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他的不好,是在折磨她。【5000字】(2/2)
做饭时,他倚在厨房一边那样满足的看着,阿年一边觉得很帅一边觉得他快出去好吗,他的眼神里根本不是欣赏,是挑剔!
管止深觉得阿年总是处在自己的世界中,总会自己一个人偷偷想事情,这种心不合一的感觉,他希望改变。
问阿年:“你自己,一个人总是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这个问题她需要想想><。
阿年瞎掰:“在想,我小小年纪,就得了老年痴呆怎么办。”
“……”
管止深无语,果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如果痴呆了,就痴呆了也不错,能除去那五年只有方默川的记忆。也许恋爱中的幸福女生是处在天堂一样,管止深不了解方默川给阿年的天堂是什么摸样,一定,是跟他给的不同,年龄差距,性格问题,都间接导致了差异。
除了努力,还能做些什么,除了一颗真心交付,还能给些什么。希望,这片他给的爱情天堂,22岁这时的阿年,会喜欢到不舍离开。
其实,阿年想,方默川去了哪里。阿年跟管止深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是想要的感觉,可是,会情不自禁的惦记方默川,这种惦记,掺杂的感情没有情爱,只是有感情的关心。方默川性情跟管止深不一样,是个心底最深处很柔软的大男孩,遇到一些事,他真的真的一点都不会坚强。
记得,方默川孩子一般的眼神,真挚,简单,快乐。
阿年和方默川的第一次吻,发生在一个雨天,那时阿年外婆住院,普通的病痛,在医院住了很久,阿年舅舅在水果店忙碌,阿年舅妈在医院照顾婆婆。阿年上学耽误不得,每天补课回来,要自己学习。
家中长辈不在,阿年就把方默川带到了家里,已经很熟悉了。
同学们都去过阿年家,阿年刚认识方默川那几个月,是绝对不让他进门的,怕他是坏人。
后来,真的信任了。
认识第八个月,阿年和他属于是朋友。他表白过,阿年倒不知真假,只是觉得方默川真有耐心,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小镇,来了就一时半会儿不走,学也不好好的上。那天窗外下着雨,北方那个月份,已经有点冷了,阿年外婆家那边还不会。
开着窗子做作业,简单的书桌,老式的,是附近学校不要的,阿年舅舅给阿年搬了回来,一毛钱没花,从小学六年级,用到了初中毕业,刷了一层漆,接着用到了阿年上高中。在窄窄的书桌另一侧,方默川认真的注视阿年,阿年专注的做作业,头也不抬。静的只听得见比唰唰写字的声音。
那年,安静低头的阿年,柔和了方默川心头,一寸寸。
大概阿年是写累了,偶然,一抬头,方默川的唇就凑了上来,一刹,吻在了一起。阿年的初吻,就那样没了。
青涩,美好。
方默川怔怔的看着阿年许久,视线不曾移开。阿年的味道,想象中的又柔又暖,阿年的脸红,和不敢呼吸,让20岁的方默川,也怔怔的脸红在当场。一个在Z市混得小流氓一样,搂着女孩子扬言要在20岁生日破处男身的人,把整个人,一颗心,都掉在了南方这个小镇上,捡不回去。
接触阿年,他也变得单纯了
,每次回Z市,不会跟他们出去玩,排斥女孩子的接近。只回忆,阿年的样子。
曾经的一点一滴记忆,折磨的他一晚睡不好,打了阿年的那天,酒醒了还是没醒,不知道。只是头疼,好像醉酒的症状,可是,真的醉了么,没有,清楚的知道,没有。打了阿年,真的动手打了,如此,阿年还会顾及他的感受么,不会了。
甚至,再想起他,只会有恨意。
方默川很好奇啊,温和的小阿年,恨一个人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努嘴?还是低头?还是鼓起腮微微皱着秀气的淡眉?
那天晚上睁着眼,一夜,合不上。丢了阿年仿佛丢了自己的魂儿,失去了一切功能和力气,只是流了眼泪。曾经也哭过,过后阿年笑着对他说过,你要坚强一点,二十几岁了还哭,会……
会怎么,阿年没说。
阿年不舍训斥他,方默川知道自己很不争气,输给管止深的是什么,许多,不用问阿年,一定许多。可等到以后,真的也变成了一个不会哭的男人,还会不会,再有一个阿年?
在Z市,他不知道怎么待下去,空气变得稀薄,是夏天的缘故吗,所以屋子里很热,开了风扇也不行,呼吸不畅。难过的好像快要死了,推开窗子,不行,走到楼下空荡荡的大街上,还是不行。回忆那么汹涌的在脑海里,每一幕,都不复了!
整个城市,空的不像话,阿年还在,可是,身份是什么,跟他,还有没有一点的关系?还可以见面?还可以通话?还可以相拥?不能了,真的不能了。
也许是太寂寞了,只有出来,不知不觉就来了这个地方,小镇上,没有预想要来这里,只是,买票,定了这里,思想中没有刻意想什么。来了这里,以为会好一点,毕竟,这里有太多的回忆。站在小镇上,回忆起曾经的时光。
每一个阿年的身影,都在他脑海中鲜活的,阿年一回头,他睁开眼,看着熟悉的街景,没有阿年,什么都没有。
脑海中,阿年又向他跑了过来,搓着小手,天真的问:“真的没骗我?北方的冬天屋子里很暖?”
眼泪流下来,方默川对着曾经阿年跑过来的地方喃喃自语:“没有,我没有骗你。”
可是,小雨中的这条小镇青石板路,站着的,只有他一个人。
孤单影只。
晚上,阿年舅妈关窗子,看到了一抹身影,觉得熟悉,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雨停了,外面潮湿,很脏。下了楼,出了门口走过去。倚着墙壁的人,依旧是公子哥儿摸样的方默川,这让阿年舅妈惊讶了。
“这不是默川吗,怎么……”阿年舅妈心要吓得掉下来了,莫不是和阿年吵架了,还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时间关心自己家孩子阿年,心乱的要了阿年舅妈命了。
许多情绪导致,方默川一瞬间泪如雨下。
阿年舅妈说,孩子你慢慢说,别哭。
方默川不知谁能懂,曾经以为失恋两个字真可笑,可当落在了自己身上,这悲伤那么沉重。拥抱亲人长辈一样拥抱舅妈,哽咽:“舅妈,阿年是我带走的,可是,不能在一起了。我要怎么做,我不想……”
真的,不想失去。
心事那么多,跟谁说,家中的长辈只会骂他,甚至会鼓掌叫好。阿年的舅妈,此刻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背,安慰这个照顾阿年喜欢阿年的孩子,都让方默川甚觉温暖。
Z市。
阿年接舅妈来电,是在床上的,她很小声的在说,边说边哭,对不起,道歉。
语无伦次的道歉。
通话十几分钟,阿年却不敢哭出声,怕楼下书房中忙碌的管止深听见,小手指抹掉脸上的湿痕,却快速又湿了一片。方默川怎么去了小镇上,怎么哭了。怎么,全身是湿的,怎么,就发起了烧,他的不好,是在折磨她。
管止深伫立在卧室门外,颀长挺拔的身影,欲推开门的那只手,顿住,胸口,稀释不开的一团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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