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双面绣都不如（1/2）

起风了，漫天飞舞的叶子，空气有一丝薄凉。</p>

素叶起身打算推要要回病房，叶子飘落间便看到了丁司承从不远处走过来，素叶对他再心生怨怼也不得不承认一点，在黄叶飞落间，他看上去着实是迷人的。浅灰色高领套头毛衫，配同系炭色长裤，打远远那么一看犹若画中人物似的出现。</p>

在以前，素叶是指在没有遇上年柏彦之前，每每见到丁司承朝着她们两人走来时她的心就跳得很快很快，可现在她除了对他还残留的不悦外就剩下麻木了，她的心不再狂跳，就这样，能够心平气和地看着他如画中人似的走过来。</p>

心头不由感叹女人终究是薄情的，她就这样把自己的那份暗恋给葬送了。</p>

丁司承出现在医院一点都不奇怪，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完全的把自己诊所的事情放下了，不管是愧疚也好，补偿也罢，总之只要是素叶来都能看见丁司承在，她知道他还是听取了她的意见，暗自治疗林要要的抑郁症，当然，丁司承也顶了不少压力，例如林要要的沉默不语，例如林家二老每每看到他愤恨的眼神。</p>

所以当素叶看到林要要再次选择沉默后终于忍不住说道，“要要，你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不想看见丁司承，那么她就准备接手林要要的病情。</p>

林要要安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丁司承，良久后才轻叹了句，“还是你告诉我的，凡事总要面对。”</p>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气管生凉。</p>

很快丁司承上了前，他没看素叶，在林要要面前停住脚步后俯下身将她身上的薄毯拉高一些，温柔道，“该回病房了。”</p>

林要要轻轻点了点头。</p>

丁司承起身，站直后这才将目光落到素叶脸上，语气很轻，“交给我吧。”</p>

素叶攥着轮椅的扶手，久久没松手。丁司承就伸手过来，从她手中不着痕迹地拉过轮椅，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下后推着要要就离开了。</p>

秋风中，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p>

素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心底深处有说不情道不明的感觉，有点闷闷的，还有点窒息。轻轻转身，目光却不经意瞟到了远处一株银杏树下，那里伫立着男人的身影，颀长伟岸。</p>

是叶渊，她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p>

也许叶渊也压根没注意到素叶发现了他的存在，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远方，默默注视着林要要坐在轮椅上的背影……</p>

素叶的心口像是有蚂蚁咬过似的。</p>

爱情，果然是折磨人的臭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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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集团的会议几乎是连轴转，从未来的品牌调整规划到马上面临的中秋推广，从M100-1的持续开采情况到M100-2钻石储量评估标准检测汇报，从利用投资来进行宣传途中所遇问题到接下来入驻BRIGHT商场一事，年柏彦事无巨细，见完了客户开会，开完会再去跟银行谈贷款，谈完贷款再去谈融资、谈完融资再去亲自盯柜台、盯完柜台再去D会所……</p>

连续工作了近四十多个小时，许桐给他算着时间，足足两天没怎么合眼。</p>

窗外又被夜色染浓，会议室的灯光依旧刺眼，已经十点半了，这是年柏彦下午回公司后的第五个会议，品牌部五组负责人挨个汇报工作内容，从中秋节到离之不远的圣诞节，每个节日的到来对于品牌部来说都像是一场战斗，而年柏彦是不允许他们打败仗的。</p>

会议桌主席位上年柏彦面无表情地翻看品牌部上交的规划文件，连轴转的他眼睛里出现血丝，钛灰色衬衫领口下是若隐若现的抓痕，很细的两道，却足以引发众人的暧昧猜想。但汇报者当然不敢浮想联翩，见年柏彦在看到第三页时眉头皱了皱，声音顿时矮了一截，语气开始了小心谨慎。</p>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时年柏彦便将手中的文件直接甩到了汇报者面前，纸张稀里哗啦响得人心发慌，汇报者一下子就懵了，止住了话。</p>

年柏彦身子微微探前，双臂搭在会议桌上，双手交叉，幽暗的眼连同他眉间的川字纹暴露出他极大的不满和不悦。</p>

“这就是你加班了7天做出来的东西？”他反问，不是咆哮的声音，是近乎水般平缓，却出了奇地令人不寒而栗。</p>

汇报者大气不敢出一声。</p>

许桐在旁停止了动作，下意识看向年柏彦，这一看着实暗惊了一下，他是极少这么怒火外露的人，今天他是真动怒了。</p>

“对不起年总，我、我再重新做，我——”</p>

“你来接圣诞节的项目。”年柏彦没理会那人的解释，语气冰冷地命令了另一位负责人取而代之。</p>

那位负责人咽了一下口水，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好。”</p>

“保证的话我不想听，我只看结果。”年柏彦毫不留情，“记住，别再浪费我的时间让我看到垃圾文件！”</p>

负责人赶紧点头。</p>

而原来的那位汇报者早就一脸惨白。</p>

年柏彦这时转头看向许桐，“通知人事部那边。”话毕，起身便离开了会议室。</p>

许桐起身，对着他的背影回答，“好的。”</p>

整个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令人不安。</p>

汇报者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看向许桐，战战兢兢，“许助理……”</p>

许桐看着他，目光如年柏彦一样沉静，不起丝毫波澜，静静地告知他的命运，“明天一早请到人事部去办理离职手续吧。”</p>

汇报者脸如死灰。</p>

其他人也倒吸了一口气，二话没说赶紧抱起各自的笔记本电脑离开会议室各忙各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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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抱着一大摞文件走进总裁室的时候，年柏彦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睡着，他眉间还在紧蹙。</p>

默默地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又安静地磨了杯咖啡，放到茶几上后她又转身拿过一份单子，轻声开口，“年总，Vertu发来确认信函，上面列有您之前订制时的功能要求，您再重新确认一下看看哪些需要添加或更改的？”</p>

年柏彦没睁眼，淡淡开口，“什么功能订制？”</p>

“哦，前两天我为您订制了一部Vertu Constellation，可以作为您的私人手机。”</p>

“什么私人手机？”</p>

许桐恭敬回答，“这样我就不会接了不该接的电话，比如说，素医生的……”</p>

年柏彦陡然睁眼，语气紧跟着不悦，“我允许你去订什么私人手机了吗？”</p>

近乎是厉喝。</p>

许桐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得出令年柏彦计较的也不是什么私人手机的事，他不再提这件事，呵斥完许桐后眉梢的愠怒也似乎小了点，倚靠在沙发上又重新恢复了沉默。</p>

过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许桐才叹了一口气，“您很少这么动怒。”</p>

他是个严苛的上司，所有精石的员工都知道年柏彦在工作上近乎不近人情，但他的严苛体现在对工作的质量上，他从不会像今天似的直接在会议室里发火动怒，虽说有可能是方案真的有问题，但像刚刚那么不耐烦过还真是屈指可数。</p>

许桐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发现了他的情绪反常，是很反常。</p>

源于两天前。</p>

那一天她一如既往地很早到了公司，因为知道前一晚年柏彦是自己开车离开的公司，所以或多或少也猜出他晚上会去哪儿，正在整理行程单的时候没成想他也到了公司，还是昨晚的穿着，身上的衬衫有一点褶皱，更令她惊奇的是他的脖子上有两个血道子，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女人抓的。</p>

许桐从未在年柏彦身上见过这样一幕，一时间征楞住了，又见他面色阴沉更不敢多说话，等他将手里的钥匙一扔进了休息室后她才拿过钥匙到了停车场，替他整理车子的时候发现车座是放下的，他的外套搭落在脚底的地毯上。</p>

如此一来，许桐便能猜出个大概了。</p>

从年柏彦身上衬衫的褶皱和车座的下放可以推断出，他应该是在车子里待了一晚上，那么，他为什么会在车上待过一晚？她又想到他脖子上的伤痕和他阴沉的表情，难道……是两人吵了架？</p>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全部的精力全都放在工作上，晚上没有再用车，许桐知道他是一直住在休息室。他极少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所以许桐更加肯定两人是吵架了。</p>

想到这儿许桐也很无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