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为家 为天下 为谁(八千字,求月票)(2/2)
可胶州营的武装盐丁们照样是查个不亦乐乎,谁对山东兵马有怨言,谁对镇东将军李孟有看法,谁对山东的现在阴阳怪气,山东盐帮和灵山商行多少都会有些知晓,这次的清查就是比照这些人的名单一个个的来。
致仕官员、官吏的亲眷、那些因为胶州营的措施受损的地主士绅,还有哪些读书人,基本上都是富裕人家,穷苦人差不多都因为李孟的屯田政策保住性命,而且在军管之下,谁也不敢乱说,有个盐丁头目甚至喊出了“人人要过关,世上没有谁是无罪之人”的口号来,士林之中一时都悚然了。
也就是这些不在胶州营的统属,又觉得自己是有资格说话的人才敢妄言,这些人都算是富户,为富不仁这四个字。并不是空口来风地。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黑心的勾当,而且在这样的大灾之年,要还想保持着富裕,一般都不能太心软。
即便是这些毛病都没有,人生在世,谁又不犯些错误呢,只要是有错误,那就可以深文周纳,就在武装盐丁的查缉之列,就算最后查出来没事。每天里几百个武装盐丁耀武扬威的到你庄子里转悠,谁都受不了,偏偏他们又不吃你的喝你的拿你的。说破了天去他们也都占着道理。至于这个算不算无限发挥。解释权那是在山东巡抚衙门,在山东布政使司,山东按察使手里。
被查到的这些罪名。平日里地方官府有的是不敢管,更多地是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当官的油水,可全靠这些人的孝敬了,那些和胶州营贴得近地士绅谁还理会地方官。
知县、知州心里面也是有很多地牢骚抱怨,和这些被武装盐丁查缉的人颇有共同语言,但这次也都是蔫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们都这样自我安慰着。当然也有人想的。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了。
有些官吏有心想要护短,但巡抚衙门、布政使司衙门、各兵备道、各知府衙门都是下了严令。要求对“义勇”也就是武装盐丁地行为要全力的配合,对不法之徒要严加惩处,不得庇护,山东巡按御史甚至是行文各府,要是哪个官吏敢于拖沓政事,妨害执法,本官一定据实参劾,绝对不要有侥幸心理,本官往日里因为参劾地人太少,所以挨了都老爷的排头,今日断然不会姑息,弹劾一个是弹劾,弹劾一百个照样是弹劾,定然不会冤枉一个实心用事的人,也决然不会放过一个不力之人。
何况,盐丁们把事情查出来之后,也不会立刻就走,还要在当地等官府拿出个处置的章程来,不出结果是不走的。
崇祯十四年的九月到年底,整个山东,在李孟控制的区域里面就好像是刮过了一场风暴一般,所有有异议的个人和家族都是遭到了打击,而出手处理他们的,正是他们觉得和自己站在一起地地方官府。
有地人倾家荡产,有的人遭了些皮肉之苦,也有地人被严厉的警告,已经是死心塌地跟着胶州营的那些地主士绅们,都为自己感到庆幸。那些一直是沉默着做中立观望的人家,也是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抉择了。
即便是那些在兖州府和东昌府,和李孟系统有些距离的豪门地主,也都是感觉到害怕和惊慌。
他们不在李孟的系统之中,的确是少承担了很多的责任,并且很是自由,但他们的庇护者,没有李孟这么强大的武力,放眼周围这些地方,貌似最强大的还是山东总兵李孟,何况最近有听说他在河南砍了几万流贼的脑袋。
是该考虑考虑长久的事情了,山东境内,家中有产业的人们都是在琢磨这个事情。
这次的清查过后,李孟系统在山东民政和经济这一方面的效率大大的增加,令之所至,顺畅无碍。
附带说一下,山东大半个省的清查,共查出来鞑子细作四十余名,都是居住在山东边境的城镇里面,没有办法深入,另外,盐丁排查,被查出来有不法行为士绅文人共有将近三千多。
时间回到九月中旬,莫太监离开山东之后,沉默了好久的孙传庭派人来请李孟前往,李孟那次有些激动的滔滔不绝,几乎是把来这时代的心里话都是说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领兵出征,出征前曾经跟看守孙传庭的吩咐过,胶州营内大小事务的文件,凡是要到自己这边阅览的,也给孙传庭送去一份,问问这位孙先生到底有什么建议,并且把这些建议抄录下来,给刘太监、周扬、宁乾贵一干人阅览参考。不过李孟回来之后,看守孙传庭的人却禀报说,尽管轻重不同的文件始终是不停的送到孙先生的宅院中去,但孙传庭始终没有在文件上写过一个字,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听到这个以后,李孟很是惋惜,开始考虑是不是放弃。。
莫太监走后地这个邀请。倒是让李孟很意外,胶州营明面上发生的各种事情都有人讲给孙传庭听,当然本意也是想要这位孙先生提出意见和建议,可李孟总觉得这次孙传庭的求见是要冷嘲热讽。
“孙先生,几月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种模样!!?“
去那宅院里面,院子之中没有太多变化,孙传庭的两个儿子明显是精神很足,而孙传庭的二儿子已经是健壮不少,据说每天都是跟着胶州营的亲兵训练。训练他的那名亲兵把总跟李孟说,这小子很有点天赋。
可孙传庭竟然比刚从诏狱里面救出来的时候还要憔悴,尽管须发一直有整理。可看着人还是虚弱异常。两颊深陷,双目红丝密布,已经是瘦弱的已经有些脱形。李孟看了之后,真是大吃一惊。脱口问出了那句话。
问完之后,李孟扭头招呼亲兵,厉声的说道:
“去把看守这院子地人叫来,本帅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到底如何对待孙先生!”
那名亲兵刚转身,就听到那边孙传庭开口阻拦道:
“李大人莫要动怒,不干下人的食,是老夫心中苦闷,这才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不妨事。不妨事,过几日多吃些饭食也就好了。”
本来李孟还有些担心孙传庭会绝食以自明心志。虽说自己打算放弃,但让这样地人才死在自己面前,总归是可惜。
听到对方这么说,李孟禁不住心中一喜,如果孙传庭说这个是真心话,那说明他地心态还真有些转变了。
李孟开口笑了笑,温声说道:
“孙先生,不管文武,无论要做什么,若没有个健壮的身体,可就一切休提,等下我给你请个郎中来,好好瞧瞧,饮食用度上也要大方些,不要替李某俭省……”
孙传庭坐在座位上抱了抱拳,涩声的开口道:
“多谢李大人地关心,孙某自己的身体,自然会爱护。”
场面稍微安静,下人们端着简单地酒菜饭食上桌,孙传庭那边看来已经是开始调养身体,给他准备了白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不过孙传庭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饭食上,等下人离开,就开口说道:
“传旨的内官离开山东了吗?”
“前日走的,估计回到京师应该会被万岁擢升赏赐,毕竟这差事他办的也算完满,京师上下想必会很满意。一问起这件事,李孟脸上禁不住挂上了笑意,朝廷的手法笨拙,却包藏祸心,却被他借力打力,给自己赚到了很好的局面,听人问起,禁不住要多说几句:
“李某是盐贩子出身,肯定眼界是浅的,给个杂号将军,肯定就欢天喜地了,这八百两银子想必不能当作寻常地银子看,万岁赐下地银子,当然要顶别处的十两金子,提拔个太监做镇守中官,那也是把山东当成大镇来看,李某感激涕零,感激涕零!”
孙传庭怔了怔,紧接着脸上露出苦笑地表情,低声接口说道:
“当今圣上,总是把事情想当然,又觉得自己天纵英明,做这等糊涂事也不是这一次,不过李大人,这话说回来,这钦差一来,你对这手中的兵马抓的又是紧了几分,下面也忠心了许多了!”
听着对方心态和话语中的种种变化,李孟的心情也是跟着变好了不少,禁不住做了个搞笑的举动,起身朝着北面抱拳说道:
“全是圣上恩典,臣下感激不尽。”
“咳咳”孙传庭明显是被呛到了,在对面咳嗽了起来,喝了口粥,这才是平复了下去,笑着开口说道:
“李大人真是忠心耿耿的典范,你这番话要是跟朝廷诸公当面讲述,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目瞪口呆。”
“孙先生,李某的言语虽然是笑谈,却也有几分的真实,若没有这圣上的大政和兖兖诸公的英明,李某又怎么能从微末一步步的走到今日,心中的确是感激不尽啊!”
孙传庭看着对面满脸笑容,侃侃而谈的李孟,心中却想到:你从微末卑贱到今日的地位,未必是上面的糊涂,莫非真是有天命不成。心念所及,孙传庭长叹了一口气,悠然的说道:
“老夫操劳一生,常自诩忠义,今日却有些糊涂,这操劳忠义,到底是为这天下呢,还是为圣上……”
昨晚一气睡了十一个小时,九点躺下,第二天八点半醒来,真是累了,慢慢恢复,明天中午放个感谢公告。
我还以为自己是铁人来着,看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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