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书生意气（2/2）

“你比以前英俊了啊！”张子兮浅笑着对曹云说道。

“哈哈，你也是比以前俊俏了。”曹云爽笑道。

“你祝寿礼品准备的是什么啊？”张子兮问道。

“我准备的是一个前朝画家张生的《扶苏荷华图》，张兄准备的是什么呢？”

“哈哈，我和曹兄准备的一样，我也是一副图，是前朝张生的《晚雨清荷图》，咱俩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二人随后纵马朝庞府而去，庞府离曹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纵马有两刻钟时间两人才到庞府外面。

庞府前的两个家丁牵走了曹云和张子兮的马，两人把各自准备的礼品交给庞府管家后便并肩走了进去。

两人刚踏进庞府，刘山和蔡伦还有几个青年男女一同出现在了庞府外面。刘山看着曹云进去的背影，原本一直挂着笑容的脸庞，一下闪过一丝阴鸷。

庞府此时已经很热闹，大厅中很多前来祝寿的人已经坐在各处位置，儒生尤其多。

曹云和张子兮被庞府一个管家安排坐在了大厅左侧靠后的位置，一般庞公的门生在大厅中是不会有座位的，得是儒生才会有位置。张子兮已经是儒生了，曹云还不是，但作为太守的孙子，一个位置还是应该有的。

没过得多久，刘山蔡伦并着几个青年男女走了进来。曹云扫眼过去，与刘山眼神对撞而过。

刘山一进大厅便吸引了众人注意，更有诸多男女上前与之打招呼，一时间风头无限。刘山更被安排坐在了大厅右侧前排位置，在他上方的都是一些年长了的儒者了。以此看出，刘山似乎被当做青州青年一代翘楚了。

刘山没坐下多久便站立起来，朝曹云所在地走去。

“子兮，你也来了。”刘山笑着对张子兮说道，随后朝曹云道：“曹兄，你也来了。”

张子兮笑着回了一个招呼，曹云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刘山正欲再说什么时，大厅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曹云张子兮也是站了起来。

曹云放眼望去，看到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鹤发老者，旁边站着一个黄色衣衫的少女。那少女当真是美丽，顾盼流转，娥娜翩跹，自有一种脱尘之意。

“学生拜见黄公。”刘山率先上前拜见走进来之人，来人正是青州有名儒者黄成，旁边女子便是她女儿黄月欣。

黄成朝刘山点了点头后，在庞府管家带领下坐到了右首位置。黄月欣没有跟着坐在黄成旁边，而是坐在了刘山下手位置。那刘山一阵激动，热情地和黄月欣攀谈起来。

没过多久，庞公便从大厅后面出来，坐到了主位上。

大厅里所有儒生随即轮流上前祝寿，曹云也是极为恭敬的向前祝寿。

祝完寿后曹云以为就可以离去，却不想还得留在场间。庞公一阵感谢众人后，说着说着便提到了文章诗词。一群儒生便起哄着给庞公写祝寿诗，刘山接连写了几首，赢得场间一阵喝彩。此时的曹云和张子兮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那刘山大出风头。那黄月欣也写了首祝寿诗，很是华丽的样子。

祝寿诗后，庞公和黄成起身离开大厅，两人一走，儒生们也就放得开了，大厅一下变成了以刘山为中心。

刘山先是在黄月欣面前卖弄了一下诗文，又是赢得阵阵喝彩，紧接着刘山朝张子兮招手道：“子兮，来来来，介绍我身旁这位佳人给你认识下，同是佳人，你们应该认识一番啊！”

张子兮本不想过去，但此时那黄月欣投来期待的目光，张子兮看向曹云，想要得知曹云的意思，不过隐约还是有些期待。

刘山看出了张子兮的意思，心下有些不爽，却还是朝曹云呼道：“曹兄，不要一个人坐在那里来，过来大家一起热闹一下。”显得极为热情。

曹云不想拂了佳人的期待，只得点了点头。

看着曹云极为淡然的样子，刘山没来由的极为不爽。

刘山随即带着张子兮过去，曹云跟在后面。

“子兮，这是黄月欣姑娘，也是后天儒生，就快养出浩然正气成为先天儒生了。”刘山朝张子兮介绍道，随后也向黄月欣介绍了张子兮，全无介绍曹云和黄月欣认识的样子。

那黄月欣只顾和张子兮说话，曹云也不好自行介绍结识。

就这么被尴尬的凉在一边，曹云倒也淡定，也没显出什么生气的样子。这点倒和以前的曹云一样。

没过多久，刘山朝庞府管家要来笔砚纸墨，在场间摆下一张桌子，当即挥笔写出一首长篇从军诗来，字间豪气闪现，引得场间儒生阵阵喝彩。不过刘山似乎不满足，这样一人表演似乎无味，得要一个人来衬托才是。

“曹兄，我看你颇为沉默啊，今天大家难得一聚，莫要这般不合群，来来来，你也来写首诗。”刘山说着走到曹云面前，把毛笔递给了曹云，此时的曹云早已回到原来位置坐着。

场间儒生也跟着起哄，似乎都想看到曹云出丑。这样的戏码以前出现过多次了，都是用曹云的平庸来衬托刘山的光辉。

“曹兄，今日大家都很是喜庆，你可不要冷了场啊。”刘山身旁的蔡伦淡淡出声道。

张子兮担心地看向曹云，若是以前的曹云定会随意挥毫几笔了事。张子兮是知道他能写得一手好字的，若是用心写，仅凭那字便能镇住场间儒生。

以前的曹云是个自负却又低调能忍的人，每当参加一些必须参加的宴会，被刘山挤兑作诗时，即使有着不错的书法，也只是潦草几笔，哪管众人鄙视嘲讽。否则即使不善诗词文章，仅凭那笔书法也足可获得名声，还能被儒者承认为儒生。

场间儒生见曹云就那么坐着，似乎不想接过刘山递出的笔，瞬间各种议论嘲讽声四起。

“哼，曹兄，架子可真大啊。”蔡伦冷冷说道。

忽地，曹云一下站起身，接过毛笔来，大步走到白纸桌面前。左手后负，挺直全身，轻扬下颚，沾墨挥笔，龙蛇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