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母女一台戏(1/2)
由于那个猪场的猪有十几头,地方却不算大,为了给猪制造一个好的环境,猪的主人每天早上都会用铲子把猪圈四周的猪屎都清理一番,然后堆在一起。由于现在时间已不早,今天猪圈的主人已经把这个工作做好了,所以猪屎堆最上面的是新增的猪屎,而由于新增的猪屎是沾有猪尿的,所以猪屎不但湿而且奇臭无比,几个大汉把荣骅玫扔到那里去之后荣骅玫的身子一下子就往里面陷入了一半。
铲工做圈。在扔的时候荣骅筝一时没有醒悟,让她面朝天的被扔过去,现在看着她只是半张脸嵌到猪屎里面去直呼可惜,早知道她就让那些人将她面朝地下的扔过去,这样的话她的脸就正好向下,脸就会直接的陷入猪屎堆里,然后她绝对不用吃早餐也饱了。
荣骅玫自小娇生惯养,荣府里由于有荣夫人和荣老爷两人宠着娇惯着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的东西是一样都没落下不好的东西一点都没碰到过,如今身在猪屎堆,她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又怎么受得了这一切?
但是,荣骅玫越是这样,她越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了。
“你快去吧,我这就追着过去!”荣骅筝知道他有功夫,办起事情来比她来得方便多了。
“诶哟,瞧这可怜的小模样!”荣骅筝黛眉轻颦,嘴巴说着怜惜的话,但是脸上却是一点怜惜都没有,脸上的笑甚至比太阳花还要灿烂。
“荣骅筝!”荣老爷上前一步,眼看一巴掌又要落下来了,这时候身后却响起了冷冷清清的声音:“荣老爷,本王的王妃凭你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动她一根寒毛!”
夏侯过走了之后荣骅筝的注意力再度落到荣骅玫身上,觉得就这样放过她实在太便宜她了,看到那些大汉没什么动静,眉一拧,“你们愣着干什么,不想要钱了?”
荣骅筝说一句脚步就向着猪圈走进一步,她的目光坚定而强大,还有一股荣骅玫辨别不出来的深意,但是那股深意荣骅玫却下意识的感到害怕。然后越是这样荣骅玫心里却越是相信自己的想法,从前荣骅筝却连直视她的眼睛都不敢,怎么可能有这种胆子逼视她?荣骅玫心里有理,狂傲的扬起下巴,说话也大声了,“我管你是谁,反正你就不是荣骅筝,如果是她怎么可能有胆子这样对我!”
急急的上前抓住夏侯过的胳膊,对上他的眼睛,快速的的道:“夏管事,我弟弟骅亭可能出事了,你快些到府里帮我找一下他。”
在她的眼里荣骅筝从来都是软弱好欺负的,看到她挟持她娘的那一幕简直不敢置信,谁知道她才开口她就对她动手,还让她拱手将府里最好的房间让给她,房间里的宝贝更是一件件的全部都被她卷走了。
荣夫人这么一提,荣老爷心一硬,瞪着荣骅筝厉声道:“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爹爹也不想追究你什么了,你只要你肯向夫人和你妹妹道歉,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后来她娘死了,她和她娘要把她和荣骅亭赶到后院去住,让他们做着下人的活,吃穿用度甚至比下人更差他们都不敢有任何异议。她此生唯一称得上有勇气的无非是教唆荣骅亭不要过继到她娘的名下还有就是跑到爹爹面前说要将她娘的牌位放到祠堂去。
荣骅玫不知死活,看到荣骅筝眼里闪过痛苦心中大呼痛快,扬起沾满猪屎的下巴,得意洋洋的道:“本小姐说那个贱种已经死了,他被饿死了!”
夏侯过一听,收回手掌看向荣骅筝,迟疑一下还是说了一句:“王妃,您……请注意身体。”
荣老爷闻言,绿豆眼倏地睁大了,“你再说一次,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这么说来我是谁还需要你来定义了?”荣骅筝勾唇冷笑,看着那些大汉靠近他,顿足,附和道:“其实你说得挺对的,如果是以前的我根本没有胆子这样对你,但是你也说是以前了,但是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连鬼门关都不怕的人会怕什么?”
荣骅玫听到荣骅筝的话才刚想说话,但是身体已经被走过来的大汉抓住了,她真的怕再次被扔到猪屎堆里,她真的受够了那股气味了,更怕他们真的往自己的嘴巴塞猪屎,慌慌张张的叫嚣道:“本小姐看你们谁敢过来,本小姐爹爹是朝廷命官,你们要是敢过来的话我一定要让我爹爹把你们全部抓进大牢里去!”
荣夫人一听,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扭曲,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平稳心中的怒气,倚在荣老爷身边哀哀怨怨的哭哭啼啼道:“老爷,妾身在没遇到你之前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虽然艰辛了些但是从来没有少掉这分骨气,妾身身子是否完好老爷你也是知道的。”
荣骅筝仅仅是看他们一眼,抿着唇就回头对那十个大汉道:“动作不要停,继续!”
听闻声音荣骅玫想抬头瞪向荣骅筝但还是有心无力只能捂住腹部继续呕吐,在好半饷,呕吐风波终于过了她倏地抬头,眼睛狠厉的瞪向荣骅筝,伸出食指直指着她,叫嚣道:“荣骅筝,今日的事我荣骅玫记下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
如果荣骅筝没记错的话这是荣老爷第二次当着她的面提到没教养三个字了,她看一眼跟前同仇敌忾的一家三口,嗤笑一声:“我荣骅筝之母出身名门,所生之子女只有我和骅亭,我的手足也只有骅亭一人,我只有一个弟弟。”话罢,她一顿,瞄一眼狼狈不堪的荣骅玫,讥诮的道:“而荣夫人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出身,她的女儿怎么配做我的妹妹?”
当这些事情都做完,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儿荣夫人气得另一张脸都扭曲了。手握成拳,她将脸上的愤恨硬是收了起来,一张脸上梨花带泪的扭着身子来到荣老爷身边,凄凄惨惨的道:“老爷,刚才你是亲眼看到的,你来评评理,筝儿怎能这样对玫儿?我那苦命的玫儿从小身子不好,身子本来就柔弱,如今竟然被她这般对待,诶哟,我不想活了……”
荣骅筝冷笑,“呵,你是荣府小姐,我是贱种?你还真的够厚脸皮的啊。”颠倒是非的本事也够强!
荣骅玫则傻了眼,脏兮兮的指尖指着荣骅玫,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你怎么敢?!”
现在见她再次开口,瞬间就领悟到话里的真实性,所以毫不迟疑的移动脚步进入猪圈。大汉们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就开始诧异了,想不到她好面好貌竟然如此狠毒,她和荣骅筝那一番话更是让他们心里对她厌恶不已,现在她开口威胁他们,他们一气,想着今天就算那位贵气的女子不给他们钱,他们今天也定要用猪屎堵住她的嘴巴了!
她话音刚落,荣夫人就跑到她跟前来了,抬眼往猪圈里一看,差一点晕厥过去!
荣老爷的巴掌生生的顿在半空中,被人当场抓到自己打人家的王妃,脸一下子就胀成了猪肝色,回过头讪讪的道:“恭谨王,小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荣骅玫这才真正的感到害怕,刚才腾起的气势一听到老鼠蟑螂就瞬间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胡乱的想着如今她的胆子变得那么大莫非就是在地窖里被老鼠蟑螂吓大的?她身子哆嗦着,想着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荒谬,一样的容颜一样的身子又怎么不是荣骅筝?
荣夫人一哭荣老爷心疼不已,冷着脸对荣骅筝吼道:“你还愣在这里作甚,难道你真的要夫人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么?”
她唯一鼓起勇气做的事却让她和她娘气到了极点,她虽然是荣府二小姐但是她却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上不了台面的,大家闺秀们娱乐的莲花灯节,游湖,赏菊,吟诗作对,女红比赛等等的场合她去了都会遭人碎言碎语,说她不过是个庶女,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大家闺秀行列!
这么想着,荣骅筝再次移动脚步,慢慢的向着猪圈靠近,凝视着荣骅玫冷冷道:“若非你提醒,原本我已经不想记起在地窖里的那段日子了,你既然说起了,那我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心对不起自己。我确实是该将你也扔到地窖里去,让你也尝一尝那种被老鼠咬指甲,被蟑螂缠身,整天处在黑暗的滋味了。”
怎么想就怎么做,这么想着,他们齐心协力的一把把她扔到猪屎堆里,抓起地上的猪屎就往她嘴巴里塞!
荣骅筝手心紧握,银牙紧咬,心中的暴动因子开始在体内活跃着。她瞪着她得意洋洋的笑脸,似笑非笑,“竟然试图激怒我?我真应该嘉奖一下你的勇气的。
荣骅筝回头一看,荣老爷和荣夫人二人还有身后好几个仆人正朝着这边过来,而刚才吼出那一句话的无疑就是荣老爷了。
荣夫人一听,虽然很不满意这个结果,她更想要荣骅筝也要尝尝猪屎的味道,但是荣骅筝现在好歹是恭谨王妃,她虽然不服气也不能做得太过,能道歉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由于爬去来需要助力,她必须用两只手用力的撑在猪屎堆上才能把身体直起来,而由于刚才受惊全身都被吓得虚软了再加上娇生惯养根本使不上力气,所以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的爬起来跟荣骅筝呛声。
逼死荣骅筝的母亲,毒瞎她的眼睛,将她关在地窖里,现在还试图加害骅亭,不下十八层地狱都算客气了!zVXC。
荣骅玫看着荣骅筝的眼睛仿佛像是看鬼似的,她简直不能相信她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在她的记忆里荣骅筝从来都是畏畏缩缩,怯怯弱弱的,连大声和自己说话都不敢,就算是她娘还在的时候无论她如何欺负她,扯她辫子,揪她衣服,用石头砸她还是把她推进池塘里她都是敢怒不敢言,宁愿自己偷偷的躲起来哭也不敢向大人告状。
荣骅筝启唇轻吐:“对!”只要她舍得死!
荣骅筝原本还是在笑着的,只是她突然之间想到了荣骅亭,心里的不安逐渐的扩大着,所以她已经没有耐心看她卖力的呕吐了,站在不远处冷眼的睨着她,冷冷的道:“呕干净了没?”
荣骅玫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前这人长得不错但是想不到如此冷酷,她不敢造次,颤颤巍巍的道:“在,在后院的柴房里……”
抱住荣夫人的腰,荣老爷气势磅礴的再度来到荣骅筝跟前,挥起巴掌就想再度往荣骅筝脸上刮一巴绿豆眼触及她眼里的冷意时心底竟然生出一些害怕来,最后讪讪的收回了手掌。
“是!”夏侯过不敢怠慢,转头足尖一点,身子快速的向着一方飞腾而去。
“不可能!”
“你们给我把她再次塞到猪屎堆里去!”荣骅筝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生气过,她更是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厌恶过。此刻她全身的肌肉都因她的话而被刺激得崩成了一条琴弦,气得簌簌发抖的道:“她的嘴巴太臭了,给我用猪屎把她的嘴巴塞住,塞一口我给一两银子!”
说到地窖荣骅筝蓦地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个身体的那一刻,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感觉,她身体她的脑里都还留着这身体主人散发出来的一种叫做绝望,悔恨,恐惧的情绪。那重重复杂的情绪就连荣骅筝都感到惊心,心脏一抽抽的痛,连她这个新来者都差点被逼得流下泪来。
所以,他对荣夫人也是默许了,接着看到荣骅筝再次没形象的发飙心头一气,上前想将她扯回来谁知道一个措手竟然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他还来不及真正用力,荣骅筝头上的头发就被他蓦地扯下了,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荣骅筝一头雪白的头发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乖巧的垂落在腰际……
“呵!你说这话还真的过得了自己的良心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还说是我娘的错?如果不是你娘当第三者哪里有那么多的时!”荣骅筝冷冷笑出声,两辈子了她最讨厌的就是破坏人家家庭的人了,撇开头懒得看她那脏兮兮的丑陋模样,质问道:“骅亭呢?”
“哦?”荣骅筝眯眸冷笑,看到旁边有一块大石,为了将荣骅玫全身上下的狼狈看得更清楚,她站在一块大石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声音比脚下的冰渣滓更冰冷的道:“怎么,我这样就算过分了?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到底是谁害得我娘早逝,是谁将我和骅亭赶到后院去过着和下人一样的生活,又是谁下毒让我失明多年,少年白发?再说说又是谁连我娘死了都没给一个牌位,还将她的房间她的嫁妆给占了,还逼迫骅亭过继在你母亲的名下?”荣骅筝本来还不算真正的生气的,荣骅玫恶毒的诅咒一出她就忍不住了。
其实他早就出现在这里了,但是因为宇文璨让他没到必要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所以他选择不动声色,不然在那十个大汉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出来把那些人揍了。不过夫人不愧是夫人,不但能够扳回一城还将自己所处的劣势迅速改变,整得这个女人哭爹喊娘的。
荣夫人看到荣骅筝以白发示人心里有点不明白她的头发怎么还是白的,但不禁暗呼天助我也,在看到宇文璨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以为他生气荣骅筝的头发是白的,为此,她眼前一亮,心生一计,决定趁热打铁,“呜呜呜,请恭谨王降罪,其实眼前的恭谨王妃并非臣妇女儿,而是臣妇姐姐之女荣骅筝。筝儿她不是有意代嫁的,只是她太仰慕你了,玫儿她生性善良,她敌不过筝儿的苦苦哀求才答应让她代嫁的。臣妇知道后,想着筝儿从小没了生母,甚是可怜,再加上在外有一个鬼女的称呼想怕嫁出去是难得了,所以臣妇才没反对让她代嫁,想不到……恭谨王,是臣妇之错啊。”
荣老爷听到荣夫人的话脸上原本也不赞同,但是转念一想,荣骅筝如今的面目也被二殿下看到了,就算夫人不说荣骅筝也是被休定了的,这么一说还显得荣府有气度,懂进退。
荣骅玫一噎,接而竟然得意一笑,一字一顿的道:“他、死、了!”
荣骅玫被荣骅筝那得意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心中燃烧着的恨意支撑了她的意志,最后她竟然还真的站起来了!荣骅筝挑了一下眉,真心的想要开口赞美她几句,谁知道她腰杆儿还没直起就捂住嘴巴大吐特吐起来了。
“啊!白,白发!”众人都被这一个变故给惊得大呼出声。
当然,虽然毒药是她买的但是她才不想到荣骅筝所以动手的是她娘,她将毒药交给她娘让她派人放到荣骅筝喝的水里的,最后荣骅筝没死成她娘也生气不已,但是为了怕她爹察觉她娘亲想办法把她关到一个地窖去了,隔好几天才让人送一次饭,想着饿死算了,饿不死就让她呆在地窖里一辈子。
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往遭受过什么她不得而知,但是身体里散发着的刻骨铭心的绝望和悔恨却让她怎么也忘不了。她上辈子叫做荣骅筝,这辈子恰好也叫荣骅筝,即使说不是机缘荣骅筝也不相信。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走了,自己就要好好的替她活着,让她绝望的,让她悔恨的人她都要一一替她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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