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海中的盛宴（之十）4（1/2）

山本敬一来不及细想，立刻冲了过去，抬起手中的手枪，向着assassin连续扣动扳机，麻醉弹伴随着阵阵的枪声破膛而出，山本敬一的枪法极准，几个弹头几乎是包含了assassin的全身连带着所有的退路，但是assassin没有后退，任由子弹打在自己的身上，红色的影子塑料单科裂开，将其中的果冻状麻醉剂释放，麻醉剂接触到空气后立刻变成液态，这片状泼洒到了assassin的身上，原本能将一头骆驼麻倒的麻醉剂此时泼洒到assassin身上后竟然没有一丝的反应，就好像是有人向assassin泼了一杯水一样，assassin不为所动，依旧是轻抚肩上夏露的秀发，嘴中轻声的呢喃着什么，好像是圣经，为即将失去的灵魂做出通往天堂的引导。

“该死的起因强化者！”山本敬一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手枪甩开，拔出了腰间的军用长刀的手柄，用力的一甩，长达一米的刀身立刻弹出，山本敬一双手握住刀柄，向着assassin冲了过来，长刀横在胸前，双臂开始蓄力。

“...最后，一切都结束了。”assassin淡淡地说了一声，夏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地面上滑了下去，assassin缓缓的拔出没在夏露腹中的匕首，鲜血在此喷出，夏露像是脱了线的木偶一般，倒在了地上，看上去有些像是天鹅之死。

再次看到鲜血，周围的人去再次发生变化，之前的寂静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人群开始沸腾了，就像是沸腾的水一般，有的惨叫，有的惊呼，有的则是捂住了身旁孩子的双眼，整个候机大厅中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翻到的行李，弃置在座椅上的笔记本电脑以及翻倒在地的饮料随处可见，就像是发生了恐怖袭击一般，原本井井有条的日本人此时像是发了疯一般，完全看不出秩序，井井有条这原本可在日本人脑中的词条此时好像是沙漠上的浅画一般，轻风一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形。

“卡米拉长官！”山本敬一面带怒容，紧紧咬死牙关。喉咙中发出震破人心的低吼。紧握在双手中的军用长刀狠狠的挥出，一记右切狠厉厉的斩向了伫立在原地看在倒在地上夏露的assassin，长刀刀身转瞬及至，练过五年日本刀的山本敬一坚信自己这一刀不会劈空。

assassin还是站在原地，好像是在出神，，低头看着夏露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中滴血的匕首松垮垮的吊在两只之间，自豪没有格挡的意思。

“生与死不尽如此。只是人死后，消散的意识中残留着对这世界，不舍的情愫，以及心中所牵挂的那个身影。”assassin口中默念，就像是巫师吟唱魔法咒语时的浅唱，也像是天使临界时低低的轻吟。长刀带着凌厉的刀锋硬生生的停在了assassin颈动脉处，仅仅差那么一毫，长刀锋利的刀刃就会割破assassin颈动脉外面的皮肤，就算是assassin接种基因药剂成功的改变自己的基因，依旧不可能会救活的可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山本敬一放弃了这个杀掉assassin绝好的机会，满脸的怒气灰飞烟灭，但这不可思议的眼神，山本敬一紧紧地盯着assassin的侧脸，紧握长刀刀柄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胸口剧烈的起伏，好像是看的什么可怕的东西，满脸的汗珠。

海军部军官，纽卡特学院院长，冯凤祥机密介绍第一页自我介绍引言，“生与死不尽如此，只是人死后，消散的意识中残留着对着世界，不舍的情愫，以及心中所牵挂的那个身影。”

山本敬一看过这句话，很久很久以前看多，具体时间不可考究，不过山本敬一的老师把这句话当成自己的作用名，日本的武士以战死为光荣，山本敬一的老师喝多了之后经常对着山本敬一说，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把这句话刻在我的墓碑上。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句话。”山本敬一有些干巴巴的问出这句话，心中开始有些慌乱，不知道在担心着什么，只是心中在打鼓，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山本敬一心头，就像是阴云与大海夹杂中的企鹅一般。

“为什么停下来，你本可以杀了我。”assassin自己将脖子凑到山本敬一的刀刃上，微微的用力，“你很慌乱吧，你很很怕知道事实的真相吧，你在恐惧吧。”

“你是谁，你不是assassin。”山本敬一确实慌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人带来的窒息感真真确确的让山本敬一喘不过气来。

“不对，我就是assassin，assassin就是我。”年轻人缓缓地说道，同时抬手将头上的黑色帽子摘掉，露出了一张清秀苍白的脸，不过看上去，这张脸给人带来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就像是活死人一般，震慑人心，震慑灵魂。

“你想听故事吗？”assassin缓缓的开口，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不用害怕，这是基因药剂留下来的后遗症，不对，应该说是诅咒吧。”

assassin苦笑一声，也不再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刀，走到一旁的长一张坐了下来，“过来吧，我不会再出刀了。”

说着，assassin真的就将手中的匕首掷了出去，远远地掉在地上，滑动几米之后停了下来，躺在了一张登机牌的旁边。

山本敬一看着倒在地上的匕首依旧没有来到assassin的身边就坐，而是急忙的从装备箱中去除了一次性医疗包，撕开夏露身上的衣物之后，先是夏露注射了一针破伤风针，随后将自愈泡沫喷到夏露的伤口中。assassin就坐在一旁看着山本敬一忙碌。一言不发，甚至一动也不动，直到山本敬一将绑在夏露腰上的绷带系了一个结紧紧绑住之后才缓缓的开口。

“能听听我的故事吗，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assassin轻声说道。

“你说吧，说完快走。”山本敬一连看都没有看assassin一眼，将地面上的夏露抱起。轻轻地放到了另一张长椅上平躺好，之后坐到了长椅上，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夏露的身上。

夏露有些失血过多，嘴唇与脸蛋已经失去了血色，看上就有些晶莹剔透，就像是冰块一般，梦幻冰冷。

候机大厅中已经没有了乘客，人去早就四下里散开，此时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assassin山本敬一与夏露三人。正对着的玻璃幕墙投进了夕阳的光线。坐起身的两人在身后的墙面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故事从四十多年前开始。”assassin陷入了回忆，“那是的我经常跟老师以及副教授在教室中探讨这什么，具体的内容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知道的是，那时候，老师与副教授很和睦。副教授叫做苏哲，是基因学的专家，老师与副教授关系很好。虽然老师对基因学一窍不通，但是副教授依旧是愿意孜孜不倦得对老师讲述者自己每一天的研究进展。老师也是很耐心的听完。那时的生活真的很好，但是我是纽卡特学院的学员，不过很快这种惬意的生活就消失了。”

assassin有些黯然的低下头，眼角处竟然闪烁着泪珠。assassin不会讲故事，修辞不好，甚至连词句也从不完整。但是山本敬一依旧能从assassin的词句中听出assassin心中如滔天巨浪般的思绪。

尽管听到assassin原本是纽卡特学院的学员时，山本敬一很惊讶，不过想到之前assassin将冯凤祥的名言轻而易举的说出，山本敬一心中的惊讶随即变成了释然，但是听到自己的敌人原本与自己是一伙的。谁都会微微地感到吃惊。

“有一天晚上，那是一个雨夜，雨下得很大，听说是台风登陆了纽卡特岛，那天所有的学员都已经休课了，我自然也没去上课，但是晚上我依旧是冒着大雨赶到了教室，因为那天是苏哲副教授从中国返回纽卡特岛的日子，我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苏哲副教授了，真的很希望它能从中国带来些什么好听的故事。”

“苏哲教授到达的时间应该是上午，那时候风平浪静，考虑到旅途的疲劳，我并没有在苏哲教授刚回来的时候就去拜访，本以为晚上可以看到苏哲教授，但是我失望了，当我到了教室之后并没有看到苏哲教授，只是老师坐在教室中，连灯也不开，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一支蜡烛。”

“我很奇怪，不过看着老师沉默的样子却不敢出言打搅，本想默默离去时，老师叫住了我，让我坐过去。做到老师的身旁，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老师脸庞上的两行泪渍。但是我很惊讶，老师为什么要哭。我就问，老师你为什么哭，苏哲教授去哪了，没有回来吗。”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句多余的问句，但是没想到却得到了老师肯定的回答，老师有些哽咽地说，苏哲教授在中国遭到了袭击，不幸身亡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立刻就表示不信，甚至笑着说，老师您开玩笑呢吧，中国是法治国家，苏哲教授住在上海，应该不会遭到袭击吧。不过说出这话之后我就有些惊慌了，看着老师一下子好像是老了十岁的面庞，我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恐惧。”

山本敬一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听着assassin的故事，心中有些压抑，看来assassin离开海军部与这个什么苏哲的被害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是山本敬一不明白，这个苏哲是谁？从俩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老师摇了摇头，指着桌面上的蜡烛对我说，这是为苏哲教授送行点的灯。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崩溃了，我相信了苏哲教授的死讯。我与苏哲教授的关系最好。苏哲教授经常给我讲故事，我是一个孤儿，被苏哲教授见到之后带到了纽卡特学院，苏哲教授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父母，苏哲教授说他自己制作的人工胚胎可以在常温下存活二十年，这是基因学上的一个奇迹。他打算将生出来的女孩叫做苏凌，男孩叫做苏羽。”

assassin垂头，微微的抽泣，一股铺天盖地的背上向山本敬一袭来，竟像是被棒槌狠狠的击打了一般，山本敬一胸口一闷，一种莫名的思绪憋在了胸口，发泄不出来也咽不回去。

“从那天之后，我就离开了纽卡特学院。我想为苏哲教授报仇。不过事与愿违，我最终查出来的凶手竟然是海军部的长老会，那三个长老只是因为与苏哲教授意见不合，而对苏哲教授痛下杀手，他们雇佣的雇佣兵不光是杀掉了而且杀掉了苏哲教授的父母，不过苏哲教授的妻子与弟弟逃了出去。我当时很迷茫，我的敌人是我不可能战胜的存在，我甚至有点绝望。不过我突然想起苏哲教授有制作成功的基因强化药剂，虽然只是试验型。但是苏哲教授说依旧有成功的可能性，我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回到了纽卡特岛，苏哲教授的实验室，对自己注射了基因强化药剂，结果就铸造了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