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村夜景（1/2）

“吃饱了吗？吃饱了跟我走，带你去看你住的地方！”柳老憨将他拽出了房间。</p>

柳杏儿不好意思跟过去，脸红耳赤地拉住了母亲：“妈，爸真的要让他住在咱家吗？”</p>

“你爸是财迷心窍，先由着他吧！走，跟过去看看。”二人也走出了房间。</p>

此时夜色以深，院子中静悄悄的，蛐蛐在篱笆下的草丛中欢快地唱着歌，圆月在乌云中时隐时现，乡村的夜景，美得就像插图画中的世界。</p>

柳水生呼吸着带着泥土清香的空气，清风拂面，感觉惬意极了。</p>

“水生，以后你就睡在这里！”柳老憨指着一个散发着恶臭的窝棚说道。</p>

柳水生眨眨眼。</p>

牛棚？不，是驴棚。</p>

好像在欢迎新来的邻居，那头牛犊般大的毛驴朝柳水生呲了下牙，打了个响亮的喷嚏。</p>

驴棚里吊着一盏晕黄的灯，数不清的蚊虫围着灯泡飞来飞去，角落里堆着高高的枯草，旁边还摊着一堆黏糊糊，像小坟丘似的驴粪。</p>

柳水生突然间很想吐。</p>

“这.....这是我的房间？”柳水生看着黑压压的蚊子，身上一阵恶寒。</p>

“是的，你以前一直都是睡在这里。”柳老憨露出童叟无欺，无比坚定的眼神。</p>

“那些蚊子”</p>

“这里的蚊子不咬人！好了，别说了，赶紧睡吧。一会我让杏儿拿条毛毯过来”柳老憨不去看他欲哭无泪的眼神，背着双手，踏踏地进屋了。</p>

很快，屋里便传来了争吵声。</p>

“老头子，这可不行啊，小伙子身体还没好，你让他睡那里，这不是作践人吗？”周淑芬语气中带着三分火气。</p>

“爸，你太过份了，怎么能让他睡在驴棚里，那是人住的地方吗？”柳杏儿气乎乎地说。</p>

“吵什么吵！”柳老憨比她们还来气，跳脚叫道：“你以为我想让他睡驴棚，可是不让他睡驴棚，睡哪？杏儿房间？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传出去，她还有脸嫁人不”</p>

争吵声持续了多久，柳水生不清楚。因为他实在太困了，人往草堆上一躺，眼睛就睁不开了。</p>

那些蚊子，就像战斗机群一样，急先恐地开始空降</p>

“造孽啊，造孽啊”周淑芬不忍去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疹子，在他身上盖了条毛毯，摇头叹息地走了。</p>

良久之后，夜更深了，房间里的争吵声也消失了，连草丛里的蛐蛐也睡着了。只有那头小毛驴还在欢快地咀嚼着稻草，偶尔扭过头，瞅一眼蜷缩在草堆上的柳水生。</p>

“吱呀！”一个玲珑的身影推开门，在夜色中，悄悄地向驴棚走去。</p>

“喂，醒醒！快醒醒！”柳杏儿顿下身子，将水生不依不饶地推醒了。</p>

“杏儿姐？”水生揉了揉眼睛：“什么事啊？</p>

“别睡在这里了，跟我走！”</p>

“去哪啊？”</p>

柳杏儿也不答话，牵着着他手，将他拉进了自己的闺房中。</p>

“以后等我爸睡着了，你就睡在这里”房间里，柳杏儿悄悄地向他嘱咐着：“还有，以后不要叫我杏儿姐，叫我杏儿吧”</p>

“杏儿！”</p>

“嗯，睡吧！”</p>

“啪！”</p>

灯光灭了，院子里恢复了平静。</p>

时光飞逝，令人恐怖的三伏天如约而至，柳水生在桃花村扎根落户，成了这里的一员。</p>

自从这个男劳力的加入，柳老憨可就轻闲多了。</p>

柳水生白皙的肌肤晒成了紫红色，每当他抗着锄头、赤着肌肉健硕的上身从村头经过时，那些聚在一起唠嗑的老少媳妇们，眼睛里几乎要喷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