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衍长生（1/2）

( ) 南火部洲漫长夏季终于渐歇雨声中悄悄过去。(百度搜索 4G中文网 更新更快)

有关常家传言坊间热度却还没有褪去，人人都疯传这个百年世家神秘消失与一架穿行过南火部洲广阔土地而来栖息着火红凤鸟梧桐木马车。

“师兄师兄，你看那儿，有人能从口里吐火！哎呀，爹爹骗我呢，凡人手段明明也很有意思！”梧桐木马车厚实帘子被微微掀起，一个面容俏丽少女皱了皱鼻头，额角绘着成串粉色藤萝花钿，发上一枚鸾鸟纹贴翠华胜随着她动作微微摇晃，模样颇为娇憨动人。

她对座年轻人微笑道：“小师妹，师傅贵为赤元门门主，身具通天之能，自是瞧不上这凡人间用来讨巧谋生奇淫巧技。你若喜欢，待此间事了，师兄带你此处好好游玩几日便是。”

少女欢呼一声，毫不掩饰眸中亲近濡慕之意：“子虚师兄好了！要是换了大师兄，定然不会带我去玩儿！”

年轻人微微一哂，眼底凉薄，不置可否。

苗王山那个雨夜发生之事连同先前甚嚣尘上传言，辗转几日便为赤元门中所知，玉脉向来是宗派根基，牵涉甚广，哪怕苗王山附近多是些不成气候散修，赤元门掌门也派遣了一位真婴境长老与为喜爱大弟子秦非莲前来，至于那梧桐木马车上娇憨少女，却是掌门独女，一听有稀罕瞧，死缠烂打地跟了出来，那年轻人也是掌门放心不下特意安排来一路照顾。

余靖苗王山上飞了一圈，眉头都皱成了一个死结，如今这山脉地势已经完全改变了，山体光秃秃，裸露出灰褐色表皮，嶙峋山石横七竖八，随处可见干涸泥洼，看上去实是一派狼藉。

山脚冲出一道赤色遁光，余靖一喜，招呼道：“师侄可有所发现？”

遁光中黄衣青年停住身形，恭敬行礼，淡淡道：“参加师叔。我山脉中转了一圈，发现此处走蛟实乃人力所致，恐怕常家之事另有隐情，需要彻查。”

余靖悚然一惊，正了脸色：“何以见得？”

秦非莲是个面目俊朗青年，看上去似乎并不爱笑，木着一张脸回道：“此地县志所记，苗王山自古从未出现过走蛟事件，此次事发恰汛期刚至，雨量也与往年相仿，断然不可能冲塌山体。何况，我一处泥流之下，找到了这个。”

秦非莲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些细碎金属碎片，虽然残破焦黑，但其上隐隐还有几分灵力遗留痕迹。

余靖捻起那碎片细细查看了一阵，感叹道：“秦师侄果真好本事，不愧掌门师兄时常我等面前夸奖你。如此说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莫非是要与我赤元门为敌，毁我门派根基不成？”

秦非莲颔首：“不无这个可能。但常家既此之前传出那样消息，也没准是常楚峰引来私怨，具体如何，还须查证。”

余靖捻了捻下巴颌上三道长须，冷笑道：“果真如同师侄所说，这常家剩下凡人，说不得就要好好地盘问一番。”

秦非莲点了点头，眼神里透出一种属于修士漠然，显然对这些凡人死活并不放心上，哪怕他们曾经是赤元门忠实拥趸。

两月过去，山腹之中玉止戈已经被一层厚厚污泥包裹，浑身气息全无，活像个死人。

“噗通——噗通——”

细弱心跳声忽然这完全密闭环境中响起，一声比一声强壮，渐渐连血液皮下奔流声音也清晰可闻，仿佛有一只被封存了数千年远古巨兽正觉醒，每一寸血肉都透出不屈战意。

被污泥团团包裹厚茧蓦然绽放出盈盈光辉，玉止戈陡然睁开了眼，那双眼如同一对上好烟水晶，神光湛然，一瞬间仿佛有满天星辰坠落其中，看上去颇为玄妙。

“大衍长生，道心如铁，此身为天，不堕红尘”

污泥如鸡蛋壳般从玉止戈身上寸寸剥落，渐渐显出他里面血迹斑驳皮肤和残破不堪黑衣，少年口中诵念谒词，神情冷漠如一尊神祇，光华渐敛，半响过去竟是同一个凡人无异了。

“阿昔”玉止戈摩挲着右手手腕，那荆棘般刺青上多了一个扭曲金色字符，仿佛是个古篆“痴”字，少年心头有一种难以言说怅惘，仿佛不舍，多却是感激。

若非这石中魔物后关头教授他大衍长生诀，只怕他如今早已经是个尸骨无存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