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第1202章 番外:谁也不能把你带走(3)(2/2)
“不好意思,石县丞。内子的事惊扰了您,只因内子喜欢开婚介所,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瞒着众人。”齐守谦又是一揖.
朝廷规定,政府官员是不能从商的。当然,家眷就没有这样硬性的规定,因为很少有女人抛头露面做生意,不过齐守谦这样说也能圆的过去。
雨晴张张嘴,目光扫过刻板的石杰,震惊的朱裕,打量的梅心儿,然后落在那些围观的人群中,白花花的看不清面容,世界突然变得很乱很吵,然后雨晴两眼一翻,华丽丽的晕倒了。
对于晕倒,雨晴也是心怀向往了许久,根据言情小说的剧情走向,一般晕倒之后,女主的命运总会柳暗花明,得遇贵人。醒来后的第一眼,往往就是美男,或者就是精致而陌生的闺房(这种情况下,往往暗示了女主穿越)。
现在雨晴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精致的绣帐,如云似雾,上面细细绣着江南烟雨图,如同一幅水墨画,更增添了几分飘渺意境。
难道穿越啦?雨晴透过帐子往外看
马车刚走出巷子,立刻出现了另外一帮人马。几个年轻男子,一身黑布衣衫,身体挺得笔直,如同背后绑了根标杆一样。
个个面容严肃沉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正在执行任务一样.雨晴看看齐守谦,齐守谦正透过那几个标杆男,看向后面。
在巷子口,还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翠缨朱盖,乌木镶银,精致的镂花,窗口门上挂着珍珠帘子,车头上挂着两盏琉璃灯。就连拉车的两匹马也是体型健美,通体雪白,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显示车主人的非同寻常。
这样嚣张的马车,雨晴别说见过,想也不曾想过,只是漆黑的,有些诡异.
“悠然,你猜里面会不会是白马王子呢?”其实雨晴想说的是,难道这样的白马就是传说中的种马?而那马车就像是传说中的棺材,种马拉棺材,好诡异的组合。
悠然很认真的看着,很认真的思索,然后很缓慢很认真的说道:“现在没有,一会就会有个王子被掳走了。”
雨晴看他神情严肃,忍不住拍了一下,“悠蛋,姑姑告诉你,被喷火暴龙掳走的是公主,骑白马的才是王子。”
华丽马车的珠帘一动,伸出一只纤纤素手,仿佛是慢镜头一样,一个女人从车中出来。
很有气质。
就这样,在雨晴的挣扎中,在海棠的呆楞中,悠然端坐在那辆黑漆漆的马车上,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沈觅,我能帮你抢回悠然!”雨晴一获得自由,立刻这样宣告。
沈觅挑挑眉,对着齐守谦道:“她交给你了。”然后背着那个大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真的能帮到他们!”雨晴看着齐守谦。
“那是东海王的人。”齐守谦提醒雨晴。
对了,别说是东海王的人,哪怕是王爷的一条狗,也比普通人金贵多了。而雨晴所依仗的是什么,不过是知道海棠的底细,那就是她是穿越的。可是知道又如何,她未必能扳倒海棠,可是只要海棠愿意,就一定能灭了雨晴,让了解她底细的人永远消失。更何况,雨晴是占了原来方雨的身体,而这个海棠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是身体穿呢?到时候她要说雨晴谋杀,雨晴可是百口莫辩。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雨晴还是谨慎一点好。
“沈觅,沈觅!”雨晴又追了过去。
沈觅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哥,你去哪里啊?”
“回沈家。”
雨晴低着头,心头涌上不舍,想要问许多问题,却一个也问不出来,比如悠然会回来吗,再比如沈觅什么时候回来,可是,她知道。这些都不能问。
她知道,沈觅选择回沈家,肯定是要有一番动作,目的是为了抢夺悠然。沈觅回来的时间,和悠然回来地时间有关。而悠然能否回来,一旦沾上皇亲,就成了个不定数。
这是个皇权至上的年代。
“哥,其实你做的糖醋鱼很好吃。”雨晴低着头,“比熏鱼好吃多了。”昨晚雨晴一边吃鱼,还一边挑剔沈觅的,最后得出结论还是海边的熏鱼好吃,因为可以用手抓着吃。bsp;“你去了东海县城就能吃到熏鱼了。”东海县城。离海不远,雨晴吃着糖醋鱼想着熏鱼地时代就要结束了。也许,以后她会怀念糖醋鱼呢。
沈觅猛地转身,紧紧抱着雨晴:“晴儿,我一定会接回悠然,我一定会回来,等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背对着雨晴,沈觅的泪水汹涌而出。他的人生,似乎总是踏错。无论是海棠还是悠然,还有雨晴。
几年前见到海棠。不顾一切的娶了她,后来又不顾一切的寻找她,等到放弃的时候,才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了。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悠然会离开,他一定会珍惜两人相处的时光。
对于雨晴,沈觅是喜欢地,和对海棠天崩地裂的感情不同,雨晴就像野草,在每一个缝隙里顽强的生长,终于填满了他的心间,赶走了那株美艳伤人的海棠。然而。沈觅犹豫了,退缩了,他宁愿呆在哥哥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她守着她,也不愿意再进一步。
不是只有女人会受伤,男人也会。不是只有女人会犯傻。男人也会。犯过傻。受过伤的沈觅,再次选择了犯傻。
直到和雨晴分别这一刻。沈觅才明白原来自己又错了,不该因为第一次的错误停步不前。海棠伤了他的心,伤过之后心还在,雨晴不同。
所以,雨晴,记住我,等我回来,我会带着悠然一起回来。沈觅一个人穿过人群,走向码头,登船离开,唇角始终带着一抹笑。
他尽快离开,是为了更快地回来。
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这是雨晴无聊时对沈觅说得一段话,此时沈觅想来,不觉有些惊心。当初对海棠的坚持,是因为不甘心,后来对雨晴地放弃是因为怕没有结局,而现在的孤独前行,是因为习惯吗?
不不,不是的
一大早,雨晴刚起身,翠翠就来叫,说是已经做好了早饭,是沈叔亲自下厨做的。
沈留只会做一种饭,那就是面条,还做糊了,味道实在不怎么样。雨晴吃过一次,印象深刻。
跑到院子,正遇上沈觅从厨房出来,脸上沾了些面粉,衣衫上也沾了些尘土。沈留似是没感觉到自己的狼狈,一见到雨晴就高兴的道:“听人说起脚的饺子落脚的面,尝尝我做的饺子如何?”
翠翠跑过来,递给沈留湿毛巾,让他擦脸。沈留接过毛巾,细细揩过,又对着翠翠道谢,然后和雨晴一起吃饭。
出人意料的是,饺子个头匀溜秀气,一个一个还捏着花边,整齐的摆在洁白的瓷盘里,很是好看。
雨晴惊讶的抬起头,父亲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样好看匀称的仿佛艺术品一样精巧的饺子,她可做不出来。
“爹可真是好手艺,竟然藏了这么多年。”雨晴笑嘻嘻的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味道不错。“咦,爹怎么不吃?”
翠翠在一边插嘴,“沈叔早就吃饱了,连带着我,都吃了很多。”
雨晴顺着翠翠的视线看去,在桌子上,还摆着一些饺子,卖相明显的差了许多,有大有小,许多还馅儿都露出来了。
“被你发现了。”沈觅有些不好意思,“你盘子里的都是拣最好看的挑出来地,不然我哪有那么好的本事。又不是……”沈留生生咽下去。
最会做饭的是沈觅,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提他的时候。
翠翠接口道:“沈叔这是忙活了一个晚上,到底包了多少我也都数不清了,最后才挑出来这么一盘子.”
“这些难看吧?其实最难看的我都已经吃掉了。”沈留搓着手上地面,自嘲的笑道。“要不是翠翠帮忙,我还包不好呢。”
“是啊,我看今天一天都够吃的了。”翠翠也跟着说道。
几人一起笑了。
原来这就是爱因斯坦的小板凳啊。
雨晴很努力的吃着,这是父亲用了一晚上做出来的水饺,她一定要好好吃,多吃点,然后带着幸福上路。
吃晚饭,翠翠利落的收拾好。拿过来一个小包袱,一看小包袱,雨晴的离愁别绪全都来了。
她一个大活人,就跟着这个小包袱走了?舍不得爹,舍不得家,甚至翠翠,也显得那么美好。
沈留也不再说话,一向沉默寡言给人感觉木讷地翠翠,表现的分外好,没话也找出来几乎。不外乎就是要多注意身体啊,出门在外毕竟不比家里,等等这些,估计都是当初她母亲嘱咐她的。不过总算没有冷场。
雨晴盯着父亲,这时候父亲心里应该是最难受的,人人都走了,留下的只有他:“爹,你别太累了。”她很想笑一下,可是真的笑不出来。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等我回来揍他们!”雨晴说着眼泪哗哗的落下来,她怎么能丢下自己的爹呢?穿越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风华绝代地父亲;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就是来自父亲的臂弯;第一次用毛笔写字,就是父亲握着她的手;每次闯了祸,母亲要打地时候,总是父亲护着;千里迢迢的回来,总是有父亲陪着。雨晴知道。其实是自己一直依赖父亲,所有的行为。都是想要父亲过得更好。
“傻孩子……”沈留拿出块手帕,细细替雨晴擦拭,“都是成功的职业女性啦,还像个孩子似的。”
雨晴也知道父亲这是在缓和气氛,接过手帕,擦干净眼泪,对着父亲笑道:“女儿知道了。”结果,她看到了什么?
沈留的眼里亮晶晶的。
雨晴心下大恸,装作没看见低头捏着帕子:“爹,这块手帕好难看,很不配你,还是让翠翠给你重新做吧。”这块手帕,还是雨晴当初的针线,那时候母亲去世,雨晴学着打理家务,用衣服下脚料给父亲做了帕子,不会绣花,就歪歪扭扭绣了几个字:“此心安处是故乡。”这是沈留最喜欢地一句诗。
当初父女二人真是相依为命啊。
“爹觉得挺好的。”沈留抬起头,已经神色如常,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样东西:“这个你带着吧。”
那是一只玉镯,雨晴认的是当初父亲买给母亲的礼物,本来是一对,母亲去世时带着一只,另一只留下当作念想。
雨晴本来想拒绝,沈留道:“本来想着等给你当嫁妆呢,现在……,你就带着吧,你娘也会同意的。”
雨晴听话的带上。
“爹,还有什么?”这时候,雨晴巴不得父亲滔滔不绝,仿佛那样就不用离开一样。
“还真有一样。”沈留自己也笑了:“到了县城别忘了吃面条……起脚地饺子落脚面。”
这是母亲当年常说地话,当年一家三口几乎是逃出大官庄,哪里还顾得上吃饺子?所以母亲有事没事就拿出来说说。
总是要走的,也总是要回来地。
雨晴拿起包袱,豪气干云的打开大门,愣了。
门外黑鸦鸦的都是人,打头的就是张媒婆,其他的都是村里人。原来,雨晴是新科探花夫人的消息一传开,本村里的人都想来看看,偏偏昨天方家不见客,打听到今早雨晴要出门,大家都赶来看了。反正乡里人一贯起得早,不在乎这点时间。
雨晴揉揉额头,躲出去果然是个英明的决定。
堆起一个笑脸,雨晴冲着众人福身:“各位大爷大妈哥哥嫂子们。雨晴谢谢你们的照顾……”
张媒婆抢先回礼:“应该地,应该的。”
雨晴不理她,状似为难,“只是雨晴还要赶路……”
张媒婆又是抢先道:“让让,给方媒婆让条道。”
人群中有人说道:“怎么还叫方媒婆呢?人家可是官家夫人了。”
张媒婆作势打嘴。“看我这拙口笨腮的,就是不会说话,方……呃不是,是齐夫人,你可别介意。”
此话一出,人群又笑成一团,原因无他,齐夫人听起来就像欺负人一样。偏偏张媒婆吐字又咬得很重,欺负人还让人别介意。
雨晴也笑了:“张媒婆您客气什么,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叫我雨晴就行了。”
“那好,雨晴。”张媒婆大蛇随棍上,“本来我昨天就来了,可是沈老爷说你已经躺下了,我就没敢上门打搅。”
还有张媒婆不敢的事?雨晴含笑问道:“什么事啊?”
人多耳杂,张媒婆有些说不出口,可是过了这村还不知道下店在哪儿。拼着豁出这张老脸,凑到雨晴耳畔,笑声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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