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选妃(上)(1/2)
( ) “真的没有?”江溯流依旧是有些不相信。( )
“真的没有。”谢玉冲他吐了吐舌头,重复了一句。
“嗯。那早点休息好了。”江溯流眼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虽说依旧有些疑虑却也是相信了几分,顺手将她的内功心法再次取走放在一旁,已经卸了腰带将自个宽长的雪白锦袍搭在边上,只穿着雪白的软绸中衣上榻。
谢玉早在他转身之际已经将自己做好的马甲和护膝偷偷从锦被边上拿了出来双手背后藏了起来,等眼看着他将衣袍挂好,唇角已经不由自主噙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江溯流堪堪转身,就听见眼前的丫头笑着念了一句“叮叮叮叮”整个人已经直起身子跪在了床榻之上,后背的双手突然伸到他眼前来,献宝一样的举起了一件东西,一脸骄傲道:“我给你做的。”
江溯流目光落在她两只手摊开的马甲上,瞧见像模像样的一件东西,一时间又是意外又是好笑。眉梢微微上挑,略微俯下身去,目光灼灼的看向她,语调低醇的“哦”了一声,尾音也是微微上扬,略带魅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竟是让她一时间没出息的心跳加快了。
“哦什么?你是不相信么?”谢玉小脸俏红,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两只手落低了一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十分不乐意。
“怎么会?”江溯流伸手在她鼓起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一只手捞起马甲,站直了身子在眼前打量了起来。大小差不多可以穿,针脚有些歪斜,而且一针一针之间长短不一,可每一个针脚都是紧紧地挨在一起的,很显然,动手的不可能是她身边那些擅长针织女红的丫头了。
马甲在手心里又轻又软,棉布的触感也是软软的,穿在里面应该很舒服,看样子,这丫头倒是的确费了心思。
他心里一阵柔软,已经抬眼含笑看向了依旧跪在床榻上,探过头来,一脸期待的谢玉。
“怎么样?你喜欢么?”床上的小丫头仰头看他,纤细的一截脖颈欺霜赛雪,因为凑到前来的动作,身上原本略显宽松的中衣跟着她的身子变了形状,翘翘的小屁股也可以不经意间就窥得几分风光。
他眸子不经意间染上些暗沉,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她满含期待水灵灵波光潋滟的一双大眼上,轻咳了一声,勉强道:“还可以。就是针脚有些粗糙,还得多学些日子才行。”
“啊,你不喜欢啊?”谢玉瞧见他一本正经又是想了一小会,又是说的十分勉强,只以为他果真是穿惯了质地上乘、做工精细的绫罗锦衣,一时间眸子里的神采黯淡了几分,垮着一张小脸,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江溯流将马甲拿在手里上了榻,捏着边角的一只手指突然触到些意料之外的东西,伸出一只胳膊将正暗自苦恼的丫头圈在怀里,顺势靠躺在床头,一只手已经将马甲又凑到近前看了看。
边角小小的一块地方,淡青色的丝线歪歪扭扭绣了一个“玉”字,许是因为觉得丝线太细,反反复复绣了好几遍,阵脚细细密密的重叠摞在一起,想来,应该是怎么清洗也不会挂破了。
“玉”字的边上,又用同样的颜色绣了一个他看不太明白的图案“love”,也是同样的,阵脚细细密密的摞了好几层,简简单单两个字,透露出一股子极为执拗的认真。
他似乎可以想象,她微微低头坐在榻边,一针一针认真专注的样子。心里已经是一阵心神涌动,江溯流一只手摸上了旁边小人儿的脸颊,手里软软滑滑的触感让人一阵心悸,他已经轻笑着转头看她,语气极尽温柔道:“我很喜欢。”
“是么?”谢玉被他刚才的语气打击到,此刻已经对自个产生了怀疑,看着他狐疑道:“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故意说谎吧。不用的,丑就丑吧,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做。”
“唔。”江溯流将手里的马甲举到两人面前,“丑是丑了点,不过,我很喜欢倒没有说谎。”
江溯流一本正经的说完,瞧见这丫头脸上又是羞恼又是欢喜的表情,已经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在她鬓角落了一个吻,语气微带疑惑道:“不过你名字边上那个是什么东西?”
“边上?”谢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自己觉得一个“玉”字太单调,索性给旁边添了爱的宣言。不过,既然这人不知道,还是当成个甜蜜的秘密好了,因而也是一本正经道:“那个是我家乡的字,也是玉的意思。”
“是么?”江溯流感觉这丫头的语气里含着点窃喜,就像偷了蜂蜜吃还没有被发现的小老鼠一般。
“是啊。骗你做什么?”谢玉话音落地,已经从手边又摸出了两个软软的东西来,一股脑塞到江溯流怀里,“这两个是我给你做的护膝。你身上温度太低了,等再过些日子,这两样东西的保暖效果都很好。”
江溯流猛不防又被她塞了两块软软的东西,拿在手里心里又是暖意,倒是不知何时起,这丫头越来越贴心了,有些贤妻良母的样子。
呵呵笑着将她揽到自己身上来,他已经柔声开口道:“嗯。两个都很喜欢。以后得了闲,你可以多做些小衣服出来,这样有了小宝宝也不会再手忙脚乱了。”
谢玉整个人伏在他身上,原本已经羞赧的不成样。此刻听见这话,更是满脸的红晕染遍,像最浓丽的胭脂晕开在一汪清水里,又像最灿烂的晚霞如火如荼的烧了半边天,盈盈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清晰地看见自己一张脸倒影在他的眼睛里,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整个人已经埋头到他颈窝里。
榻边不远处有烛火跳跃,他一截脖颈在枕畔也是如白玉一般十分好看,触感温暖,谢玉一时间微微有些愣神,又不由自主拿脸颊蹭了蹭,这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从大婚以来,这人身上从来都是带着些凉意,冰冰冷冷的,再加上肤白如玉,总会让她想到冰肌玉骨这原本形容美人的词汇来,好像他整个人就是白玉铸就的一般。
可眼下,他的皮肤竟然也会是这种暖暖软软的触感,她一时间有些恍惚有些意外,不由自主伸出舌尖在他脖颈的侧边好奇的舔了两下,尤觉不过瘾,又学着他往日的样子辗转啃噬了两口。
江溯流心头一紧,已经伸出两只手顺势掐在了她柔软的腰肢之上,身上的小丫头不自觉闪了一下,他双手已经伸了进去,触上她滑腻如凝滞的肌肤,掌心也是干燥而温暖,他低低喟叹一声,胳膊收了力,将她整个人紧紧环抱。
“溯流。”谢玉察觉到隐隐的不对劲,在他两边轻轻唤了一声,他顺势转头,目光痴缠之处,唇就凑到了一处,让床榻间不断升温。
竹园众人都发现了自家主子和世子妃越来越诡异的变化,譬如自家主子不仅吃肉,还开始吃辣了,对世子妃从开始的宠溺纵容到现在的言听计从,而世子妃也奇怪的不顺势爬杆蹬鼻子上脸了,而是越发低眉顺眼,竟然细心学起了针织女红,习字研墨。
天气越发凉了起来,一月多时间匆匆而过,日子如水般静谧。
这一月期间,谢玉每天雷打不动的去老王妃院里晨昏定省,带上自个做的不同花样的小粥小菜。刚开始,老王妃是咆哮着让她滚,所有带的东西也是二话不说扬手打翻。
过了大约一周时间,老王妃不再咆哮了,但依然是让她滚得远远地,所有吃食一动不动。
如此这般又过了十日左右,在一天清早,谢玉冒着蒙蒙细雨去请安,老王妃让她趁早离开,却是勉强动了她送去的暖胃小粥。
她回去受了风寒歇了两日,江溯流一阵心疼,却抵不住她依旧执拗,起身后又继续风雨无阻。直到现在,送去的东西老王妃勉强食用,却是不肯让她进屋搭几句话。
三皇子被皇上下了禁足令,朝堂之上一片有条不紊,似乎风平浪静不起波澜,可谢玉依旧从青影禀报的细枝末节中发现,原本有些态度不明朗的朝臣已经默默地站在了大皇子的阵营里。
就像原本正直中立的户部侍郎,现今荣升为户部尚书的张大人,而自个的外祖父随着三皇子的禁足自然没戏,携带着一家老小继续回去做他的青州刺史,对江溯流起了心思的小五姨自然也是悻悻而归。
同样是三皇子的事搅了外戚一派的心思,荣阳公主再没有闲情找他们的麻烦,听传言江静流也是早出晚归,而江静怡足不出户成了真正的深宅小姐。
至于在宫中流血之事,荣阳公主隐晦的在那些目睹的夫人小姐中传开了她突然月事来到,摔得重了血流不止,眼下丢了脸,不好意思露面在众人面前。当时夜色稍重,那些夫人小姐也是并不能百分百一口断定。
毕竟,月事太厉害,这肚子痛也是常事,因而只是心中疑虑,碍于荣阳公主威视,自然没人敢在人前议论。
谢玉的养生美容馆顺利开张,不过却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通过养颜堂将消息散了出去,在那些贵夫人小姐之间流传开来。
因为有了青影的消息,她自然知道哪些夫人不受宠终日郁郁寡欢,哪些小姐姿容一般,又趁着闲工夫装扮成玉如意过去溜达,对京城各家的夫人小姐登记在册。
那些夫人小姐一去,文姑调教好的接待姑娘总能第一时间对她们的肤质状态分析个**不离十,又会无意中提起夫人定是平日心情不畅,忧思深重,焦虑过度,郁结于心这样的话,导致了肤色暗沉,脸色无光,稍微带着点专业术语的说辞听的那些夫人们一愣一愣。
再瞧见经由这丫头在脸上涂抹一阵,多休息一会,果然脸色比进门时光彩照人了许多,渐渐就有了依赖性,百分百都是回头客。
谢玉知道这养生美容不同于售卖化妆品,需要扯着嗓子吆喝着,适当的神秘感更能显得高贵又与众不同。那些精油和面膜其实成本并不高,精油是用各种花朵草木提炼而出,面膜不过是用日常果蔬榨了汁再经由纱布过滤,和蛋清精油珍珠粉等各种日常东西调成的糊糊。
夫人小姐们看着新奇,如何能想到自己脸上不过是变相的贴着蘸了鸡蛋清的黄瓜罢了。
经由那些心思灵巧的姑娘在半个时辰内说说笑话解解闷,唱个曲子宽宽心,最后再洗干净了脸亲自伺候着化个淡淡的妆,脸色不好才怪。
而这新鲜十足的果蔬和已经过了季节的花朵自然都是已经建好了的大棚里出来的,原本及时移栽进去的花草自然免了凋谢受冻,有些京城没有的鲜花蔬菜,也可以让人快马来往江州运输,时间一长,大棚里花朵果蔬的品种自然渐渐多了起来,那些精油和面膜里有许多不同的香味,也是得益于此。
她差人给店铺后面挖了一个小地下室储藏鲜花果蔬,那些面膜都是当天提前调制当天用,那些夫人小姐进了又暖炉的屋子,又享受着脸上略带了些凉意的清香面膜,时日一长,原本觉得十分肉痛的银钱也都无所谓起来,谢玉在屋子里看着账簿,有时候自个都会控制不住一直发笑。
至于那些用不了的鲜花蔬菜,她挑选各种蔬菜每日送到将军府和竹园,给老夫人做的那些小菜就有些这时节已经吃不到的,老夫人后面会慢慢接受和这个也脱不了关系。
同时,庄子上的管事会将那些采摘的新鲜果蔬拿到集市上,自然每次是被那些府里采办的婆子一扫而空,据她所知,王府大厨房里那个婆子就是常客。
至于大规模将大棚发展起来她眼下倒是并不急于一时,只是吩咐庄子上那些管事慢慢筹备着再建上几个,看看是利用炭火还是柴火,想法将大棚里的温度再调高些,等再过些日子到了深冬,那些果蔬的价位自然还能再翻上几番。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江州运来羽绒以后,春芽绿柳又是给竹园里众人做了些贴身衣物,极好的保暖效果让老太傅都赞不绝口。
将剩下的羽绒全部用来做了被褥,给将军府送去了四床,给老夫人送去了一件,甚至给平西王和江静怡那也送了两床以后,她又动了心思,传话给江州那边让他们广泛收集羽绒。不光上等天鹅绒,一般的鸭绒也可以,运到了京城全部做成了小袄和被褥,在京城的被褥售卖一条街盘了个铺子专门售卖。
天启朝做棉衣被褥以棉花为主,巨富之家有上等轻软的蚕丝被,可因为价值太贵,除了皇宫贵族和超一等的王侯权贵,一般的高门大户都是用不起的。
这羽绒介于两者之间,自然一出来就吸引了许多购置冬物的富绅阔太,而其中又分为天鹅绒和鸭绒两种价位可供人选择,一时间也是风头无两。
一晃眼就到了十一月中旬,吃过早膳立在屋外,看见台阶下依旧开放的九爪金菊她有些微微的愣神,似乎是因为气候原因,夏天不太热,冬天来得迟,这秋天就显得格外漫长。
在现代的时候她生活在北方城市里,一场秋雨一场凉,很多时候,昨天还是薄外套,明天就是棉大衣,凛冽的寒风从整个城市呼啸而过,刮在脸上是一阵脸颊生疼,可这里已经历经三个月秋天还是缓慢又绵长的进行着,眼下若是穿着略厚的衣裙,早晚也只需要罩一层薄披风而已。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