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状告(2/2)
林平广的大儿子林言铮磕了个头,壮着胆子进言:“请皇上息怒,那兵户只见着了家弟的座骑,并没看清面容。臣以为,定是有手下的人擅自骑了家弟的马,去做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听林言铮这么一说,穆敬梓不干了,也给齐衍磕了个头,有理有据道:“皇上圣明,自到行宫以来,为保护太后与皇上安全,臣对手下将士比平时更加严格,每日都打点起十二分精神。昨天是到行宫的第五日,也正是臣例行巡视清点将士的日子,臣可以保证,随行登记在册的将士一人不少,唯独林编修的家弟,林言卿水土不服,不在军中。”穆敬梓仗着自己是苦主,嗓门上就压了林言铮一头。
齐衍坐在上首,目光看向林平广:“林爱卿,你有什么想说?”
林平广早就从地方调到了京城担任工部尚书,而此刻想起前些日子托关系将次子放入军中,恨不得剁自己的手:“回皇上,犬子确实是病了,不要说让他去做那为非作歹的勾当,此刻就是让他下床都难啊。”,看一眼皇上晦暗莫辨的表情,林尚书一口咬定,“皇上明察,其中定有隐情。”
齐衍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想起了殿外的刑部尚书:“宣刑部尚书。”
烈日炎炎下,七十多高龄的刑部尚书马功良汗流浃背,心却比泡在冰水里还凉。上午一接到这消息,他差点背过气去:穆敬梓手下一兵户,拉着自己媳妇的尸首在兵营大门前喊冤,声泪俱下的说自家娘子被现任少总兵的林家二少爷林言卿强辱后含恨自尽,求穆将军还自己一个公道。棘手的是那兵户在军中颇有人缘,如此在军营外泣血鸣冤,不多时便聚集的一众将士与他一同请求将军给个公道。
穆敬梓不见人来操场集合,一问才知道都在军营大门前聚众闹事,为了安抚军心,穆将军登上旗墩,愤慨表示一定彻查此事、秉公执法,还将士们一个公道。然后便将此事打包塞给了刑部,并嘱托一定要彻查。
马功良慢吞吞的往勤政殿走,一边想着是得罪皇上的宠臣还是得罪皇上的舅舅,一边祈祷自己能体力不支晕倒在这段路上。
齐衍看着刑部尚书磨磨蹭蹭的进殿,心中冷笑一声,道:“马爱卿,方才林侍郎与穆将军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下。朕想听听爱卿的看法。”说罢,发现林平广与穆敬梓还跪在下面:“舅舅怎么还跪着?来人啊,赐座。啊,还有林侍郎,也起来吧。”
穆敬梓本想梗着脖子不起来,但一想到这便宜外甥的脉象自己一向摸不准,怕弄巧成拙,便板着脸谢恩,坐下前还横了一眼林平广父子。
林平广自然也谢恩站起来,只有林言铮还被迫跪着。齐衍也不看他,接着转向马功良:“马爱卿说吧。”
在朝中摸爬滚打半辈子,马功良心思早就活泛起来,一个喊舅舅,一个叫侍郎;一个赐坐,一个站着,还一个跪着,皇上的意思这还不明白么,明显是站在穆将军一边啊。想及此,马功良张口道:“回皇上,因此事仓促,臣未及彻查。但经过仵作验尸,兵户陈大妻子生前确系曾被奸污。臣派人四周搜查,也确实在兵营与陈大家之间的树林中找到了被女子衣物碎片和厮打的痕迹。后经核实,那些衣物碎片,确是陈大妻子当天穿的。”马功良顿了顿,见回皇上没什么反应,一时也摸不准圣意到底是要将林家一脚踩到底,还是只是敲打一番,于是折了个中,道:“臣也细查了军队的名单造册和军医的行医记录,昨日确实是穆将军清点将士的日子,也确实除少总兵外全员到齐。而且,军营考勤记录少总兵确实几日前就请了病假,可军医的行医记录上却没有关于少总兵水土不服的记录。”
林言铮一听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自家弟弟,强在林平广前辩驳道:“皇上明察,家弟确实病了,不过是外面郎中瞧的,所以军医没有记录。”
穆敬梓坐在一边,幽幽道:“林编修真是好说辞,自家弟弟病了不请军医,不请太医,反而去找那不知什么来路的江湖郎中。我自然是愿意相信编修的,但莫不是军队和皇上在你心中还不及那坡脚大夫可信可靠?”
林平广听着穆敬梓句句诛心,就知道他不是单纯的为民请命,只怕是想找个由头将自己的儿子从军中铲出去。可不等林平广想好如何应对,他儿子就憋不住了。
林言铮看着老神在在的马功良和板着脸的穆敬梓,肺都要气炸了,穆敬梓与他家速来不和先不说,单说马功良这老头儿就没藏什么好心眼,平日里乐乐呵呵看着像与世无争似的,没想到关键时刻捅刀子的就是这笑面虎。有他那么陈述案情的嘛,这不是成心往自家弟弟头上扣帽子么!
林言铮将肚子里的气憋了再憋,咬牙道:“如此诛心的话,穆将军不要含血喷人。”
“放肆!”随着齐衍一声怒喝,一盏茶杯在林言铮面前四分五裂,绽放完生命最后的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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