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五章 暗查（1/2）

“周大人请回吧，此事本王心中有数，本王不会坐视你被锦衣卫查办，安心huí qù ，一切由本王从中斡旋。<”朱寘鐇淡淡道。

“可是王爷，锦衣卫说话间便要开始丈量田亩核查谬误，宋楠若是寻本官去问话，本官如何应答？”

“本王说了，一切有本王从中居停，莫要惊慌。来人，送周大人！”

朱寘鐇端起茶杯来，那是送客之意，周东毫无bàn fǎ ，只得拱手告辞，王爷说从中斡旋，话意中却又不给个准确的信息，恐怕只是敷衍之语罢了。

“老贼，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便将你给供出来，一拍两散，谁也别想落得好去。”周东恶狠狠的想着。

……

观雪楼中，杨一清和宋楠站在二楼栏杆之上，看着满目银装的街巷，天色渐暗，街上行人稀稀落落，下边的子里和围墙之外，锦衣卫亲卫们巡逻的身影忙忙碌碌，显出极为紧张的样子。

“宋大人，íng rì 上午你会带人去核查田亩么？我dān xīn 若是耽搁的话，指不定他们又会想出什么诡计来隐匿罪证。”杨一清捋着胡子愁容满面。

宋楠道：“杨大人dān xīn 什么呢？”

杨一清道：“若姜汉将多余屯田迅速清理，譬如说返还给军户耕种，咱们岂非毫无证据么？”

宋楠微笑道：“如此一来，大人的目的不是达到了么？大人整饬边备的目的不jiù shì 要让边镇官员侵吞的屯田归于军户之家耕种，每年按税率缴纳给军中供兵马所耗么？姜汉要是这么做，自他而下的军官都会这么做，这不是正好遂了大人之愿么？”

杨一清愣了愣道：“那这样一来，岂非对这些人毫无证据惩处？”

宋楠轻叹一声道：“大人是整饬边备，又不是来拿人短处的，只要他们交出屯田，又何必去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死磕？”

杨一清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老夫性子太急，有时候恨不得能一夜之间涤荡浊尘，让天地间变得清明无比，但shí jì 上这却是不可能的，相较而言，还是宋大人shí jì 些。”

宋楠微笑道：“目标远大不是坏事，但却要积跬步至千里，一口吃个胖子的事儿不太现实，这世间的事有几桩是着急便可完成的，都是在兜兜转转推推拉拉之中寸进，然后方能有寸进。”

杨一清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宋楠道：“宋大人根本就不是一介武夫，说宋大人才二十多岁，还没怎么读过，老夫是绝不信的，这几句话若非经历良多，也不会有此精辟总结。”

宋楠hā hā笑道：“真的么？我读少，杨大人莫要骗我。”

杨一清hē hē 而笑，频频点头。宋楠顿了顿轻轻开口道：“杨大人，你要做好心理zhǔn bèi ，这宁夏镇中或将起滔天的巨浪，你我或许都会给卷入深渊之中不能脱身。你我身在此间，一定要精诚hé zuò ，否则恐均难逃脱此节，我不是危言损听，只想提醒一下大人切莫掉以轻心。”

杨一清一愣，转头看着宋楠灼灼的眼神欲待细问，却听身后jiǎo bù 声响，有人上楼来了，宋楠转过头来，只见王勇正急匆匆穿过房舍来到廊上，宋楠迎上去微笑问道：“查到了么？”

王勇低声道：“查清楚了，在南城，距此四五里，骑马半个时辰可到。大人，咱们晚上去么？”

宋楠摇头道：“晚上不便，越是夜晚越是受人瞩目之时，íng rì 上午再去。”

王勇点头道：“好，属下去做好zhǔn bèi 。”

宋楠点头目送王勇下楼而去，身后杨一清问道：“什么事？”

宋楠转身笑道：“是另一件案子，大人不必过问。对了有件事要请大人答应，íng rì 上午，我想请蔻儿小姐一起出门游览宁夏镇，不知大人可否应允？来了几天了，我还没好好看过这座边镇呢，令爱刚才还求我带她出去转转呢。”

杨一清笑道：“这妮子贪玩，但愿不让宋大人觉得烦心，老夫岂能不允？”

宋楠长揖一礼道：“多谢了。”

次日上午，天又开始下雪，子的雪地里早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十余名锦衣卫旗校装备停当等在子里。杨蔻儿听说宋楠带她出去逛街，早gāo xìng的早饭也没吃下几口，催着宋楠草草的吃完早饭便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宋楠和杨蔻儿上了马车之中，在锦衣卫亲卫的护卫下缓缓出门之后，站在台阶上相送的杨一清和杨夫人对视了一眼，杨夫人轻叹道：“宋大人若是未曾婚配那该多好，奴家瞧着蔻儿很喜欢宋大人，宋大人年纪轻轻本事又大，倒是蔻儿托付终身的良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