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八章 辛酸的姜老（第二更）（2/2）

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少有灵级的猎魔人出没。像季柔这样拥有龙卫的炼灵更少。事实上，如果不是藏宝图标示的位置在这里，她也不会过来的。

通常在太青山上，跑上十天半个月，漫无目的的四处碰运气，不及守几趟蛟魂来的钱多。

“诶。”老头儿满脸苦色，叹出一口气，在小姑娘的搀扶下坐了下来。面对救命恩人，一些不愿意述说的往事，也慢慢说了出来。

“老头儿我本性林，叫林山。年轻时候手艺好，手脚也灵活在姜家做过一段时间掌厨。那是老头儿过的最好日子。后来，家主亲自赐我姜姓。”往日的辉煌，老头儿眼睛也泛起了光芒。

“姜家？”季柔吃惊，“姜大爷，你可说的是东裕城的姜家？”那是东裕城的三大家族之一啊。老头竟然在姜家做过掌厨，真是不可思议。可是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幅模样呢？

季柔没说，不过姜老头却看懂了她的眼神。

老头疼惜地抚着少女的头，又娓娓道来：“年龄大了一些，老头就从姜家退了出来，靠着之前的积蓄在东裕城经营了一家酒楼，娶妻生子，后来就有了茜儿的父亲。”

谈起自己的儿子，姜老头一阵自豪。儿子姜晨是一个出色的猎魔人，而讨得的漂亮的儿媳，更是让姜老头满意不已。

为了儿子的前程，姜老头靠着年轻时候积累的一些关系，把当初已经是炼灵初阶的儿子姜风，安排进了姜家做家族侍卫。后来姜老头的儿子，也就是小茜的父亲在姜家当了一段时间的差后，就把老婆一并接入了姜家当侍卫。

毕竟在东裕城里，能成为三大家族之一姜家的家族侍卫，前程无限，是猎魔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再有幸成为姜家的家族精英，那可是天大的造化。而上进的姜风也是朝着这个方面努力的。

那个时候，姜老头一家人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哪怕是一些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冒了出来，想寻求照顾。心地善良的姜老头，也给他们安排生计。让他们在自己酒楼做事。

哪知道情况突变，幸福的日子急转而下。在小丫头姜欣五岁的时候，姜风夫妇的死讯接连传来。姜老头受不了打击，一下子病倒了。等他的病情逐渐好转了，忍着悲痛去与之前在姜家的关系那里询问自己儿子，儿媳死因，后者却避而不见。

最后次数多了，惹恼了姜家的某些人，姜老头每每出现在姜家门口，就会被门卫殴打得半死。许多次都昏死过去。

当有一天，姜老头拖着满身的伤，回到酒楼时候，却发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酒楼被忘恩负义的“亲戚们”霸占了。这简直就是断了姜老头的活路。若不是当年还只有五岁的小茜，需要照顾，心灰意懒，饱受欺辱的姜老头早就自杀了。

故事听起来似乎也不过如此，可当这些苦难从饱经沧桑的老头嘴里，一点一点说出来的时候，身临其境的体会到他的苦涩，季柔早已经泪眼模糊了。

“那个不成器的林熊，之前不过是一个小流氓。风儿还在的时候，经常去我东裕城的酒楼里蹭吃蹭喝。因为姓林，老头念他是本家，就让他称呼老头一声叔父。还让风儿教他一些武学，诶……”

姜老头摇头叹息：“世风日下，这些恩将仇报的败类，竟敢还要来抢人，想把我苦命的茜儿卖了。”姜老头摸着早已哭得不成人样的小女孩的头，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季柔泪眼婆娑，姜老头的这番话触碰到了她隐藏在内心的一些不愿回想的往事。她抹干眼泪，双手抓住姜老头粗糙，布满了老人斑的手道：“姜老爷，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吧。”

姜老头拍了拍季柔的手，笑的有些欣慰，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呐。只是，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因为小屋后面的山坡上，就葬着自己千辛万苦从姜家讨来的儿子与儿媳的尸体。

自己要守着他们，直到老死。姜老头道：“女娃，你带我孙女走吧。老头年纪一大把了，经不起折腾，如果你能替老头儿照顾茜儿，带她长大成人，老头就算死在这里，也了无遗憾了。”

“爷爷，不要。茜儿不走，茜儿要陪你一起。”一想到要与相依为命的爷爷分开，姜欣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她死命的抱住姜老头的手臂，失声痛哭。看得季柔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好，茜儿不走。爷爷也舍不得让你走。”姜老头浑浊的眼睛也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