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雨洪流（2/2）

“哇——”一处山腹所形成天然洞穴中，玉止戈猛地吐出一口混杂着泥浆鲜血来，他捂着胸口，浑身抽搐不已，看上去十分不好受。

“阿止！”阿昔虚弱而焦急声音自刺青中传出，泥流奔腾之时他虽以本命灵力护住了玉止戈，却没奈何力量太弱，到底使他再一次受创，加上之后少年又强行施展土遁之术，如今内视他丹田，一道剑痕几乎将其劈成两半，灵力无处可去便暴动不堪，须臾便有性命之忧。

玉止戈此刻脑海里已经空了，他缓缓地倒了地上，粘湿而漆黑发落他被泥水沾满脸颊上，越发显得一双眼睛茫然无神。丹田和筋脉伤势给他带来不仅仅是痛，有无限寒冷和苦涩。

“我不想死”眼泪玉止戈脸颊上冲出一道道斑驳白痕，少年声音低哑至微不可闻，他睁大着眼，憎恨着这永远见不得他好天道，不甘着他从修道起就严格遵守狗屁不通因果报应。

世间多少修者，为什么偏偏就他不能安稳求得长生？

天道既一心要他去死，又何苦再给他第二次人生叫他心中燃起那微末希望？

恨恨恨！恨常家！恨黑袍人！恨这天道不公！

仙路渺渺三千载，未见长生终不改。他道，难道就要仅止于此吗？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恢弘庞大诵念声蓦这不足人高斗室中响起，玉止戈右腕上刺青散发出蒙蒙灰光，那灰光照耀范围越来越大，色泽也越发浓郁，有一个乌发垂鬓影子灰光中若隐若现。

一根如幻影般显出浅浅玉色手指隔空轻轻刮了一下少年脸颊，阿昔模糊脸上似乎带着一个笑：“好阿止，你那么恨，我觉得很高兴。这是我后能给你东西，你那句话，我会一直记得。”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那声音依然响彻，阿昔有些落寞地挑了挑唇：“终是无法以肉身与你相见，千百年后，你可还会记得阿昔？是了，修者无岁月，你心这样冷，若我不，可还有人同你说说话吗？才不过几日，我倒有些离不开你了，一个魔物动了情，叫你知道了，定然会觉得极为可笑是不是？”

玉止戈身体渐渐漂浮而起，空中摆出五心朝天之姿，他通身都发光，仿佛一尊万古长存玉雕，拂落表面灰尘，渐渐显出隽永晶莹外表来。

阿昔有些痴痴地低笑着：“我生世间数万载，从一缕蒙昧神识到如今，也不知历经几任主人，害死多少性命。只有你不以为我是个阴险魔物，也从不问我讨要好处，阿止啊阿止，你究竟是心胸宽广还是对这世间其他事都漠不关心呢？”

“也罢”那模糊人影伸手抚了抚少年紧皱眉头，脸上仿佛有些萧瑟不舍之意，声音渐趋低弱，“再与你说不了两句了。阿止，人心险恶，莫要再轻易相信别人了，就是我，一开始也未必怀抱好心。阿止，你是逆修，一切须按本心，当断则断，当杀则杀，天劫劈下，自用一腔本心斩他便是，何苦将自己拘因果之中，这天道本身，就是没有道理呢”

“阿止我要走了世间缘法万千，你我之间终究”

那团人影越发浅淡，终如乳燕投林般化作一道光射入刺青之中，而那目光似乎久久停驻少年身上，三分组蜷、七分留恋，盘坐半空中玉止戈似有所感，紧闭眼角再次淌下两行眼泪，如怨如慕，未有势。百度搜或,,与此同时，不知何处一座被黑暗笼罩宫殿之中，一尊浸泡乳白浴池中赤一裸男子通身绽出炫目青芒，他嘴角微微一动，模糊吐出两个字眼：“阿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