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她的山(2/2)
手指搭上叶正名手腕脉门。御医凝神片刻,然后就又把那只微攒着手放回锦被下盖好,脸色不显喜忧,只侧目对一旁神情微微慌乱,不知道该做什么小玉吩咐道:“去烧些热水来,服侍你家小姐擦洗一下手脸。”
说到这儿,御医又是微微皱眉,才注意到一个他忽略了良久问题,只道:“你们府上仆人现这个样子可不行,得想办法让他们各其职。还有你们三个,回来时候一身狼狈,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叶家现临着大事,你和刚才那丫头是叶家小姐近身畔人,可再不能乱了。”
小玉连忙认真应声,依言出屋去了厨房误入官场章节</a>。
她才走了没过多久,床上平躺叶正名忽然动了动。也许是刚才那一阵说话声影响到了他,此时他终于似是醒来,双眼只睁开一半,动唇长出了一口气,不知是呻吟,还是叹息。
御医下意识想唤他一声,然而看见他手被他女儿紧紧捧着,御医迟疑了一下,便默然退后了几步。
叶诺诺抓着父亲手,紧盯着那张熟悉脸庞。平时这脸庞常常对她显露慈爱表情,偶尔也会变得十分严厉。她本来也打算好了,今天从海边回来后,肯定会看见这张脸变得十分难看,现她也确看见了,这张脸有多“难看”,却是她接受不了那一种!
“爹……你怎么了……”叶诺诺此时还能记得住刚才御医说过话,咬着唇压抑嗓音,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重哭腔,“爹……你别有事啊……你跟我说句话好吗……”
她忍着想让自己不哭,可话说到后,还是忍不住泣不成声。
这时,她就看见父亲略微偏了偏头,望着她,吐露两个字:“叶儿……”
这不是父亲平时唤她时惯用称谓,但此时她心神已经乱了,顾不得觉察什么细节,只要能听见父亲声音就好。
一旁御医是不会有什么觉察了,他只看见叶正名终于醒了时候,心中也是一喜。
叶诺诺捧着父亲手,紧紧贴脸上,仿佛这样做,就能牢牢留住此时这样时光。重重吸了口气,叶诺诺颤着声又道:“爹……我好害怕……我以后一定会听话……你别不管我了……”
她只知道把自己心里此时惊惧心绪说出来,却未及思考,叶正名坠马事,与她听不听话根本没有一丝关联。
叶正名似是听清了叶诺诺话,又像是没有听清,良久之后声音沙哑开口,也只是兀自说着他昏迷时候,心头还牵挂着一个执念:“放心……放心吧……叶家一定会翻案……一定会……”
这话,叶正名只喘息着断断续续说了一遍。叶诺诺正急上心头,虽然父亲这句话,她大部分都听清楚了,却唯独把关键两个字听漏了。
当然,她会听漏这两个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词汇叶家几乎是从未出现过词汇,所以若只是听一遍,很容易被忽略。
安静站一旁御医虽然丝毫没有打搅面前这对父女意思,但从叶正名醒来那一刻开始。他就密切关注他一切表现。叶正名话中那个对于年纪弱叶诺诺而言非常陌生词汇,这御医听来,却是略有耳闻。
翻案?
叶家如此受皇家信任与器重。他们家还会犯过什么令君主不肯饶恕罪过?
难道这就是叶正名无故坠马原因?
站离病榻数步外御医微微眯了眯眼。
但不及他再多想其它,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御医侧目一看,顿时神色一凝,将欲拜下。
从外头走进来二皇子王泓摆了一下手。道:“御医行诊治事时,一切礼式皆可暂免,宫外也一样。”
御医告谢一声,不再说话,对跟着王泓走进来阮洛,只是对了一下目光。毕竟阮洛没有功名身。御医就是想跟他打招呼,也须二皇子不场时候,才好展开。
王泓刚招呼完御医这边。准备抬步再往里面走,就听叶诺诺忽然又大声哭叫起来撩欢,误惹狼性权少章节</a>。王泓步履微滞,偏头看向御医:“怎么回事?”
御医走近床边才发现叶正名又已昏迷过去,不及先给他号脉,而是先恭声回答皇子地问话:“叶御医刚才醒了一会儿。只是很又昏迷过去了。”
王泓目色一动:“什么时候事,怎么不告诉本宫?”
御医连忙解释:“只是刚刚才醒了一小会儿。还来不及遣人禀告,请殿下恕罪。”
“你有何罪。”
王泓心底忽然升起一丝烦恶。御医话说到后,那五个字,不久前叶正名也挂嘴边好几次,因为这几个字,王泓又想起辇车里,叶正名对他说过几句半真半假话。
但他没有将这丝烦恶表现脸上,只是语气很平静地很又道:“你留下,你所能照顾他,不论治疗结果如何,你都是无/罪有功。”
话说到这儿,王泓忽然听出,屋中叶诺诺哭声忽然变了调,侧目一看,就见她不知何时,一头扎进了阮洛怀里。她一张小脸紧紧贴阮洛前襟,似乎把他当成一座靠山,她只想这山里,找一个让她可以躲避暴风雨山洞。
如果阮洛此时变成叶诺诺想找那一座山,这山上让她容身山洞,一定是充满温暖安宁。
听着叶诺诺哭声变得沉闷起来,阮洛先是一愣,随后他缓缓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她颤抖后背,另一只手托着她后脑勺,稍微挪了挪,免得她贴他胸口太紧了,让她憋住了气。
他一时倒忘了,此时屋里还有一个二皇子。
王泓离开时,也没有再惊动阮洛。离开叶府时候,除了那名御医,他还留下了几名侍卫。
御医与留守侍卫送二皇子王泓出门,上车之前,王泓迟疑了一下,终是回头吩咐了一声,大致类容就是把近段日子里叶家事,都交给阮洛主持,他留下侍卫和御医,可听其调遣。
……
叶诺诺伏阮洛怀中,哭了许久,似乎是哭累了,渐渐竟睡了过去。
——听着阮洛稳定心跳声,她觉得慌乱无助时候,这种节奏恒定、代表着生命正运行声音,似乎自然而然有了一种魔力,让她渐觉心安。
当小玉按照之前御医地吩咐,去厨房烧好一盆热水,端回来准备服侍叶诺诺洗脸,她就看见刚才御医以银针刺穴都无法使其平顺安稳下来叶诺诺,此时像一只累极了猫一样,蜷阮洛怀里,呼吸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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