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忽然又来一阵风（2/2）

莫叶随口一问：“议论什么？”

“这位小姐青春年少，可能涉世稍浅，才会不知道。”茶楼伙计斟酌了一下，继续道：“看这种马车制式，很可能是丞相府派出来。不过刚才也有别茶客说了，这样出行，好像不是为了公干。一个随从都没带呢！”

“丞相……”莫叶轻轻迟疑了一声，心神略过了茶楼伙计后头说话，聚拢起自己思绪来。

曾经礼正书院书时，她每天常做，就是藏书馆看‘闲’书。柴夫子所管藏书馆确切来说，不包括书院高学阶书册。正书院那群书生会阅涉及书册里，才算包含了一些功名政统类学识，正书院以下少学和幼学都是看不到。

管如此，莫叶还是能从所有阅过书册里，滤出一些对‘丞相’这种官阶印象。因为这个位置是君主以下众臣工当中至高所。很有几本‘闲书’中都提到过：相权，是除皇权外，所有官爵中高权力代表。

莫叶刚想到这里。就听那伙计又重复了一遍前话：“小姐年轻身贵，或许理解不了吧。”

伙计说罢就告辞下楼去了，没有再继续闲话。

莫叶只好看向雅间里另一人。

这方面，因为叶诺诺是从小长京都，街坊四邻间耳濡目染。又常有机会跟着父亲到公卿大臣府里走动，了解稍微比莫叶多一些，也属自然。

看着莫叶目光投向自己，叶诺诺随即思酌着开口道：“听说丞相老爷府上留有不少客卿，就是那种身负才华却不恋名爵人。近段时间朝中连连发生几件大事，致使建朝十年来。第二次发动官员自审事件，此期间，如无指令。丞相老爷是不能离京，为了避嫌。倒是他家里那些客卿，并不受爵位束缚，相对会比较自由一些。”

听了她这番解释，莫叶算是明白过来一些，其他书友正看:。

叶诺诺又补充道：“刚才那伙计一直说‘气派’二字。就是因为倘若此次出行人，真只是丞相府里某位客卿。那这排场也着实大方。那伙计说得没错，气派与铺张，有时就是这么爱成群结伍。”

她这番话说到一半时，雅间外走廊一端楼梯口忽然响起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待她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步入了这间雅舍，两女一齐侧头看去，就见来人是小玉。

叶诺诺刚才还看见小玉跟公主她们一起，这会儿却只见她一人上楼来，因为王哲忽然出现，使叶诺诺意识到一个不太好问题。

显然是事先就已经约好了此聚面，小玉上了楼来就直奔叶诺诺所房间，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大小姐，公主殿下已经走了。”

“吁……”叶诺诺闻言，先作了个‘不要声张’举动。

虽说此朝皇族礼教与规矩都没有前朝那么严格死板，偶有皇族或者妃嫔改扮成寻常百姓模样，市井间闲逛，这类事已经不是传说了，但嫡系皇族游玩于市井消息，还是低调点好。

叶诺诺怕她把王哲事说出来，急忙又补充说了句：“我知道了。”

小玉见叶诺诺目光闪烁，四下扫动，有些不安和特意指示，顿时会了意，没有就此事再多言其它。

倒是莫叶看着这主仆二人你一言来我一言去，并很结束，她一时颇为费解，当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唉，还能有什么事，被人发现，带回去了呗！”叶诺诺轻叹一声，将此事揭过，“看来这种事她一个人还是做不来啊！”

她所说，是公主偷溜出宫事，莫叶也是刚刚才知道，但对她判断表示认同。

小玉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这个时候当然是不可能再跑去把她拽回来了。”叶诺诺摇了摇头，忽然转眼看向小玉，眼中一亮，说道：“小玉，买票事，要有劳你了。”

……

城北安康路，丞相府。

大门口，目送载着岑迟马车走远后，丞相史靖与他三儿子便也转身一同回府内去了。

园子里已经处处可见绿，但那些清嫩绿叶子映入史靖眼中，却仿佛被他沉静目光渲染出枯冬之色。

缀步于父亲身边史信，也没有心情去观赏路边那些绿，不过他是因为心中还留着些刚才与岑迟告别时，说那些彼此珍重话所带淡淡离愁别绪。

对于岑迟这个府中客卿，史信有时也拿不准自己对他是利用多一些，还是真有友人之谊。

父亲告诫提示，时时响于耳旁，心念至此，史信目光稍偏，他虽然没有看清父亲眼中神色，但能清楚觉察到他脸上深沉，这使得史信顿时也冷静下来。

进客厅时，史靖忽然感叹了一声：“本月，京中生病人物似乎不少，有点本事医师都有事缠身了。”

史信闻言后沉思了一下，步入厅中后，轻声说道：“如果严医正不是家里遭贼，或许……”

“偷东西能偷到他家去，也是个人物。”史靖扬了一下手，打断了儿子话语，他暗自屏了口气，又道：“别不偷，专扒他药箱，这贼还得是个不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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