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发妻(1/2)
对于荣骅筝顶着一头白发来学刺绣她自己心底其实都有点不好意思的,但是却想不到叶姨娘根本当时没看到一样,连个怪异的目光也不曾放到她头上。 为此,荣骅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挺感激的。暗暗赞叹道,师傅就是师傅,无论多怪异的事儿都能够云淡风轻的看待,果然不愧是高人啊,脑袋都长得和旁人不一样呢。
其实,对于自己的白发荣骅筝是真的不怎么在意,只是入乡随俗,求同存异,现在身处的时代毕竟是封建落后的封建社会,宇文璨和叶姨娘不在意她是白发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意。
再者,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呆在王府上不出去,古代人思想不但死板还非常苛刻,要是出去被他们看到她年少白发肯定要把她当作怪物不成。不是她多心,只是
那是历史上真真实实存在的事情,当一个人不能被大众接受的时候,那个人可能就会被抨击,然后浸猪笼啊,火烧,祭奠什么什么的。
当然,荣骅筝不怕这些,她求的最终还是自己的舒坦,如果以后外一趟也要被人当成怪物围观那以后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所以,荣骅筝不是没想过的,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要恢复黑发的。
有一件事儿荣骅筝觉得挺奇怪的,自从那天她和宇文璨提了想要恢复黑发的想法后,刘大夫在一个多时辰之后竟然就送来了汤药。
她当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是,虽然她嗅出了那一碗东西的材料有哪些。
“夫人,这是刘大夫送来的啊。”灵儿看着荣骅筝迷糊的眼神出言提醒道。
荣骅筝眼一睁,从一堆针线中抬头,“刘大夫?”
她震惊了一把,在接过灵儿递过来的汤药的时候连眼睛都睁大了,她原本绣一会刺绣后到刘大夫药铺上让他从明天开始一定要给自己送药汤的,这还没开始动作呢,药汤竟然就送来了。
现在人心难测,这刘大夫行事也是越来越古怪了,之前好几天没给她送来汤药,现在她不过是刚想起来头发一定要医治他就送来,难道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夫人,蜜饯。”
在荣骅筝一口气喝完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之后灵儿像是变戏法似的从一旁拿出一个小罐子,里面全是晶莹剔透的蜜色枣子。
荣骅筝不是很喜欢吃甜腻的东西,再说了如果她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她以往风餐露宿的特种兵生涯就白白经历了,挥挥手,边埋头刺绣话儿边不在意的道:“不要了,如果你爱吃的话就都拿去吃了吧。”
灵儿眸光一闪,咬唇,“但是……”这可都是从外城运来的上好蜜饯啊,平日里有人想吃还吃不成呢,王爷方才特意吩咐夏管事送来给她,让她给夫人这几天喝汤药的时候吃两颗的,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敢拿去吃了。1bp2x。
荣骅筝手上的动作一顿,想了想,道:“是王爷让人送过来的?”
“嗯。”灵儿猛地点头。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用精致的调羹从罐子里挖出一颗放进嘴巴里抿两下,突然眼睛一亮,这蜜饯和上辈子吃的好像很不一样呢,虽然很甜很密但是却冰冰凉凉的,还有一股非常清新的香气,轻轻咬一口就唇齿留香,非常棒。
荣骅筝不爱吃甜食,但是恁是连续吃了好几颗才放下手中的调羹,抬头看灵儿规规矩矩的站着一旁,笑了一下,“别站着了,这蜜饯是挺不错的,你也来吃一些
吧。”
灵儿眼睛圆瞪,摆手推托道:“不不不,这怎么可以?”做下人就要有个下人的样子,王爷最注重尊卑之分了,要是让王爷知晓了……
“你怕什么,不就吃一两个蜜饯罢了,惊慌成这副模样。”荣骅筝佯装恼怒的瞪她一眼,亲自勺起一个蜜饯放到灵儿跟前,“来,吃一个吧。”
“这,夫人……”灵儿闪闪缩缩,还是不敢。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你磨磨蹭蹭的作甚?我还有很多花儿要绣呢,你让我拿着调羹到何时?”
灵儿咬咬唇,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荣骅筝手上的调羹,在荣骅筝的注视线连续吃了好几个,荣骅筝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再度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从那一天之后,每天中午荣骅筝都会在同一时间喝到刘大夫让人送来的汤药,在连续喝了四天之后荣骅筝心思就开始奇妙起来了,心底暗暗期待着。虽然连续喝了好几天的药头发也不见有丝毫变化但是荣骅筝对自己有信心。
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不行就不行,既然是她自己出来的药就不会存在没用的可能性,真正的不可能她从来不会乱开药。
在这四天里,关于宇文璨和宇文翟约好的事情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因为荣骅筝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想必这件事就此解决了,后来有一天听灵儿提起,说她的名字,也就是荣骅筝这三个字被载入了皇家的家谱。
荣骅筝对此大为纠结,之前她名不正言不顺的从来就没想过这些,想着嫁过来就嫁过来呗,自己又不会少一块肉,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吧,虽然她现在也没有少一块肉,但是之前她是一点拘束感都没有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自从听到那个消息之后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就有点别扭了,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和宇文璨是名符其实是夫妻了!
妈妈呀,这可不得了,之前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也一直记得自己是代嫁的,她是荣骅筝不是荣骅玫,和宇文璨成婚的是荣骅玫不是她荣骅筝,所以她捉一只觉得自己是自由的,这回竟然就成为了一个人的妻子了。
荣骅筝发现自己真的是糊涂了,怎么在那天就想不起如果宇文璨将事儿上报给皇上了,那她就真的成为宇文璨的妻子了呢?她左思右想,总觉得好像是自己把自己给买了,而且当时她还为宇文璨当时负责任的行为感动了一把的,也就是说,她被人买了还高兴的为人数钞票的事儿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
妻子,芳龄十五就成为一个人的妻子,这还真的不可思议,荣骅筝有时候只要想到就觉得整个天空都狭窄了起来。特别是在面对宇文璨的时候,这夫妻二字就会时不时的从脑海里蹦出来,然后心里就各种味道在翻滚。
她心思不对劲儿但是人家宇文璨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吃饭就吃饭,睡觉就睡觉,看到她探究的眼神都会回以一个云淡风轻的浅笑,仿佛一切就是云淡风轻的,没
什么好在意的。
荣骅筝在纠结了两天之后也就释怀了,宇文璨是谁啊,大名鼎鼎的鬼王啊,他宝贝多人长得也不错,挂着他妻子的名号过日子其实还挺滋润的,吃得好睡得好,日子过得像是神仙似的。
前两天荣骅亭就和夫子到运城坊去和别的学子交流学习去了,这两天用膳的时候就只有她和小屁孩还有宇文璨,自从以白发示人之后荣骅筝发现小屁孩天天在观察她的头发,那眼神就像一个科学怪人在研究怪物似的,她头皮都发麻了。
荣骅筝看他那模样心里不舒服也任由他看,毕竟小孩子都是好奇的动物,再说了光看不问还好,她最怕小孩子开口闭口就来个老爱问十万个为什么了。
她记得关于小孩子的好奇心闹过不少笑话,其中以“我是从哪里来的”最让人抓心挠肺。那些妈妈脑子奇怪,想出来做敷衍的答案也是千奇百怪,有些说“宝贝,你妈咪是抽奖时抽来的……”有些说你是再来一瓶送来的……
丫的,那些答案连她都佩服不已,不过,如果有孩子要问她这些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毕竟京子和卵子对小屁孩还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东西。而最重要的一点,她怕教坏了小孩子、。
看在第四天的时候不止小屁孩看她的目光多了,就连宇文璨也会时不时不经意的往她头上看去,那浅浅淡淡的目光看得她差点连筷子都吞了,这也不过才第四天嘛,急什么呢?
好吧,她承认其实这是第五天了,因为之前她是喝过刘大夫送来的汤药的,不过还是不急……
荣骅筝在此强调一下,她真的不急!只是小屁孩和宇文璨频频往她头上看去看得她几近抓狂了,特别是宇文璨那丫的,抿一口茶之后不经意的就往她头上扫去,仿佛她的脑袋是鸟窝似的!
在晚膳的时候荣骅筝终于忍不住了,“王爷,你看够了没?”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别要有一眼没一眼的瞟!
宇文璨慢条斯理的伸手夹东西,闻言淡淡道:“没看够。”
荣骅筝一噎,嘴巴里的东西滚到喉咙去了。
“王爷,你的眼神很不厚道。”
宇文璨黑眸闪过一抹笑意,但很快就淡了开去,慢条斯理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淡淡道:“头发在一瞬间由白变黑,怎么说都是一件奇事,本王不想生生错过了郢国史上从来没出现过的奇观。”
荣骅筝脸色一黑,皮笑肉不笑的,“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能够在一个人的头上看到奇观的。”
小屁孩咯咯在笑,“璨哥哥说的也是我在想的。”
“小屁孩脑袋里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小心以后长大了什么都想不了了。”荣骅筝教坏小孩子的道。
宇文璨好笑的瞥她一眼,“脑子动得多才小孩子才机灵。”
“哈哈,璨哥哥说得真好。”小屁孩得瑟了,笑米米的朝荣骅筝吐吐舌头,这是宇文璨第一次帮自己说话呢,这滋味可真美妙的。
荣骅筝冷笑,“人家聪明的小孩只想该想的东西,哪像他!”
“筝姐姐。”小屁孩一本正经的放下手中的调羹,强调道:“我三天就识字三千,夫子说我是奇才,是继璨哥哥之后的奇才。”
荣骅筝一噎,咳了一下,“你夫子肯定脑子有问题。”
“筝姐姐你总是爱口是心非没怎么就不改一下呢,都怎么大个人了。”小屁孩一副荣骅筝没救了的摇头叹息。
“你!”荣骅筝差点就把碗给摔了,生生的忍住,吃完饭,房门一关,打死也不让他们从自己身上寻找奇观。
“奇了怪了,这明明是喝了五天药了啊,怎么头发还没有变黑?”荣骅筝睡前依着叶姨娘的吩咐看完她新带给她的书,用手捏起一撮发丝,喃喃自语。
灵儿过来给荣骅筝熄灯,闻言以为她心烦,遂安慰道:“夫人,这白了的头发奴婢从来没听过还能够黑回来的,如今大夫说头发能黑回来实属是件好事,只是头发长长本就不是一两天的事,这由白变黑也是同样的道理吧?夫人,莫急,过些天或许就好了。”
灵儿他们其实都还不知道荣骅筝其实懂医术,而诊断自己头发的还有说自己头发能够黑回来的也是她自己,不过,这一点无需和人多说,自己清楚就好了。
荣骅筝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白发,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她出去,自己就躺下了。
第二天灵儿端着盆子过来伺候荣骅筝梳洗的时候,人还没靠近床边,目光触及荣骅筝露出在绒被外面的头发黑亮长发吓呆了,手中装着满满的盆子“咚”的一声掉在地上了,地上精致的猩红毡毯一下子就湿了。
“唔……灵儿你作甚啊,一大早的都不安生……”荣骅筝被盆子掉地的声音吵醒,揉揉眼睛睡意重重的嘟哝道。
“夫,夫人……”灵儿掩唇,“你的头发……”
荣骅筝一听头发二字,眼睛倏地睁开,然后脑袋迅速一转,看到枕头上散落的黑亮的青丝,大笑三声,“哈哈哈,终于是……”
她得意的话还没说完,房间就闯进一个人,荣骅筝和灵儿同时皱眉,但是还来不及开口,来人就急急道:“夫人,世子醒来就哭着找你,说他不舒服……”
于来不荣想。荣骅筝一听,立刻下床套一双鞋子就往小屁孩的房间跑去,速度之快灵儿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急了,匆匆忙忙的抄起荣骅筝的外衣和围裘,对着荣骅筝离去的方向大喊:“夫人,你穿那么少会冷着的,先穿好衣袍啊……”
荣骅筝哪里还听得见,她一下子就跑到小屁孩的房间去,推开门就看到小屁孩嘟着嘴巴,一张小脸皱成一团,要哭不哭的样儿。
这时候冬季的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来,天边也还纷纷扬扬的下着雪,荣骅筝一推开门身后就带来一股冷气,她穿得少,站在窗边哆嗦了一下也不敢立刻往小屁孩的
被窝里钻去,更不敢用自己冰冰凉凉的手摸孩子的脸,看着小屁孩露出来那么一点的脑袋,牙关打了一个冷颤,青着嘴唇道:“抬起脸来给我看看?”
“筝姐姐……”小屁孩原本奶奶糯糯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掀开身上的绒被露出小脑袋。
荣骅筝将他的脸色看了一遍,不理他,命令道:“伸出舌头来。”
小屁孩乖乖照做。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昨晚到哪里野去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受寒了?”
小屁孩委屈的扁嘴,“我哪有……”
荣骅筝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气消散了不小,踢了脚下的金靴跑上床连人带被的将小屁孩抱在怀里,凑近他耳边哼声道:“乖乖给我从实招来。”
小屁孩小脑袋一垂,咬嘴小唇瓣不肯开口。
然后找你伸手揉他一把脑袋,抬眼看到伺候小屁孩的丫鬟进来了,皱眉道:“昨夜世子跑去哪了,可是很晚才上床就寝?”
丫鬟一听,垂头认真的道,“回夫人,奴婢昨夜很早就伺候世子睡下了。”
荣骅筝这就想不透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感染上风寒了呢?想了想,她眯眸,凑近小屁孩耳边,贼呼呼的道:“从实招来,昨夜是尿床了还是踢被子了?”
小屁孩脸色一红,辩驳道:“你才尿床,我是男子汉不尿床!”
荣骅筝挑眉,“也就是说踢被子了?”
“我才不会踢被子呢!”小屁孩死不肯认,眉头老气横秋的皱着,一本正经的道:“昨夜算冷,我没盖被子。”
荣骅筝闻言冷笑,一把扯开小屁孩身上的绒被,将他压在自己腿上,挥手将朝他的屁股打去,“不过是四岁的小屁孩,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竟然在大冬天里也敢给我不盖被子睡觉?”
小屁孩被打得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母妃说父王之所以能够成为英雄,是因为父王有坚韧的毅力,不怕冷不怕热,即使是雪天也用冰水净身,晚上就寝只穿普通衣袍就能御寒了。”
荣骅筝眼白一翻,咬牙道:“那是你父王!”
小屁孩不服气,“我是父王的儿子!”他说的激动,因为受寒,再加上哭泣,小屁孩脸上的鼻涕一串串的往脸蛋上流,荣骅筝看着叹了一口气,扯过一旁的毛巾
粗鲁的替他擦一把,粗声粗气的道:“那是因为你父王懂武功,他身子强壮,你才多少岁啊,那小身板就像豆芽苗似的,一折就断了!还学人不盖被子睡觉,哪一天在半夜非冻成冰人不可!”
小屁孩哼哼两声,拳头紧握,人小鬼大的抿唇道:“我不管,我要为父王报仇,他们暗算我父王,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他们的!”
荣骅筝头疼了,这小屁孩平日里就机灵的让人心惊,怎么说东西也说得比一般的孩子利索深沉呢?还有,他脑子到底是怎样构造的?小小的就知道要报仇了,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荣骅筝暗暗叹一口气,恭亲王不是她的父亲她不能理解他对小屁孩带来的影响,也不知道小屁孩对他的感情深刻到什么地步,但是一个常年在边疆征战沙场,和孩子甚小见面都能够对孩子影响如此之大,可见恭亲王真的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说服小屁孩去放弃报仇,不过从现在起她才知道原来小屁孩心里一直对这件事非常看重,看得比命还重!
“人都是要一步一步成长的,你父王也是十多岁才征战沙场不是么,你现在还没有武功,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这样不是让自己强大而是让自己受苦!”话罢,她再道:“人最重要的就是量力而行,你身子骨比花儿还弱就学人洗冷水澡,不盖被子睡觉,难道不觉得太说不过去了么?”
荣骅筝看小屁孩眼中露出不服,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他,“小孩子身体最不结实了,如果受寒严重不治的话,那你还有机会替你父王报仇么?”
小屁孩不说话,看样子是在认真的思考着荣骅筝说的话了。
荣骅筝见此,再接再厉的加上一句,“我知道你心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操之过急只会让事儿变得更糟。这回你只是受个普通的小寒就头痛得要哭鼻子了
,要是发高烧什么的就不是哭鼻子的问题了,一个不注意可是会烧坏脑子的,烧坏脑子还能做什么?到时候烧傻了只怕什么东西都记不起来了!”
小屁孩肩膀一缩,看来是被荣骅筝的话震到了,荣骅筝垂头在他脏兮兮的脸蛋儿上亲一下,摸摸他的脑袋劝道:“乖,我知道你其实心里很有主意,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一切慢慢来好么,只要有恒心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好的。”
小屁孩泪眼婆娑的睁大眼睛,“真的么?”
“那当然!”荣骅筝弹一下他的脑门,道:“这么大的小屁孩心里就藏着怎么多事,长大了还得了,如果真的想要报仇,想学武和王爷说不就成了么,自己在这里瞎折腾些什么。”
荣骅筝说得凶巴巴的,但是宇文希宴直到多年后,在他已经站到了和自己父亲同样高度的时候还清晰的记得这一句话,那里面虽然有着责怪,但是还荡漾着消散不去的温柔。而那以后,他会暗暗庆幸,如果他此生在最不幸的时候被送到另一个地方抚养,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如此精彩而美好的人生,因为除了眼前这人好像再也遇不到比她更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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