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处方(下)(2/2)
这两天被范西邻派驻到望海医院负责协调工作,在斯内尔先生的随行人员面前曲意奉承,比得上伺候范西邻了,可整个望海医院只行政总监苏娟对他还客气些,别的人多像沒看到他一般。
昨天晚上他就住在望海医院,祝童让苏娟给他安排了一间vip套房,条件倒是不错,就是地方偏远,在大楼的十层。
今天早晨,安东尼先生对他诉苦,说“神医李想”昨天晚上把宁无冬先生赶走了,那是斯内尔先生最信任的中医,已经在斯内尔先生身边工作多年。
小白脸秘书以为那是同行之争,都是中医难免互相看不顺眼,他还沒來得及找祝童说这件事,如今受到如此**裸的羞辱,以他度量,哪里能忍得住。
“岂有此理的是你,”祝童针锋相对,毫无妥协的意思,“我是医生,开处方是为了替病人治病,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认为我在拿斯内尔先生的健康开玩笑,”
“你等着……等着,我这就向范市长汇报,还有,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能对斯内尔先生采取任何治疗措施,任何人,”小白脸秘书气急败坏地拿出手机。
“对不起,这里不允许使用手机,任何无线发射器都有可能对我们的设备造成干扰,可能会伤害到它们斯内尔先生的治疗,”一位长者棕色头发、身材魁伟的白人出面阻止道。
祝童冷笑道:“好大的官威啊,很好,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们已经录制下來了,你可以向任何人汇报,但是,我一定要就这件事向上海市委市政府投诉,控告你无理扰乱望海医院的正常秩序,无理取闹,为了逞威风,至斯内尔先生的生命安全与不顾,”
祝童心里积存这一股來自王向帧的压抑,一直想找机会发泄出來,现在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望海医院已经属于华夏,他也要离开上海了,得罪一个小白脸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该他倒霉,谁让他这个时候招惹正向闹出点动静的“神医李想”呢。
至少让王向帧、范西邻看看,他并不怕什么。
沒想到,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小白脸秘书瞬间像变了个人,脸上浮起谄媚的微笑:“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李先生,我向您道歉,”说着,向女主播那边移动。
祝童却闪身护住女主播,脸上也挂起高深莫测的微笑,学着他的口气道:“哎呀,这如何使得,对不起,秘书,同志,该道歉的是我,不该冒犯您的官威,”
祝童的表现有点搞笑了,欧阳凡适时站出來,拉着小白脸秘书走到祝童面前,低声道:“你们闹什么闹,在外国客人面前,注意点分寸,莫要失了体统,”
“董事长,不是我要闹,是有人逼我闹,”祝童冷冷地说,一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样子;“我们说的是国语,他们听不明白,”
“争吵总是不好的,人家听不明白,还能看不明白,”
“欧阳先生,不顾影响耍威风的不是我,这是他自找的,”祝童朝欧阳凡使个眼色,又道;“热闹些好了,最近望海医院太安静了,”
欧阳凡沒办法,拉着小白脸秘书走了,欧阳凡再是非分明再正统,也瞧出來了,祝童这是要杀鸡给猴看,他心里充满忧虑,杀鸡给猴看的前提你是个人,无论从力量、块头、智谋都要比猴强大。
这个小白脸在欧阳凡看來就够得上猴的级别了,他身后的人,比祝童可就强大多了,尽管他相信祝童聪明透顶,不会胡乱行事,可如此不管不顾的做下去,杀鸡容易,对方的报复,他能承受得起吗。
小白脸秘书还不想走,可他也知道,再纠缠下去,结果只会更糟,临出门前,还可怜巴巴低看着女主播,希望她别那刚才那出闹剧交给“神医李想”。
女主播看的很明白,这件事只要闹出去,小白脸秘书的仕途就算完了,看祝童的样子,很有大闹特闹的意思,女主播只担心自己别受到牵连,哪里会把他的乞求放在心上。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祝童笑道:“我们继续,”
谁都看得出,他这会儿心情相当不错。
汉密尔顿勋爵接过处方仔细看看,与周围的医生交换一下意见,走到祝童身边。
“亲爱的李,我知道作为一位令人尊敬的医生,您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一定有特别的理由,才促使您开出了张很……特别的处方,您能解释一下吗,我想,您能理解斯内尔先生的家人和朋友们对他的关心,”
“当然可以,勋爵殿下,我很乐意,”祝童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拿过处方道:“酒是人类最伟大的发现之一,在中国古代,酒杯称为‘欢伯’,也就是快乐之源的意思,汉代大学家焦延寿先生曾曰‘酒为欢伯,除犹來乐’,斯内尔先生因为健康原因,长时间处于昏睡状态,这很不好,尤其是对他心理方面有巨大的负面影响,这份处方针对的就是这种状况,大家都知道,在醉酒状态,时间回过的特别的快,我们甚至会失去对时间的感觉,我认为,以斯内尔先生现在的状态,他需要一个快乐的心理状态,对后续治疗有很大的帮助,”
房间里的十几个人沒一个傻子,都听出祝童在胡扯,可他是“神医李想”,既然敢开出这样处方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对此,史密斯先生和汉密尔顿勋爵深有感触,他们都曾经被祝童折腾成酒鬼,陈老和已然故去的老松井也是每天必须饮酒的,史密斯至今为止还沒有彻底摆脱美酒带來的诱惑。
想來,“神医李想”治病真的离不开酒。
可这份处方并不是要让斯内尔先生喝酒。
从现在开始的三天内,用静脉滴注的方式,每天分两次向斯内尔先生孱弱的身体内注入、稀释十二倍的五十毫升酒精。
三天后,等斯内尔先生的状态有所好转,改滴注为灌食,把稀释五倍后的茅台酒灌入斯内尔先生肠胃,也是每天三次,每次五十毫升。
不说灌食,只说滴注,五十毫升酒精,相当于二两五十度的烈性酒了。
静脉滴注酒精,全世界也沒有那位医生敢开这样的处方,且不说斯内尔先生需要不需要这样的治疗,只他的静脉血管能否承受的住,就是个很大的问題。
可有些东西是说不明白的,不是斯内尔先生需要酒精,是那只紫蝶需要,沒有酒,就凭斯内尔先生现在的身体状态,用不了半天就被紫蝶折腾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祝童不管他们理解不理解,拿着处方继续道:“有两点需要特别注意;一,不能用医院常用的消毒酒精,斯内尔夫人,我看到您那里有很不错的威士忌,我需要两瓶,送到化验室蒸馏处理一下,用蒸馏出來的酒精滴注给斯内尔先生,第二,滴注的速度应该保持再三至五秒一滴,最后,滴注酒精必须在一小时内开始,出了任何问題,由我负责,现在,开始工作吧,”
听到祝童最后一句话,病房里马上忙碌起來。
安东尼尽管心有不甘,可宁无冬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斯内尔先生随时有生命危险。
死马当成活马医,也只能这样了。
这好像是“神医李想”的一贯作风,从他那里开出的处方,似乎沒几个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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