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雕心（2/2）

募的，叶望天睁开双眼，手中柴刀顺势一带，横切向树干表面。

“噗－”

看着整个没入到树干内部的柴刀，叶望天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他成功了。

身后，轻微缓慢的步伐声响起，便听季啀说道：“你终于开始领悟刀意的精髓了，很不错！将它融入到百叠之中，便成就了‘神’，我也可安心了。”

叶望天回头看向老人，却见季啀一脸的怅然之色，似有颇多感慨，而后他慢腾腾的转身，缓步走向那陪伴了他不知多少年的老槐树。

这两年多以来，季啀似乎苍老的很快，脸上皱纹遍布，如刀刻般深邃，原本还算挺直的身板也佝偻了下去，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似乎在近两年里飞快的呈现了出来。老人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出门，只是偶尔出来散散步，指导一下叶望天的修炼，今天看到叶望天的修炼成果，仿佛圆满了一个心愿，长久滞涩在体内的一股“气”散了，真正开始表现出迟暮老人应有的姿态。

叶望天看着老人佝偻蹒跚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一直喊季啀“老师”是因为他一直记得自己的师尊是焚天阳，而老人对他的教导之恩，他虽铭记在心，却有种感觉，自己可能没有机会来偿还了。。。

叶望天手中柴刀瞬息砍下数刀，从古树主干上分离出一块可供雕刻的木料，便将柴刀丢在一旁，翻手取出一柄骨质雕刀。

手中寒芒一隐而没，化作一团黑影。他动作极快，开始在木料上游走起来，顿时木屑纷飞，看上去他在雕工上也是有了长足的进步，不需一刀一刀慢慢刻划了。

很快的，木雕便已出现了雏形，这是一个少年的形态，长发披散，身形纤长，双手笼罩身前衣袖中，看着瘦弱无比，身穿粗布制成的长衫，长裤，面容清秀轮廓圆润。

即将完工时，叶望天手上一滞，他眼带笑意，好似在面向其人，谈笑风生，一股亲和婉约的情绪瞬间笼罩在他周围。

他将雕刀悬在木雕上方一寸处，下一刻，百叠手法施展而出，雕刀轻颤，带着若有若无的轻吟，化作一道银电，自上而下一刀划出。

功成！

在原有的基础上，木雕少年立刻多出了几分灵性，他的脸上挂着谦和的笑意，嘴角微微翘起，眼睛亮晶晶，有着自信的光芒闪烁，却显出几分羞涩内敛的质朴。便是现今的梁羽了！

两年多了，叶望天自从搬出去之后也时常与他碰面，如今的梁羽已算是颇有些实力，在单朔的督促以及自身的努力下，他已经有了聚气七重天的实力，在之前通过测试的数名少年中身居前列。对于叶望天当初对自己的帮助，梁羽仍旧感激万分，这是个知恩图报的少年，对于这一点，叶望天感到自己的付出不算是白费。

经过长期的努力，叶望天已经掌握了百叠手法中的前六十叠，摩划出诸如梁羽等人的“神”已是手到擒来，但对于境界比他高深的季啀却是无法呈现，更有甚者，他曾想雕出焚天阳的模样，几乎令他心绪紊乱走火入魔，他不由苦笑一声，师尊的境界现在的他根本无从触及。

每晚坚持打坐令他掌控了体内近一半的内力，再过不久想必就能完成这次的试炼了。

。。。。。

在之后的日子里，出于对刀意的深刻感悟，叶望天修炼百叠的进度越来越快而季啀老人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似是到了行将就木的时日，他每日躺在槐树下看向天空的眼神也愈渐惆怅，却又包含着一种解脱的释然。他已经很少开口对叶望天说什么看，但从他的眼神中却能看到他对叶望天的满意和欣慰。对此，叶望天的心情也愈渐沉重。

一年多后，老人带着欣慰和解脱的神色安静的离世，弥留之际，他对叶望天说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