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生三世（1/2）

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

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好，我带你去！可你要知道，他已经死了，无论你再做什么，都换不回他！”

“我知道。”缓缓点头，那个“死”字这样刺耳，原来，他们已经生死相隔，锥心之痛，原来如此，琉璃艰难的应道。

一前一后，三人绕道祭坛后山的小路，蜿蜒前行，直到一片平地出现，垒起的台子周围是鲜花和叶子，这个季节，百花盛放，无论哪一种看上去都是鲜艳有活力，却偏偏衬托着这样失去了生机的人！

还有一些干燥的枝杈之类的东西，依照鳯族的规矩，人死之后是要归天的，只有火葬才能令那滚滚青烟将灵魂一路带到苍穹之上。

再周围是苍天的树木，枝繁叶茂其间偶尔有鸟鸣声阵阵，应和着此时的艳阳，倒是一副安静祥和的场面，只是琉璃却充耳不闻，当她踏入这里的时候，眼前所见，便只有那个仿佛睡着一样的人，躺在那里，好像契合在了这些景色之中，却在一瞬间就让她无力动作，刚刚凝聚起来的气势和镇定霎时间变作散沙。

艰难的移动着脚步，显得有些踉跄，身后的紫晶和萧俊辰看在眼里心中愈加的心疼，让她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们不忍，可是断了他们最后一面的机会，也同样的狠不下心。

琉璃不知自己此刻该作何感想，她们在认清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有了心理准备，无论是谁先走，到底总有离去的一天，她们早就想好到时候该如何面对，可是偏偏她没有想过，她的生命里会出现这样一个人，占去了她全部心神，也带走了她的一切。

空。心中是无限的空落，那胸口的地方好像再也不会有东西跳动，全部都变成了死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自己该想什么该做什么！

“我记起来了。”直到她触摸上了那冰冷的容颜，琉璃方开口轻声道，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诉说，却不想出口竟是这样的话，好像夜斯影一直都在，并没有离开一般。这只是他们之间的普通交谈。然后。或者一会儿，他就会笑着回应她，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只是噩梦而已。

“琉璃。。。”她们之间是何等的熟悉。紫晶只要看着琉璃眼下的状态就知道她的念头，可刚要出言打破她的奢望，以防她希望破碎后的更加难过，却被琉璃竖起食指在唇间，轻轻的“嘘”了一声。

“别吵，让我跟他好好说说话，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将他的话好好听在耳里，我总说他太不正经。油腔滑调，即便听他说了什么承诺也当做耳边风，从来没有真正的入心，现在想想，才知道他说的很多话都那么有深意。只是我当时没有深究！

若是能重来，我要亲口告诉他很多事情，不会再难以启齿，总觉得会有那么多的时间，我可以慢慢告诉他，我们还有那么久的路要一起走，所以一切都不用着急，可是，突然之间，就来不及了！什么都还没说，他就听不到了，不过，现在说或许他还在这里徘徊未去，若是他还在，就能听到的，是不是？”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琉璃的眼神却一直定在夜斯影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移动，仿佛她就在跟他交流，她的心声，他一定能听得到。

“好，你说吧，他会听到的！”眼眶一热，紫晶不知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喉咙被什么堵住一般，难以开口，只能勉强顺着她的意思道。

“紫晶，你知道吗？他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会陪着我的，不管我在哪里，他都会找到我，然后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可是，如今看来，他失言了，对吧！”

虽然琉璃是在对紫晶说话，但后者却知道她根本不需要得到任何回答，此刻，琉璃只是夜斯影身边的女子，与她无关，默默的听着，然后感受着心里一点点的难过。

“他失言了，但也不是第一次，那时，他也曾答应过我很多事情，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到，所以我生气了，我罚他后半生在悔恨里度过，我罚他活着一天就会记住对我的亏欠，那样残忍，现在想起，都会觉得我当时真是心狠！怎么想出那么狠毒的法子！不许他死，也不许他忘，日夜折磨，这样的罪，今生，便让我受一次吧！

可是，或许是他曾经骗过我那么多，所以今生无论他再说什么我都不信了，竟那么晚才看清他的心思，竟然让我们又错过了一生。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他那么固执的认定了我，为什么他那样优秀的人会喜欢一个见不得光，眼中只有黑白和血红的我！而为何又会经历了千年我们才有找到彼此，相知相许，千年该是多少轮回过去，怎的从未相遇！现在，我才明白，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