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另一个世界（2/2）

“凡人的寿元和命运皆有定数，想要修道成仙，必须破除命格，逆天改命，所以在修炼途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劫难，一旦天劫不渡，便会神形俱灭，永不可再遁入轮回。”他继续道，目光一直落在桃绛雪的脸上，“如果你对此害怕，你可以将你手中的琉璃珠交给别人，或者，等你死后，我再另寻他人。”

桃绛雪沉默着，她并不完全明白这个人说的话，但是大概意思却能听个七八分，就是想要成为仙人，是件很困难也很危险的事，如果她对此害怕，也可以不和他做这个交易，依旧做她的凡人，依旧穷苦伶仃任人欺凌。

“我不怕！”桃绛雪抬头，大胆的直视对面的影子：“我想要学仙术！我想要治好我婶娘的眼睛，我想要让我婶娘过上好日子。”

坚定而又略带点稚气的话语令对面的人笑了起来，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却有浓浓的笑意从那朦胧的面容上溢出来，可那笑容中的意味却无从知晓：“想要学习仙术，光有愿望，可还不够。”

“那还需要什么？”

“还要有能够学习仙术的灵根，和好的资质和悟性。”

“灵根？资质？……”桃绛雪眨着眼想了想，“我有对不对？”

“你如何知道？”那人问。

“你不是说你选中了我吗？如果我没有能够学习仙术的灵根，你怎么会选中我，要教我仙术？”

对面的人影若有似无的笑了笑，点了下头：“修仙途上，比灵根和资质更重要的，是心性，没有好的心性，就算是天纵奇才的绝顶之资，也无法在这条路上走远。”

什么是心性，桃绛雪还不太理解，但是她想，这个人既然一直呆在这里，那他已经同她‘在一起’有两年多的时间了，难道他不是看准了，才决定见她的吗？

这个人似乎完完全全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忽而笑道：“你想的没错，我已观察你两年。”

桃绛雪很是吃惊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那人并没有解答这个问题，只是叹道：“我在这颗琉璃珠内里已有千余年，这千余年的时间中，我曾同三个人结成这一个交易。第一个人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世家子弟，修炼速度足以睥睨天下，正因如此心比天高目空一切，却在一次历练中没有量力而行而葬身异地；第二人是资质平庸的市井少年，胆大勤奋，有着常人比之不上的坚韧性情，只因贫瘠，对宝物仙器有着超乎寻常的渴望，在一次法宝争夺中死于上乘修士之手；第三人是天资上佳的闺阁小姐，却因性情懦弱，一直修为平平，最终寿元耗尽而死。我在这些人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如今，宁愿花费数年来寻找一个合适的人，也不想再在失败的人身上消耗时间。”

说道此处，他顿了顿，直视桃绛雪道：“你是第四个，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桃绛雪正听的入神，忽听他如此一说，不由的呆住，怔了怔，然后很认真的点头。

“那么，我们便在此立誓罢。”只觉得对面的人目光一沉，小小的屋子里环绕起一丝丝肃然压抑的气息，“从现在起，我将教你仙人的术术，指引你开启仙门，踏足修仙世界，待我愿达成之日，我这一片居处将归你所有。而你，则要在修炼有成之时，帮我找到我要寻找之人，不论任何困难险阻，你都必须帮我完成。”

听得这一番话，桃绛雪愣愣的将对面的人看着，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她年纪不大，但也明白，这一个誓约，将会完全改变她余下的人生。

她默然思索了良久之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很正式很认真的对对面的人说道：“桃绛雪在此立誓，只要你能教我仙术，在我修炼有成之时，必帮你达成心愿，不论遇到任何困难阻碍，都一定帮你完成。”

清脆如铃的声音在小屋里环绕开，四周忽然安静下来，一瞬间风声退却，天地间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停止在此时。对面的人抬起一手，一道淡淡的白光从他指尖溢出，飘向桃绛雪，一下子融入她身体。她只觉得脑中霎时一痛，然后又一道光从她身体冒出来，落入对面那人手中，消失不见，而后就再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对面的人淡淡解释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灵契，用来约束你我的承诺，如果谁背弃誓约，就会暴毙而亡魂消魄散，六道不容永不超生。”

虽然桃绛雪并不知道魂消魄散永不超生是什么滋味，但是听到这话的时候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她坐回椅子里，问：“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要叫你做师父吗？”

“不必。”那人道：“我的名字并不重要，你可以随意称呼我。”

“那，你要找的哪个人是谁？是男是女？什么模样？有名字吗？”

对面的稍稍沉默了下，答：“这些你现在知道也无用，以后再告诉你罢，现在，我便将仙人修行的过程和仙术入门的功法《引气诀》教于你，你且听好。”

……

<h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