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问姻缘天注定（2/2）

“你既然知道以前发生的事，为何还要撮合我和张大哥？”顾婉容第一次用愤怒的眼神直视九夜：“你甚至告诉他，我与他有命中注定的姻缘。这岂非让他更加不能自拔？”

“他对你情根深种，就算不告诉他这些，他也不会轻易放弃你的。更何况，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顾婉容冷笑：“容城需要我嫁的人是上野国君！”

“可是，你最后终是嫁给了张祺瑞。”

顾婉容听她声音清泉一般冷静，语气也和平时一样毫无起伏，这才开始正视眼前的问题：“你说的是真话？”

“天神圣女从不说假话，不是么？”九夜眼也不眨地回答道。

犹如拎紧的弹簧突然放开一般，顾婉容眼底的怒气忽地消散，只剩一片茫然之色。她喃喃念道：“怎么会这样……？”

九夜沉默等着，知道她还没有问完。

果然，顾婉容茫然片刻后，忽地问道：“廷芳祖姑姑和珝戎日夜相伴了三年。她难道从没有一刻对珝戎动过心吗？”

“我虽然知道每个人的过去将来，却没法看透人心。这个问题，除了她，没人知道。”语罢，她笑了笑，问道：“你为何只关心珝戎，难道你不想知道元轩究竟去了哪里吗？毕竟，他才是顾廷芳的所爱啊！”

“是呀，我为何特别在意珝戎呢？”顾婉容皱眉问自己。

“若我说故事时，先说了顾廷芳和元轩的一段情，你关注的焦点仍会是珝戎吗？”

“我……我不知道！”

九夜再次笑了：“同样的故事，调换了一下出场顺序，效果却截然不同。”

顾婉容的头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模糊地成了形：“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过是想提醒你，换个角度看看你的世界吧。”

顾婉容深思恍惚地从薇澜苑出来。

她每次与九夜谈话，似乎都会这样。不过比她大三岁而已，为何九夜每次都好像能直视她心灵深处似的？难道，就因为她是天神圣女吗？

得知九夜的身份后，围绕她的种种神秘看似有了理所当然的解释，其实却只是让她更乱了而已。

她也不知为何，不知不觉地又走回了张祺瑞下榻之处。站在门外，彷徨起来。

里面那人，即将是她的夫君吗？

他爱她，毋庸置疑，爱到甚至愿意帮她寻找往昔的爱人。

只是，当他知道两年前的一切，他还会爱她如初吗？当他发现她这身美丽皮囊之下，那样丑恶的灵魂，他怎么能够继续爱她呢？不会的吧？没有男人能做得到。

她苦笑，事情为何变得这样复杂。

“婉容——”顾安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父亲！”

顾安澜向她招手，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