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轻章 孰轻孰重(1/2)
( ) 月弦堪堪稳住身形,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死死盯着方才漫天花雨洒金钱所造成的密密麻麻的洞,胸前朵朵血莲花盛开,他却顾不得理会,目不转睛的看着,耳边轰隆作响,脑海中浮现出玉华衣袖挥起时,点点的金光飘散出来的场景。
他以为那是暗器,需得打上人的身体才有效,却不想那些金光落至地面,就齐齐炸开,即使他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也仍然被余波席卷。
飞舞的灰尘洋洋洒洒,混合着昏暗的天幕,看不清月弦的表情。
“玉华何时有如此杀伤力的暗器了?”千羽惊住了,喃喃的道。
“是世子妃亲手所做的。”心宿走过来,注视着漫天花雨洒金钱弄出的坑坑洼洼的地面,眉眼染上几抹骄傲之色。
她亲手试过漫天花雨洒金钱的威力,自然明白它的破坏力有多大,不过世子没下死手,减少了数量,加上月弦应变的及时,只会重伤却不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郡主?”千羽转头看向安心,神色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对啊。”安心懒洋洋的道,“只是小儿科,你想要吗?”
千羽连连点头,失了一贯温和浅笑的模样,迫不及待的道,“想,若郡主能给千羽一份,千羽感激不尽。”
“我也不能做主啊。”安心想了想,有些为难,“玉华将我的存货都搜刮干净了,而且他还不让我重新制作,真是万恶的法西斯,你想要的话找他去。”
千羽皱眉,要从玉华手里拿到东西可不简单。
“世子妃,风扬…”心宿看着安心,试探着问道。
“他没事儿。”安心给她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轻声道,“只是将计就计罢了,为了不打草惊蛇,风扬还在昨晚我们休息的那间房屋里,你派人将他接过来。”
心宿应了一声,抬手招来暗卫,按照安心的指令行事。
玉华如玉的手掸了掸沾上锦袍的灰尘,神色散漫闲散,漫不经心的道,“月少主不说话,可是不能原谅本世子的一不小心?”
月弦面色微微一变,原来这就是玉华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少主能原谅。”月弦面色淡漠,眸光是无边无际的黑色,“被天下人推崇的玉世子也肯效仿本少主的行为,本世子又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这是间接的嘲笑玉华和他的所作所为没什么差别了,安心目光一冷,寒声道,“主动惹人嫌弃和以牙还牙能比较么?你若不如此厚颜无耻,玉华自然不会不小心手滑。一报还一报,这很公平。”
月弦轻轻一笑,挥退了心底的阴云,眉眼俊秀,五官明朗,唇角的血渍在黑暗中折射出异样的光泽,清幽幽的眸子看向安心,语气轻松,“月弦既然选择了该走什么样的路,就不会后悔。”顿了顿,他扫了玉华一眼,别有深意的道,“本少主告辞,玉世子勿要再手滑,否则下一个人可没月弦如此好的脾气。”
“劳烦月少主转告某人,他若再开玩笑,玉华也不会这般轻易的既往不咎。”玉华的话语同样别有深意。
闻言,月弦幽深的目光一寸寸的掠过几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是讽刺,又似乎是自嘲…数种的情绪呈现在他脸上,叫人看不出他心中的真正所想,须臾,他捂住胸口,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随即身形晃动,离开了这片天地。
安心目送着月弦的离去,想着他的确不同于普通人,他身负盛名,却从不为那些虚无的名声所累,即使他明明知道他的做法是助纣为虐,不甚光明正大,他依然坚定执着的奋不顾身。
他心里有一个坚持到底的信念,就是死忠于东凌皇室,不离不弃,不死不休,此生年华都会毫无保留的奉献给老皇帝。
玉华迈开脚步,步履舒缓,不快不慢的来到安心面前,玉颜微暗,视线定在她手臂上。
安心尴尬一笑,将手臂藏在身后,自知理亏,小声的道,“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玉华不置可否,冷声道,“手废了就有事儿了?”
安心只好垂着脑袋,一副打算乖乖听训的模样。
“把你家的废物早点带回去。”玉华眸光看向千羽,一双凤眸满满的都是怒意,“不然爷不介意帮你动手清理门户。”
千羽张了张嘴,本来想说漫天花雨洒金钱能给能给他一点,但看着玉华下一秒就会狂风暴雨的脸色,心知没戏,无奈的揉了揉鼻子,苦笑道,“是我的不是,我没想到他会私自跑出千家,还投靠了皇上。”
“有些人眼皮子浅薄呗,只看到了眼前的名利富贵,却不知那层金灿灿的表象下掩盖了多少肮脏可耻的尔虞我诈。”安心小心的瞥了一眼玉华,忍不住道,“月家就是千家的前车之鉴,千羽,你还是警醒着好,老皇帝现在已经准备把黑手伸进江湖,千家作为三世家之一,他定会想法子招揽,阳谋不行,换阴谋,他心思诡秘,又不择手段,你稍不注意,就会步上月弦的后尘。”
“你很懂?”玉华凉凉的扫了一眼安心。
“我不懂,你当我胡言乱语好了。”安心察觉到他眸光的凉气,顿时很没骨气的反口,茸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千羽干咳一声,见安心噤若寒蝉的样子,觉得好笑,她向来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只有遇到玉华,才会收敛性子,对他言听计从。
想起崖底时她冰冷绝情的模样,仿若昨日,可那时的她跟现在的她判若两人,千羽几乎不能将面前柔声细语的她与之前手段狠辣的她重合在一起。
“你可以滚了!”玉华见千羽看着安心,面色顿时一沉,脚步一移,挡住他的视线,半点面子也不留。
千羽看了一眼被自己倒提着犹如一只小鸡仔似的千文,点点头,身形一闪,几个晃动之间,便消失不见。
“打水来。”玉华吩咐了一句。
心宿唏嘘看了一眼玉华不好的面色,立即从备好的水囊中取出干净的清水,用水盆端着放在马车内。
玉华抱起安心,将她的身子放在柔软的锦被上,放下帘幕,快速的解开了她身上层层叠叠的罗裙。
安心老老实实的任由玉华动作,顷刻间,身子便不着寸缕,即使有过在他面前裸身的情形,但脸颊还是不可避免的红透到了耳根处。
“本来两三日就能痊愈的,这下又得拖延几日了。”玉华看着她手臂上渗透出的鲜血,凤眸内隐隐浮现出心疼之色。
“这一次老皇帝吃了如此大的亏,应该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安心见他自责,微微一叹,柔声道,“一路上好好养着就是了,没什么大问题。”
玉华嗯了一声,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森寒。
用清水清理了伤口,重新抹上药膏,撒上药粉,最后用绷带一圈一圈的缠绕,从马车内的暗格拿出一套月牙白的罗裙,给她换上。
感受着他清凉的指尖似乎不经意的抚过她敏感的肌肤,安心红着脸催促,“快点。”
“又不是没看过。”玉华嘟囔道,“再说又没点上烛火,爷什么也看不见。”
“此地无银三百两。”安心叱道,习武之人,目力极好,而玉华就更别提了,黑暗中视物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这词新鲜,什么意思?”玉华挑眉看向安心。
“说的通俗点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安心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玉华面色含笑道。
什么叫彼此彼此?安心小脸一黑,打了一个哈欠,眸光迷离的道,“好困,晚上就在马车上睡觉吧。”
“行,你想如何就如何。”玉华点头同意,吩咐心宿在四周围做好警戒,随意用了点干粮就躺在车内准备歇息。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马车虽然空间不大,但也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起居室了,安心将被子扯开,给自己和玉华盖上,两人的身子挨的极近,呼吸互相交缠,浅浅交融。
安心闭上眼睛,刚要睡觉,忽然想起什么,扑哧一笑,清润的笑声萦绕在车厢内,玉华偏头看向她,询问道,“嗯?笑什么?”
“想起一句话觉得很有意思,也特别应情应景。”安心美眸流转,俱是无法掩饰的愉悦,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如珠玉璀璨,流光溢彩。
“说来听听。”玉华轻笑问道。
“我前世听过这样一句话,如果男女之间可以盖着被子纯聊天却可以什么都不发生,那就叫纯友谊。”安心眸内笑意盈盈,浅笑盎然,“我们如今就是盖在被子单纯的聊天,可是关系又不是简单的朋友,所以我觉得很有意思。”
“安心,你故意刺激爷是不是?”玉华磨了磨牙,恼怒的道,“要不是顾念你身上的伤,你当爷愿意憋着?”能看不能吃,委屈死了。
安心打了一个哈哈,伸手盖住了玉华亮的过分的眸光,懒懒的道,“乖,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在意,睡吧。”
“不睡!”玉华以手肘支着脑袋,盯着安心睡意纯然的小脸,伸出手去摇她,怒道,“你是不是怀疑爷的本事?”
“没有,没有。”安心哈欠连天,眸光朦胧的看了他一眼,坚决不肯承认,“随口说的,你还认真了啊?”
闻言,玉华内心相当纠结,自己爱的女人躺在旁边,却什么也不做,盖在被子纯聊天,的确有点儿柳下惠的感觉。
“不行,你给爷说清楚。”玉华觉得在这方面不能失了颜面,不肯罢休的摇晃着她的身子。
安心哼唧了一声,困意浓浓,表示她真的要睡了。
玉华看着安心,身体突然一个翻转,覆在她身上,低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瓣,如玉的手扯开了阻隔了两人身子的锦被,大手探进她薄薄的睡袍内,抚上她的肌肤,肆意蹂躏。
安心的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了,脑袋躲避着他凌乱且密集的吻,闭着的眼睛睁开,咕哝道,“别闹…”
“就要闹你。”玉华声音沙哑魅惑,一只手扣住安心左躲右闪的脑袋,灼热的吻不断落下,带起阵阵涟漪。
安心很快就沉醉在他的柔情攻势里,软软的攀附着他的脖颈,任由他随意施为,不过片刻就举旗投降,丢盔卸甲,难耐的嘤咛时不时的从唇齿间溢出来。
好一番缠绵,玉华才意犹未尽的翻身躺在安心旁边,虽说没真正发生什么,但这样的肌肤相贴,坦诚相待,跟发生了也没多大的区别。
安心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凉意,不由低头看了一眼,小脸腾地红如火烧,连呼吸都忘了一般。
玉华餍足的舔了舔唇角,眉宇间春色尽显,扯过被踢到角落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你不给我穿衣服了吗?”安心别扭的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的每个毛细孔都往外喷着热气。
“唔,不穿了。”玉华侧身躺着,欣赏她红如烟霞的小脸,大手不规矩的在锦被下漫无目的的游移着,在她身上一寸寸的点火。
安心不舒服的躲避着,身子朝旁边退去,这样风流的阵仗,多来几次,别说他,自己都快焚身而亡了。
她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
玉华不满的揽住安心的纤腰,把她软的如一片水的身子捞回怀里,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处,霸道的道,“这样就不算盖着被子纯聊天了。”说着,大手杂乱无章的摩挲着她软滑的肌肤,似乎在证明除了纯聊天他还能做些别的。
安心无力的扶额,想着真是自作自受,好端端的没事多什么嘴啊,这下好了,不但惹火烧身,还差点被吃干抹净了。
这样怎么睡啊。
“你是不是不想睡觉了?”安心声音浓浓暗哑,打开玉华的手,警告道,“再闹我对你不客气了。”
“爷就喜欢你对我不客气。”玉华的手不死心的又去触上她软绵绵的身子,哑声软语带着一丝的耍赖意味,“放马过来,爷要看看你怎么会爷不客气。”
翩翩公子也会学无赖一般油嘴滑舌吗?安心无语,再次打开他的手,凶神恶煞的道,“信不信我让你下半生都没有性福可言?”
“你试试。”玉华嘀咕了一句,屡教不改的继续抚摸,“爷不怕。”
连威胁都没用,他本事了啊,安心气急反笑,恨恨的瞪着玉华,见他眸内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芒,似乎在说‘随时恭候’。
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安心秀眉一竖,她豁出去了,他不是非要跟自己杠上了吗?那就试试到底谁的能耐大。
看她这条胳膊是否拧的过他的大腿,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小手有样学样的在他温滑的肌肤上缓缓抚过,玉华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制止她乱动的小手。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安心哼了哼,挣开他的手,继续她的反击计划,小手顽强的点燃他身上的火焰,寸寸燎原,丝丝入骨。
“乖,别动,是爷错了…”玉华死死的抓住安心的手腕,苦下脸,雅致的容颜满是挣扎和压抑,软软的哀求,声音哑的厉害,“爷长记性了…还是纯聊天吧…”
“下次还犯不犯?”安心暂时按捺住想给他点苦头吃的想法,看着玉华,似笑非笑的道。
“坚决不犯了。”玉华神色认真的保证道,虽说过程很美好,但不能吃的结局注定会很凄惨。
他还没有受虐倾向,主动给自己找罪受。
“那这次就饶了你。”安心满意的挑了挑眉,用以前玉华说她的话来指责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在我这里,没有所谓的夫纲,只有妻纲,妻纲不振,何以振天下。”
“就你歪理多。”玉华无奈的笑了笑。
“有理走遍天下,不管是歪理还是正理。”安心义正言辞的道。
“乖,睡吧。”玉华拍拍安心的手背,阖上眼睛。
两人本来是没什么睡意的,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一番**蚀骨的阵仗,心跳砰砰的,谁能睡得着。
但虽然没做成什么,但总归是消耗体力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几句,身子陷在舒适的被褥中,睡意渐渐席上眼帘,两人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两人被清脆的鸟鸣声唤醒,感受到被子下紧贴在一起的身子,不着寸缕,温软的触感,灼伤了两人的神经。
安心和玉华脑海内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昨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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