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历千辛西南治水（2/2）

童律、狂章、庚辰那里知道夏禹伯的心思？对夏禹伯此时的话虽然难以理解，但也不好违抗，就只好不开腔了。黄龙是知道夏禹伯内情的，所以，他心里暗暗地为夏禹伯担忧了。大家一路行来，各自的心情似乎越来越沉重。但文命不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家。他为了让大家不背上思想包袱，就尽力说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情。这天大家进入了崇山峻岭之中。文命虽然心情沉重，但看到层峦叠嶂的山峰，就随便称赞起来：“哇！好美丽的群山！就像层层叠叠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而且群山各处一碧千里，宛如鳞次栉比的绿锦。我们就是绿波之中的几个跳鱼儿。唉！人啊！在一望无际的群山之中就显得太渺小了。对这么波澜壮阔的群山就没有能力左右了。所以，我们尽其所能地做一点对得起老百姓的事情，才对得起美好的时光啊！我们治水差不多十年了，还在滔滔不绝的洪水之中，可见，大自然好伟大啊！”

文命的感叹，流露出自己的心思，让人觉得越来越忧伤。童律等人的心里越来越诧异了。因为都觉得往日的夏禹伯虽然只知道做治水的事宜，有些时候还是比较乐观的。从来没有见夏禹伯这么心事重重。所以都没有接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黄龙很快就觉察出气氛来了，他似乎故意找话说：“夏禹伯，你的观察力让人佩服啊！这里的群山，简直是千山一碧，绿的美不胜收。大自然虽然这么伟大，但也有被人为破坏的时候。就像蛟龙他们怂恿的洪水，泛滥于天下一样。人类的力量虽然渺小，但有了好的方法，是可以改造自然的。您带领我们和老百姓不是治理好了那么多地方的洪水了吗？所以，大自然虽然伟大，但要遇到有良知的，维护大自然美好的人，才能够使大自然更加美好。否则，就是在破坏大自然的美。”

“好，黄龙兄弟的见解不错。我们就是要坚决做维护大自然美好的人。惩处那些破坏大自然美好的混蛋。比如蛟龙类似的家伙。”童律马上就接上了话茬，想让夏禹伯开心一点。

“对，我们坚决跟着夏禹伯与蛟龙那样的破坏大自然美景的家伙作斗争。直至把神州大地上的洪水治理好为止。”狂章以为文命不开心是自己几个不得力的缘故，就保证起来。

“我一定给我老舅扎起！”庚辰大声说着，就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把大家惹笑了。

“我谢谢大家！但愿再向西去，就没有更大的洪水区域了。那时候，我们治水就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地方，事情就好办了。”文命见各人仍然坚定不移地跟着自己治水，心里非常的感动。但心里仍然在感叹，“唉！各位兄弟，你们那里知道有天兵天将在捉拿我了？”

文命带领几个助手经过不知道多少天的跋涉，这天终于走到了群山的边沿。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景象，都惊呆了。文命第一个惊讶了：“哇！在这个群山环抱的地方居然是一望无际的大洪水区域。这些大洪水从什么地方才能够疏导进入什么河道啊？”

“妈哟，蛟龙他们也太可恶了吧！这个地方周围的崇山峻岭那么高，整一个就像西部地区的大海的家伙在这里，不知道有好深。怎么能够把洪水疏导进入那里？”狂章惊愕了。他捡了一个小石头向洪水里面扔去，只听见小石头“咚”的一声，溅起一些水花，接着就是微小的涟漪慢慢地扩散着。让人感觉到洪水深不可测，要想疏导不是一件易事。

文命看了一阵，觉得这个无边无垠的地方如果本来是水域都无所谓。如果是老百姓赖以生存的田地和家园，成为现在这样就恼火了。不但疏导这里的洪水困难，而且花费的时日一定不少。自己私自下凡的事情现在又被玉皇大帝知道了，派天兵天将捉拿是常事。自己被玉皇大帝绳之于法倒没有什么，治水的心愿就半途而废了。他望着水天相接的洪水，望洋兴叹了：“唉！这里可能是疏导洪水最为艰巨的地方了！我该怎么办啊？”

“夏禹伯，您不要虚火，我们有的是时间，一定全心全意给您扎起。直到把这里的洪水疏导完了为止。”狂章见夏禹伯面有难色，心事重重的样子，立刻就表态了。

“老舅想开些，我们从北方治水到东方治水，又到东南方治水，遇到的困难还少了吗？应该说死都死了很多回了。我不相信这里有好恼火。”庚辰似乎故意说得轻轻松松的。

“你两个的藐视困难的精神可嘉。未必然不知道夏禹伯担忧的是什么？”童律看着洪水周围的崇山峻岭，层层叠叠的看不见尽头，心情同样和文命一样的沉重。

“对了，你们不要说什么了。我们去各处看看，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如果这里是真正的大海，我们就用不着疏导洪水了。”文命听几个助手争论了许多闲话，觉得没有多大价值。心里也越来越茫然。他凝神思虑了好久，都没有拿定主意。好一阵之后，耳朵边上突然响起了玉溪老人和母亲等人的教导，遇事一定要多向别人请教，采纳有用的东西。或者是集众家之长，用集体的智慧，把事情尽力办得使老百姓满意。所以，文命就决定寻找土人问问。

“那样也不错。”童律首先开腔来了。

童律、狂章、庚辰、黄龙觉得没有什么可说，就跟着文命沿着洪水边沿的山峰向东走去。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好久，都没有遇到几个老百姓。各自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了。这天，他们走得人困马乏的时候，就在一个山坳边上坐下来休息。文命拿出干馍馍，递给几个助手，然后说道：“各位兄弟，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没有看见几个老百姓？”

“是不是这些大山之中没有什么老百姓愿意来生存？”黄龙给各位倒着开水随意说道。

“我也有同感。我估计这些地方的生存条件太差了，所以没有人住。又加之大洪水洗劫了老百姓好多年，生存条件就更差了。”狂章啃着干馍馍，看着峰峦叠嶂的山峰说道。

“我估计这里无边无垠的大洪水就是什么海了！”庚辰喝着开水，不经意的说道。

“咳！你们看那边深山里面是什么？”大家正在漫不经心地谈论，童律惊讶地指着远处，袅袅娜娜飘起来的淡淡的青烟说道。他好像看到了喜从天降似的。

“哇！是炊烟啊！”狂章辨别了一阵，突然喜出望外了。

“好，果然是炊烟。你们看这阵差不多夜幕了。一定是人们在煮夜饭了。”文命惊喜了。

“夏禹伯，我们去看看吧！”黄龙觉得是了解情况的机会到了，说的非常兴奋。

“好，我们去看看。”文命马上答应了，就带领大家向炊烟升起的地方去了。

文命他们走了好久，才到了炊烟升起的地方。文命第一个高兴了：“哟！真的是有人在这里居住啊！我们快些过去看看。”几个助手也跟着文命向炊烟升起的地方跑去了。

文命等人很快就到了炊烟升起的地方。各人这才看清楚，炊烟是从山间茅屋里面升起来的。茅屋已经非常破旧。文命首先在茅屋门上非常有礼貌地问道：“请问屋里有人吗？”

“是有人嘛！没人，怎么冒炊烟？”狂章笑着说。

文命又喊了好几声，茅屋里面才出来一个满脸皱纹，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看看面前的几个人，虽然都是黝黑的脸膛，但各个身材魁梧，精神抖擞。特别是那个叫门的人，更加身材伟岸，神采奕奕。手里牵着的白马简直是俊美昂扬。老人不禁纳闷地问道：“各位是干什么的？跑到我这个深山老林来做什么？”

“老人家，您好！我们路过这里，没有想到为了赶路就天黑了。我们没有想到宿夜，就来到您这里看看。老人家，不知道我们可否在这里借宿一宿？”文命赶紧和颜悦色地回答。

“唉，我不是不要大家在我这里休息。是我这里实在没有地方宿夜啊！”老人为难了。

“我们就在您的屋檐下休息一宿，遮着露气就可以了。”文命觉得这位老人不错，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些大洪水的事情。所以，文命看着阶沿上有一些干草，就见机行事了。

“那好吧！我就实在对不住了。你们就请自便。”老人说完就想进去了。

“老人家，我们来打搅不当！送上几个干馍馍，表示我们一点点谢意吧！”文命觉得应该乘此机会了解情况，就赶忙摸出几个干馍馍，双手奉上，诚心诚意到了极点。

“不行，不行，我就这样都对不起各位，还敢收你们的厚礼？”老人家推辞着。

“老人家收下吧！不成敬意，还算是什么厚礼？快快收下吧！”文命笑眯眯地说。

“哎，盛情难却，我就收下了。”老人家收下干馍馍，觉得有些惶惶不安，就笑着说，“各位，说一句让你们见笑的话。我们在洪水里面挣扎了十几年，耗尽了一切财物。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看见白面馍馍了。我锅里这阵煮的都是一些野菜。”

“我们见笑什么？我们知道，洪水危害老百姓已经好多年了。”文命微笑着说，他看看老人家，觉得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就又说道，“怎么？老人家不是本地人？”

“我那里是本地人？我们是万不得已才来到这里的。”老人家有些黯然神伤了。

“怎么？老人家还有鲜为人知的苦楚吗？可否说来听听？”文命觉得了解情况有了缺口，就直截了当地问道。但语气越来越缓和，生怕勾引起老人的心酸事。

“唉，说来话长了。我看你们都是外地人，就讲给你们听听吧！”老人家叹息着就讲起来，“我叫饶醴泉。我家里本来有老婆，儿子，媳妇，孙子都五六岁了。我原来的老家在八喜县饶家沟。这里就是四川盆地的边沿。四川盆地在几千万年以前，的确是一片汪洋。后来地壳发生了变化，四川盆地里面的水慢慢地没有了。剩下来的就是肥沃的土地了。老百姓来开垦，居住的人家就越来越多。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四川盆地已经非常的繁荣兴旺。人们把四川盆地誉为了天府之国。我们饶家沟虽然在四川盆地的边沿上，但沟里也有许多土壤肥沃的田地。生活着许多人家，田地里面每年的收成不错。大家都觉得丰衣足食。我家就是其中之一。我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都觉得唐尧盛世的美好。但是，十几年前的一个晚上，突然就电闪雷鸣，暴风骤雨一个劲儿地下了好个多月。四川盆地就成了国泽，死的的人不计其数。我们的日子就越来越穷。我在洪水里面逃命好久，就到了这里，剩下我夫妻二人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