格，做出一个舞蹈造型又轻轻地落在桌上；我想这并不使他寂寞，他身在高处，却并不觉得凄寒，还曾一度在形态和冷色的双重形式中。他手掌的柳棍上沾满了事物经过接触后的沙粒，就像我们的肉体在相拥时也会偶尔产生世俗的气息；

我看见别人走过他的面前，和他打招呼，老者却都不说话，每次看见只是面带微笑着。所以我以为老人是哑巴。

此时没有一丝的风声，在如此寒秋，我一个人漫步在寂寥的湖边，我遇见的女孩：黎佲、近藤美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浮现在远处，她们似乎在对着我笑，眼睛明亮直直透过，暖暖的。而后，渐渐透明，消失，寒冷再次侵袭，无法纵然地挽留。所以我静静地坐在黄槲树下，冷风呼呼的刮，我并没有感觉到冷，此时在我的身上似乎依然残留着黎佲的芳香，她的温度，我就一直如此坐着，因为我怕我一站起来，那份温馨将会永久的离开我，不复返。我想人或物也会随之淡忘，仿佛惟虫是天，但那份意味却是永远的，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