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不知餍足(2/2)
是他吧?他对纪敏恩做了什么?
又是一番缠绵,叔叔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还躺在君长谦的臂弯里,睡得昏天黑地,没有办法,某人说离别在即,他得预支他的性福,以至于把我榨干了才肯罢休。
“小语,我大约一个小时会到,你的行李都整理好了吗?家里要比这边冷上许多,记得厚衣服多带几件。”
我回了一个“好”字,便要爬起来,腰却被搂得紧紧的,某人扫了一眼我的手机,掀开被子起身下床道:“你再躺一下,我去整理。”
修长而结实的身体此刻未着寸缕,我慌忙移了视线,却见他捞了件睡袍披上,微皱着眉道:“一个小时时间短了点儿。”
想起他之前的不知餍足,脸上又飞起几朵红霞。
他要送我下楼,却被我拦住。叔叔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毕竟现在我这样和君长谦在一起,什么都不算。
君长谦微微变了脸色,片刻之后才把行李箱给我,在我额头亲了一下道:“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又加了一句道:“没事也给我发发短信,丫头,快点回来。”
这样的惜别竟然有种幸福的味道,在你离去的时候,有人在期盼着你的归期,原来这就是牵挂。
我的记忆中还没有老家的存在,之前陆秋朗告诉我的时候,也只知道大概在临省的一座县城,对于人物风情,地理风貌却是丁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飞机到市里,再搭汽车到县城,打车回家乡,旅途颇为劳顿。当年我是在s市失踪的,我残存的记忆仿佛是妈妈把我带去了s市,爸爸来接的我,就是在s市出了车祸么?
家里很久不曾住过了,叔叔也许和村长通过电话,拜托他请人打扫了家里,此刻回来,虽然算不得新,仍是土地砖瓦房,倒也干净整洁。
暖气还没有供到这里,夜晚冷得直哆嗦,很多记忆就是在这样的夜里蜂涌而至的。
“小语,你又玩水。”温柔的责备声,来自于记忆中最柔软的那个称呼“妈妈”。
家门前就是一条大河,面河而坐,寒冷瞬间侵入骨髓,却也不难想像,在热天,这条河给了多少小伙伴们嬉戏的乐趣?
“艳红,我和刘师傅他们去趟s市,就去一年,你看,小语也大了,以后念书用钱的地方多得是,再说,你不是还想再生一个,免得小语以后一个人太孤单。”
也是这样的夜,那个三十多岁喜欢用胡子扎我的男人,是这世上最硬朗的靠山。
“呀,小语真厉害,会帮奶奶喂鸡了。”庭院里一群鹅黄色毛绒绒的小鸡正一下一下飞快的啄着我刚刚撒出去的米粒,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十分有趣。
“奶奶,我要画小鸡。”辫子一甩,我回房拿了一张白纸和一根铅笔。
往日热闹、融洽的家现在凄冷一片,陆秋朗来敲门:“小语,还没睡么?”
我去开门,陆秋朗问我:“睡不着?是不是太冷了?”
我摇头,拿了桌上的相框,里面的那张照片已然发黄,是爸妈和我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我很想问他,父母的车祸有没有找到肇事者,又觉得叔叔对父亲和母亲的深厚感情,必定已经处理过了。
陆秋朗问我:“想爸爸妈妈了?”
我点头,眼眶微红。以前不觉得,可现在到了这个地方,回忆起那些幸福温馨的画面,关于爸爸妈妈的想念便愈加深沉。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去看看他们。”陆秋朗叮嘱道。
我试着闭上眼睛,拉高被子,好容易睡着,便又做了那个梦,梦里面,爸妈倒在血泊中,那血像满山遍野的映山红。
我从梦中惊醒,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顾不得看几点,立即就拨给了君长谦。
“丫头?”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安定作用,按捺着焦急问道:“怎么了?”
“做梦了。”我哑着声音回答:“梦见我爸妈躺在血泊之中……”
君长谦心疼的安慰,折腾了大半夜才又继续睡下。第二天睁开眼,就见他坐在床沿,我以为是梦,伸手去触碰,却是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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