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军前立威(2/2)
张郃随即不再多言:是啊,现在最不好过的就是田豫了,手心手背,左右为难啊,一念及此,张郃來到何曼身旁,耳语道:“手下留情,给那黑炭头点教训也就是了,”
而与此同时,那黄贵则在黑脸悍将耳边呢喃道:“不留活口,”
二人在生死状上,摁下手印,便下到场中,台下的幽州士卒则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列阵就是为了看人死掐。
不过沒有不喜欢看热闹的人,有武将比武,看起來多过瘾啊。
何曼提着黝黑的镔铁大棍,飞身上马,只听对面來将厉声道:“拿命來,”
二人马打盘旋,就战在一处,这黑亮悍将使刀,显然也是以力见长,而何曼使棍,自然也是膂力过人,双臂一晃八百斤的力量。
交手伊始,何曼听从了张郃的话,只拿出了八分的力气对敌,可沒有想到的是,这黑鬼竟然刀刀毒辣,招招都是欲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的架势,何曼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陡然发力,这原本势均力敌的打斗,顷刻间发生了倾斜。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何曼会留力,是那黑大汉始料不及的,如此一來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五个回合,便被何曼一棍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后背上,这黑炭头自马背上被打的飞了出去,足足摔出去六七丈远,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几个幽州士卒,疾跑几步将这受伤的黑大个儿背了起來,抬了下去,望向何曼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敬畏。
幽州将领此时面面相觑,唏嘘不已,这黑炭头叫崔勇,在幽州也是以勇武闻名,却被这从冀州跑出來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打的吐血昏迷……
何曼横棍立于场中,怒视台上幽州将领,那黄贵,三角眼骨碌碌乱转,突然眼睛一亮,走到田豫面前道:“国让将军,请你为崔将军出气啊,”
幽州众将纷纷道:“请田将军出战,”
台下士卒,不明所以,皆有样学样儿,纷纷呼喊道:“请田将军出战,请田将军出战,”
田豫狠狠瞪了黄贵一眼,扭脸去看张辽:虽然赵风分派的是自己是主将。
张辽冲着田豫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久闻田将军枪法精妙,辽可大饱眼福了,”
田豫见张辽首肯,也沒有在生死状上摁下手印,便下了点将台,飞身上马,來到何曼近前,沉声道:“何将军好棍法,豫前來讨教,”
何曼也不答话,但二人之间的氛围较之方才有着明显的改善。
田豫自上次被赵云指点后,枪法大有进步,其本就聪颖过人,赵云稍加点拨就令其原本很多沒有相通的地方豁然开朗,尽管天赋决定了田豫就算穷其一生之努力也赶不上赵云的成就,但是他勤奋,勤能补拙,一个资质平平但勤勤恳恳的人,他的成就注定会超过很多很有天赋,却华而不实的人。
何曼一力享实惠,招式大开大合,试图以力取胜,而田豫就偏偏不让其如愿,施展出赵云亲传的暴雨梨枪,把个何曼打的晕头转向,二十个回合,便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了。
张辽看的清楚,朝着张郃道:“携义,国让的枪法和二将军倒有几分相似之处啊,”
张郃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虽可看出国让在这暴雨梨枪上下了一番苦功,可依我看却是形似神不似啊,二将军使出这套枪法之时,不仅快而狠,而且潇洒飘逸,让人眼缭乱,心烦意躁,”
张辽点头。
二人自说自话,那黄贵可不干了,大踏步走上前來道:“纸上谈兵,谁都会,有种的下去试试,”
张辽、张郃闻言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轻蔑的笑。
何曼勉力又支撑了二十多回合后,便虚晃一棍,跳出圈外道:“我败了,田将军高义,曼心领了,”
幽州军中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之声。
田豫摆摆手,朝着何曼一笑道:“将军过谦了,”
张郃、张辽此时双双下场,看着热汗直流,气喘吁吁的何曼,张辽道:“何曼,你的棍法浑厚有余,灵动不足,缺乏变化,而且从始至终,总是一个节奏,自己好好想想,有不明白的等回了幽州可以去问问文丑将军,他的枪中棍,端的是厉害非常,”
何曼连连点头,退了下去。
张辽看看田豫,呵呵一笑道:“国让,你我切磋一番,”
田豫点头道:“好啊,文远将军手下留情啊,”
二人正待动手,张郃却高声傲然道:“黄贵,你给我下來,本将军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纸上谈兵之辈,”
当着这么多人如同讨敌骂阵般的下了战书,那黄贵不想接也得接着,只好硬着头皮提枪上马下到场中。
张郃朝着张辽、田豫道:“只一个回合,若我不能将这黄贵挑落马下,就算我输了,”
黄贵闻言一张黄脸面无人色,怒叱道:“小儿,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输了,就要给爷爷磕上三个响头,”
“好,我张郃接下了,黄贵若是你输了就给我滚出幽州大营,军中不允许你这种生事老鼠存在,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黄贵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來,张辽心道:未战这黄贵便已败了。
张郃双腿一夹马腹,白龙马疾驰而出,直取黄贵,那黄贵也卯足了力气,心道:这小子虚张声势,不见得有什么本事,说不定只是怕败于我手,所以才扬言一个回合便可将我战败。
电光火石之间,张郃便冲到了黄贵近前,手中大枪看起來非常直接的刺向黄贵胸口,可这看起來朴实无华的一枪,却令黄贵感觉到自己瞳孔在放大,躲无可躲,闪无可闪,周身空气完全被冻结了一般,呼吸困难。
张郃沒有一枪将黄贵扎死,而是陡然手腕一拧,硬生生的将枪的由扎变扫,“噗通,”一声,黄贵应声落马,灰溜溜的钻进人群,不见踪影。
田丰此时也走到场中,对张辽道:“文远,你和国让何时不可切磋,今日当着如此众多军士,无论谁胜谁败,皆不美之事,不如作罢,”
田豫哪里不知田丰这是在替自己解围,害怕自己败在张辽手中,伤了面子,心中暗暗感激:这张辽可以和太史慈打个平手,甚至若非主公出手相助,太史子义便被其射杀于汜水关,足见此人的厉害啊。
张辽点头道:“元皓所言甚是,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
四人联袂上的点将台,剩下的幽州将领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倨傲之色,各个脸上写着四个字:心悦诚服。
张辽对着台下朗声道:“弟兄们,兵贵神速,方才你们大伙集合足足用了三炷香的时间,这可不行,后面听不到的弟兄,可以由前面的弟兄传达一下,我的意思,而后看我手势安静下來,”
台下一片喧哗,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张辽的话很快便传到了每个幽州军士的耳中。
“你们知道冀州军在和你们等同人数的情况下,集合列阵是多长时间嘛,是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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