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他来了(2/2)
“上杉是吧,你是用什么法子请他出山的,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杀我?”孟小安的目光冰冷而充满了诡异的笑意,“至于你,不肖生,我师父说过你的一些事情,用我们现在年经人话来说有些事情过去一旦过去就不能回头的,有些人一旦再见了,永世就不能再见面。”
不肖生的脸突然变得苍白,他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微颤抖,孟小安的话就像鞭子似乎的鞭打在他的身上,这种痛楚深入骨髓。
上杉雄也道:“不肖生,你是来杀孟小安的,不是来听他胡说八道的。”他已经明显感受到了不肖生气势上的变化,同时也奇怪以不肖生冷静的性格会这么简单的被孟小安一句话使得刚才浓郁的花香的杀气减弱了几分。
孟小安似乎知道不肖生的一些经历?而这些经历似乎很要命。
不肖生稳定了心神,道:“孟小安,今日ni无论说什么,我都要杀你。”
孟小安抹出一弯深深的笑意:“杀我之前是否可以聆听你的二绝?”
不肖生大手一挥:“如你所愿。”神采飞扬,浮在虚空中。
上杉雄也见不肖生要弹奏一曲,道:“不肖生,孟小安是在拖延时间。”
不肖生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自有分寸,一个要临死的人,我会满足他的任何愿望。我不是你请来的,你要记住这一点。”
上杉雄也的冷静的脸终于出现了波动,但极力的压下来。
“鼓声。”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接着鼓声加快了节奏,鼓声激昂而令人热血沸腾,仿佛无数的将士在铁马金戈的战场上奋勇杀敌,漫天喊杀声,血分喷溅声,冷兵器刺进肌肤声,声声不绝于耳朵。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鼓声作罢,不肖生的的手上多了一洞箫。
“吹过这一曲,当世就没有这个人了。”不肖生淡淡道,居然是说不出的倦怠。
孟小安目光闪动,只说一个字:“好。”
当箫声响起的时候,大地浮出似浮白雾,。
这雾带着挂花的香,这雾白朦朦。
箫声一改平时的幽怨和哀伤,空灵而喜悦。
上杉雄也微微的不安,可不安在哪里他说不上来。
只听不肖生大喊一声:“从此人间不见无风曲。”手中的箫倏然迸裂开来。
“杀。”
上杉雄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雨渐渐的变小了。
而后,慢慢的现出了诡异的月亮。
一轮明月空中照。
樱花浮动,暗香袭人。可是这其中的杀气却又是那么的无与伦比惊天动地,似要把世间的一切生物绞碎才甘心。
孟小安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那漫天的樱花使得她陷入了一种沉湎的往事的状态中。
谁若死在这灿烂而辉煌的景色中倒也不失一件乐事。
上杉雄也嘴角浮出了迷人的笑意,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刀,一把很薄很薄的刀,刀身泛着淡红色的光芒。
上杉雄也望着手上的刀,缓缓道:“其刀名为花怅,快似闪电,杀人不见血,刀中的神兵者,当世之中你是第二个见过此刀的人。”
孟小安神色淡定而自若:“花怅?好一把花怅之刀,若以这种漫天的樱花下割下大好头颅,当为好男儿,不亦快哉。”
上杉雄也目中闪动着欣赏:“正是,男儿该割下大好头颅岂不快哉。”
孟小安把目光对着不肖生:“你的呢?”
不肖生不说话,一双似乎充满倦怠的眼睛,爬满他眉宇的是波澜壮阔的孤独,静静的凝望着孟小安,握住了一把黑色的剑。
剑柄是黑色的,剑鞘也是黑色的,黑得就像他眼中最深沉的黑。
“老朋友,多年不见了。”
不肖生望着那一把黑色的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战必将名动亚洲。
孟小安道:“你有多久没有用它了?”
黑剑名为一江山水,不肖生杀人的武器,光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这是一把很妖魅的剑,但真正见到剑的庐山真面目时候就可能大失所望。
不肖生道:“我已有十五年三个月十五天没有用它了。”
“你的记性真好。”
不肖生的凝视着孟小安,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描述的神色,苍凉?悲愤?无奈?哀伤?他笑了笑,有着沧桑的苍凉。
“你说得对,我的记性真的很好。”
一个人的记性太好了就会记住不该记的事情,最后伤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记性太好了就睡不着觉,吃不下,就连呼吸也是不安的。
孟小安目光落在那一把“一江春水”之上,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不肖生的嘴角抹出讥笑,对自己,对他人,吹了一口气,就似情人在你耳朵吹了一口热气的温情。
黑色的剑身在这一口吹起之下有着惊人的变化。
黑色刀身渐渐蜕变成蓝色,一种深蓝,就像海洋的蓝。
不肖生沉默着,似在回味孟小安的那一句话,很久,缓缓的问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孟小安看着他的深深倦容和充满倦怠的笑,暗叹一口气。
“上杉雄也,你退到一边。”不肖生缓缓道。
上杉雄也一震,他疯了不成,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能对付孟小安的,之前说好了两个人一起上的,现在却变卦了。
不肖生道:“我不是小人,却也不是君子,今日就和公平一战。”他怕上杉雄也中途突然袭击,冷声道,“上杉雄也,我的话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这是我和孟小安一战,如果我输了,你就欠你一个人情,若有来世,必当还上。”
上杉雄也知道他话一说来就没有回头路,道:“不用,你的人情还了。”
不肖生望着孟小安,一字一字道:“我活了四二十年,与人交手一千二十次,败十五次,没有人能同时击败我三次,除开李探花。”他的笑容凄凉之极,“今日一战,我若再败,你自会知道我的心事。”
孟小安道:“看来我老头子比你厉害点”风来樱花浮动,风过香味袭人。
天地间又平添了落叶几许。
不肖生拔剑。他拔剑的速度缓慢而优雅,未见他有任何的动作,他的人却已到了樱花中,右手拇指扣小指及无名指,成剑决。左脚在前半步,脚跟离地,手里的“一江春水”平举过眉,斜指孟小安。
“一江春水”好像受了某种妖法一指,蓝光闪闪,逼人的寒气。原本倦怠不肖生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忽然变了。一双落寞眼中竟似有光芒闪动,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光泽,已将凝固的血液又开始流动。
上杉雄也的神色微微的变了,喃喃道:“武道者最高的境界剑魄之气竟然被他练成了,好一个不肖生。”作为“朋友”的他,也不禁沉浸在这一剑的辉煌之中,他想像这一剑刺出那是一种风情?
剑魄,顾名思义,就是剑中已有人的魂魄。这是一种很玄奥的存在。
孟小安轻握龙牙刀,刀光在他脸上闪动,他脸上竟带着种奇怪的表情。
“铬”的一响,光华闪烁,剑已出鞘。剑尖垂落,他的整个人都变了,周身笼罩出寒光,不肖生以武道印证,那么孟小安自然亦以武道印证。
似流水的流动,那些浮动的樱花倏然停滞不动。不肖生轻飘飘一剑刺了出去。黯淡而笨拙,可是这一刺,这一柄树枝的剑仿佛变了,变得有了光芒,有了生命。他已将他生命的力量,注入了这“一江春水”……
孟小安几乎是和不肖生同时出手的。
在剑和刀交锋的这一瞬间,他们肉体的重量竟似已完全消失,变得像是风一样可以在空中自由流动。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存在,甚至连他们的肉体也已不存在。天地间,唯一存在的只有对方的兵器。
流动不息的剑光在空中闪烁个不停,似流星一颗一颗的划破天际。
“叮”的一声,光华四溅。剑光忽然消失,剑式忽然停顿。不肖生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又仿佛有寒冰在凝结,眸子有着疯狂的痛楚。
孟小安眼睛深处抹过一丝诡异之色,突然一刀变剑刺过去,带着一股惊鸿般的力道席卷向不肖生。
血雨奔飞,满天飘舞。不肖生的脸诡异的潮红,但依稀可以看见他脸上没有”死亡“的痛苦,只有一抹悲哀,一抹解脱。当龙牙刀刺进胸膛时,当血花绽开,奔舞时,他就笑了,大笑了起来,一种接近疯狂的笑。
他的“一江春水”离孟小安的咽喉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龙牙刀刺中了他的右边胸膛第三根肋骨,一种麻木的冰冷在瞬间弥散神经中。
不肖生的嘴角渗流出血液,声音嘶哑:“你少了你的师傅当年的锐气……”
“一江春水”蓝色的剑身又渐渐的变成了黑色,似死神渐渐逼近。
孟小安默然不语。
不肖生笑了笑,眼睛中又出现了那种浓浓的倦怠和哀伤之情,瞳孔中有一个人影。
不肖生凄凉的笑了笑,身子突然进一步,龙牙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不肖生和孟小安几乎是面对面。
“咣”的一声,“一江春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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