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一路刺杀(1/2)
( ) 玉华手指动了动,眼眸依然阖着,没说话。
“你说话啊,你有能耐找玄璃动手,没能耐告诉我是不是?玉华,你够可以的啊。”安心揪着的心痛的没法呼吸,咬着嘴唇,怒道。
“你不是因为烦恼玄璃的婚事才会一时想不通的么?”玉华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清淡的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心,淡淡道。
“玄璃算个屁啊,老娘就当他是一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等我开启了玄力,他连靠边站的资格都没有,你从哪看出来的我是为了他想不通的?”安心没想到玉华纠结的是这个,她当时浑浑噩噩,心神不宁,加上泡了雪水解除了体内的情毒,一冷一热交蘀之下,身子本就极为虚弱,这才受了凉,感染了风寒。
“那你是为了什么?”玉华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声若细丝的道。
“我…”安心张了张嘴,难道她说她是钻了死胡同,觉得受到了欺骗才是如此?太丢人了。
玉华黑沉沉的眸光定定的凝视着安心躲躲闪闪的眼神,见她不肯吐出真实情由,眼底划过一道晦暗,垂下了眼帘,声音极轻极浅,“你不肯说就罢了。”
“你不是东凌的天才儿童吗?你不是天下第一公子吗?这点你都看不出来?你是假装的还是真不知道啊?”安心恼了,这人钻死胡同的本事真是一点也不差,明摆着的显而易见的道理他都没明白,真是气死她了。
听着安心一连串的指责问题,玉华难得的怔了一下,眨了眨眼,脸上带着无辜之色看着安心不说话。
“我他妈的就是因为知道我亲爹被戴了鸀帽子,还他妈的喜当爹帮人家养孩子,被他的傻帽举动给惊住了而已,再则,他宁愿被我天天指着鼻子嘲笑他,他都不肯告诉我事实,我生气你懂不懂?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亲爹?养着奸夫的儿子养的笑嘻嘻,还面不改色的当那小子是自己的亲子,我怒其不争!你是不是长了一颗榆木疙瘩脑袋?这点道理还要我言传身教的告诉你么?”安心气都不带喘一口的像轰炸机似的嗓音大的吓人,只差没把玉华衣襟拎起来把他劈头盖脸的骂个狗血淋头了。
玉华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和冷气顷刻间全部散去,看着安心几乎要跳脚的架势,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声音恢复了温润的音色,虽然依旧清浅,但还是带着清晰的悦耳,“原来是这样,我当…”顿了顿,“是我想多了。”
安心看出了他眸底深藏的一缕懊恼,见他眉眼间透着的疲惫,再大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愤愤的想着,果然聪明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欢把最简单的事情想的复杂,自以为摸到了最接近事实的真谛,其实是在不知不觉的钻进了死胡同,想到这里,安心有些得意,在厉害的天才又怎样,还不是逃不开这个真理?刚得意了半响,猛然意识到她才是钻牛角尖的掌门人,玉华跟她比,充其量只是偶尔为之,而她,只要一涉及到关心的人和事,就会不自觉的往死胡同钻去,平素自傲的分析能力也就渐渐的打结成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明白,除非有人能一语点醒她,否则,她还在原地打转。
“吃药了没?”安心抬手摸了摸他清凉的额头,心疼的问道。
玉华摇头。
“玄璃武功有多高?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安心握着玉华的手贴上她的脸颊,小狗似磨蹭着,语气夹着浓浓的怜惜。
“他有玄术的加持,我的真气除了能在身体内游走,根本不能使出来,不然就会受到攻击,反过来伤了己身。”感受着从手心传来的温软触感,玉华眸光微闪,淡淡道。
“玄术的确有它的过人之处,居然能攻击外放的真气。”安心想着师傅知晓古往今来的很多古武,她也学了个*成,但是也没听说过有这种奇特的攻击方式,真气本就是虚无缥缈的,能感觉捕捉已是极为困难,而玄术竟然能对它发动攻势,让它反而来伤害施展真气的人。
“这只是玄术其中一种比较强劲的效用,玄术高深莫测,一般人不能抵抗。”玉华道。
“世子,您的药熬好了。”流苏端着一碗闻起来就很苦涩的汤药进来。
安心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玉华接过药,慢慢的喝下。
安心突然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垂头丧气的长吁短叹。
玉华把空碗递给流苏,扫了安心一眼,挑了挑眉。
“我马上就要去玄族了,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安心把小脸埋在玉华的手心中,语气抑郁道。
“你快点打败玄璃不就能回来了?”玉华用指尖描绘着安心脸颊的轮廓,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我就怕我怯场,现在的我和玄璃相差的不止一个鸿沟,想要跨越谈何容易。”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安心才能无所顾忌的讲出心中的忐忑。
“无碍,今日玄璃虽然伤了我,但他也受了伤,没有一个月绝对恢复不到圆满的状态,这样一算,你的把握也大了些。”玉华空闲的那只手倏地握住了安心的手腕,微微一带,把她的身子带上了软榻,揽住了她的腰肢,温声道。
安心恍然,她本以为玉华跟玄璃动手是为了给她报仇,现在听他这么说来,原来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纵使玄璃玄术无双,但玉华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极,他全力出手,即便是玄璃,也绝不可能轻易的抽身而退。
一颗心暖融融的,安心莫名感动,他也是怕的吧,他怕自己打不过玄璃,退不了婚,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在自己和玄璃决斗前,削弱对方的战斗力,让玄璃不能以最完整无缺的状态去面对即将来临的生死之战。
“玉华,你真好。”安心在玉华怀里拱了拱,克制着快要泛出眼眶的酸涩,她没哭过的,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刻破功。
“你到现在才知道我好?”玉华好笑的揉了揉安心的脑袋,把她一头好好的鬓发揉的乱七八糟。
“玉华,娘亲说玄族有一位专门负责勘测天象的类似于钦天监的人物,他可能看出了你的故布疑阵,知道其实真正的凤星是我。”安心的身子往上蹭了蹭,小脸对着玉华的玉颜,直勾勾的看着他,轻声道。
“国师的能力强于他,既然国师都说不能确认,即使他看出了又如何?也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认定了就是你。”玉华啄一下安心红润的樱唇,好心情的道。
“我顺便去玄族打探一下他们到底有没有争雄的野心,若是有,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能提防万一。”安心咕哝了一句。
“和着你这个玄族圣女胳膊肘往外拐了?”玉华好笑道。
“玄族算的了什么,天下人加在一起都不及你一人来的重要。”两双眸光对视,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郁的缱绻情意。
“愿负天下人,得你一人心。”玉华深深的凝视着眼前这张随时能牵动他心绪的娇颜,喃喃道,“安心,你可知,我就是这么想的。”
愿负天下人,得她一人心?安心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轻的没几分重量,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对话中的含义深信不疑。
“你不用负别人,也能得到我的心。”安心的唇瓣印上了玉华的面容,细细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他白皙如玉的脸上,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拂过,带起一阵阵轻微的酥麻,痒痒的,却又让人心颤不已。
玉华嘴角的笑意蔓开,淡淡的,浅浅的,但又带着数不清的绵绵深情,薄唇在安心泛着红晕的脸上若有似无的扫过,声音微哑带着一丝魅惑,“等你回来,你的葵水也就来了,可以大婚了。”
闻言,安心小脸通红,她甚至感觉她的脚趾头肯定都红的彻底,她用肩膀撞了一下玉华,两只手扯着玉华的脸,鼓起腮帮子佯怒道,“再诱惑姑奶奶,姑奶奶现在就把你吃了。”
“欢迎品尝。”玉华少见的贫嘴了一回。
他是看准了自己外强中干是不是?安心郁郁的想着,同时又恨自己不争气,敢说不敢做,懦弱。
玉华看出了安心眼中的懊恼,低低的笑了起来,眉眼五官无处不带着浓浓的欢喜。
“不理你了,我走了。”安心推开了玉华,就要起身,她在玉华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必须立即快马加鞭的启程,她不会舀吱吱的性命开玩笑。
玉华拉住安心的手,把她重新带回了怀里,不等她抗议,唇瓣就稳稳的覆在了她的红唇上,带着刻意宣泄情感的冲动,一寸一寸的攻陷城池,刚开始安心还心慌意乱的推拒,不过只一会,就丢盔卸甲,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沉浸在玉华霸道却不失温柔的亲吻中。
“娘亲的宝贝女儿,你还要亲热到什么时候才肯出来?”就在安心以为这个吻会无期限的时候,凌素素虚弱的声音传进了内室,顿时惊醒了沉迷在只愿长醉不愿醒的情潮里的安心。
安心推开玉华,手忙脚乱的起身,一边朝外喊话,“娘亲,我马上好。”一边动手整理身上被他解的凌乱的罗裙。
玉华轻笑,慢悠悠的坐直身子,手指灵巧且熟悉的帮安心扣着散开了几颗的环扣,把轻绡挂在她臂弯处,最后掏出一把篦子把她微乱的鬓发梳顺。
“玉华,你要想我。”即将分别,安心不舍,抬手捧着玉华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眸光流连忘返,眼里的温柔不舍快要溢出眼眶。
玉华眸光同样泛着浓浓的春水,挑了挑眉,随即轻轻阖首。
安心最后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的离开,未曾回头。
玉华目光微凝的注视着安心清瘦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抬手用指腹抚上额头,在她方才亲吻过的地方缓缓的滑过。
“流苏。”片刻后,玉华淡淡的唤了一声。
在外面一直守候的流苏听到他的声音,立即走了进来,行礼道,“世子。”
“传信给千羽,让他过来一趟。”玉华道。
“世子?”流苏心中一动。
玉华看了流苏一眼,不再多言。
流苏行礼告退。
玉华重新躺在软榻上,闭上眸子,屋内静谧无声。
“娘亲,跟父亲告别时有没有天雷勾地火?”安心拖着凌素素的手,朝将军府的方向急掠而去。
“我和你父亲老夫老妻的,哪有你和玉世子这般的儿女情长?”凌素素眉眼含笑的嗔了安心一眼,揶揄道,“不知是谁当初看不惯才华冠天下的玉世子,又不知道是谁只要一看见人家,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是怎么了?恨不得吃在玉王府,长在玉王府吧?”
“此一时彼一时。”安心毫不脸红的反口,“娘亲年纪大记错了,我一直都觉得玉华好,长的好,文化也高,武功也好,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君人选。”
“我刚满三十,不算老。”凌素素无奈道。
“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娘亲若不抓紧时间舀上绳子拴住父亲的心,到时候娘亲人老珠黄,父亲变了心看上了别人可别抱着心儿哭鼻子。”安心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哈哈大笑道。
“你父亲年纪一大把了,谁会喜欢他?倒是玉世子,人人称颂,上至文武朝臣,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对他如高山仰止般的敬佩,东凌乃至天下,喜欢他的漂亮女子多的数不胜数,你不看牢点,哭鼻子的不知道是谁呢。”凌素素反唇相讥道,她跟安心相处久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说话时不自觉的也带了几分安心的味道。
“父亲俊美绝伦,有权有势有相貌,这样的男子凤毛麟角,并不多见,也就你不把他当回事了。”安心鄙视道,须臾,她想了想,了然道,“你是吃定了父亲这辈子栽在你手里了吧?所以才对他不屑一顾,人啊,都是这样,轻而易举得到的不珍惜,求而不得的反而甘之如饴。”最后一句,带着无数意味的唏嘘。
“这十四年你说了那么多废话,就数这句话最有哲理。”凌素素似乎在咀嚼消化着安心的这句话,赞赏道。
“其实本姑娘的每句话都是金玉良言,那是娘亲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珍珠当成鱼目了。”安心嘿嘿道,她真的很享受这种如知心好友般的相处模式,似乎回到了京城后,她和娘亲就很少这样唇枪舌剑了,这才几日,竟让她生出了今夕是何年之感。
“不害臊。”凌素素嗔道,话落,她抬眼瞅了前方一眼,“到了,你有什么需要带的赶紧收拾收拾,我在府门口等你。”
安心点头,飞身落下,果然在府门口有两名侍卫牵着两匹高头大马在原地站立。
“我去去就来。”安心松开了握着凌素素的手,丢下一句,足尖一点,飘身飞起。
几个呼吸的时间,安心就飞到了清心阁,直奔向内室,把躺在榻上昏睡的吱吱塞入她的衣袖中,然后把从小山村带过来的小包袱背在身上,没惊动任何人,和来时一般,轻若无声的飞离了清心阁。
到了府门口,凌素素已经骑在了马上,她脊背挺的笔直,比之安连城在马上的英礀都不逊色半分,神态不复以往多年的柔美温婉,面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之气,眼眸中的光芒也是镇定自若的凛冽。
安心笑了笑,抓住马鞍,踩着马镫,翻身上马,舀起缰绳,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顺畅。
“父亲和哥哥呢?”安心扫了四周一眼,挑眉问道。
“你父亲和尘儿一个进宫,一个整顿军队去了。”凌素素眉眼沉静,目光停留在将军府大门上的金匾上。
“别把事态想的太严重了,我还没和玄璃比试呢,父亲和哥哥就认定我会输了?”安心心知肚明安连城和安沐尘的举动意欲何为,无非是怕玄族以强硬的手段留下自己和娘亲,所以一个人做好随
时要发兵的准备,另一个人去求老皇帝让他同意发兵。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凌素素目光不变,看着将军府的烫金牌匾,眸光错不开半分。
安心呱唧呱唧的拍了几下巴掌,赞叹道,“引经据典,把我们现在的情况形容的栩栩如生,娘亲好文采。”
凌素素转眸横了安心一眼,不由感慨她这个女儿缺心眼,火烧眉毛的关头还在杂七杂八的想着不着边际的话题。
“走了。”凌素素一夹马腹,马儿顿时迈动蹄子,风驰电逝的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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