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事件(2/2)
娘的,铐了老子一晚上,现在却急急地去见阎王了吧!
易扬狠狠地在凌海的屁股后面踢了一脚,然后拉着凌海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易扬搀扶着凌海,朝着不断往下掉的建筑碎块的空隙中钻,必须跑出这条街,不然就真死定了。
两个人此刻狼狈得有如山西煤矿里的工人,身上到处是灰尘,身上还有不少地方被水泥块击中,凌海更惨,那把飞刀还一直插在他的手臂里,但是一直紧崩的神经已经完全麻木了,只有血仍然不停地流。
没想到对方居然搞那么大手笔!
京城的天空因为这个夜晚,这场大的爆炸,笼罩着一片厚厚的乌云。
易扬拖着凌海,不断地躲避着石块,近距离爆炸产生的高温热量,震得两个人浑身大汗,凌海的脸色越发地苍白。
“快!”,易扬不断地催促凌海,这该死的胖子,如果不是因为任务,易扬恨不得在他身上再扎上两刀,炸不死你,流血也流死你。
易扬拖着凌海,踩着地上的沙堆,看到停在一栋房子旁边有一辆封闭式泥罐车,这种车在建筑工地上很常见,车身是一个大大的圆葫芦,用来装建筑用的混凝土,易扬三两步跑到那辆泥罐车旁,打开车门,然后扶着凌海一起躲了进去。
凌海虚脱了一般地趴在那车里,暂时避开了爆炸飞射的建筑石块。
爆炸仍然继续,一大片一大片的房子不断地倒塌,然后那些没有被炸的楼房也因为旁边楼房倾倒的重量,有些也承受不了,也开始倒塌。
凌晨二点三十分。
除了易扬他们一行,谁也不在现场,但是如此大的爆炸引发的动静,让远一点的住户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其中有一家,两口子晚上正在吵架,丈夫实在是没有心情睡觉,正推开房开走到阳台上去抽烟的时候,正好能够看到离得大概一公里左右的出事现场。
于是,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一个住在郊区靠种菜卖菜为生的外地农民工,终于有了一次上电视的机会,被多家媒体,甚至还有白皮肤的老外,团团围住,看着下面一大群记者用殷切的眼神望着他,心里不禁念叨着跟老婆吵架都能吵出这么个抛头露面的机会,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吵几次架。
于是唾沫横飞地向众人描述当时的情景——“大概是凌晨两点钟左右吧,反正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了,当时,我正跟我老婆吵架,无心睡眠……”看着下边的记者都皱起眉头,赶紧接着说:“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并且持续了大概两三分钟。开始我还不太在意,但是过了一会我再看,发现那片楼房比以前少了一些,并且,隐约听到有重物砸在地上发出的那种沉闷的声音,我们住在一楼,都好像有感觉到轻微的颤动,于是我终于想明白了……”
那个人仿佛自己是发现美洲大陆的哥伦布一样,突然意识到那里有爆炸,并且已经有楼房倒塌了,赶紧叫醒了老婆,然后报警……”
这段采访视频被官方、视频网站不断地转载,被网疯狂地点击,在一天时间内突破了700万次,于是吵架哥在网络上突然爆红……
而就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刻,汪东海跟基地的接线人员打电话,汪东海看到火箭筒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甚至已经严重到捅破天的地步,于是,在紧急时刻,经过长期的军队训练培养出来的的那种临危的理智,让他一直没有挂掉电话。剧烈的爆炸声立即让警备团的接线员警觉,在接线员喂了无数声后,立即意识到不对,马上向上级汇报了这一紧急情况。
基地的所有人员都被紧急战备的警报惊醒。离汪东海出事的地方仅仅五公里远的京城警备团的电话炸开了锅基地的领导全部聚齐到会议室,二分钟以后,救护车、军用吉普、军用卡车全速朝出事地点赶了过来。
消息从警备团不断向外扩散,先是警备团自己的部队,然后公安厅、市公安局、警察局、驻京武警部队、市政府、各单位的人都从紧急集合,然后不断朝这边赶。
凄烈的警报声打破了京城的宁静,就在警备团的人快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爆炸终于停了,楼房也慢慢停止了坍塌,易扬看着因失血过多,并且剧烈运动,慢慢陷入昏发的凌海,甩手就是两巴掌。把凌海刺激得清醒了一点神志。
“赶紧走!”易扬说:“我想这件事应该是你背后的大老板做的,王骄阳虽然骄横,但是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看来你背后的大老板是完全已经知道了你背叛了他,现在绝对不能再让他知道你没死了,不然保不齐后面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杀招等着你。”
凌海心如电转,事实的确是这样,于是又拖着沉重虚弱的身体,跟着易扬从车厢里下来,两个人,踩着满地的废墟,随着黑暗离开事发地……
易扬牵着凌海,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又过了一片菜地,然后看着一条小河,易扬看了看,初夏的时候,因为常下雨,这条河水流还比较急,一直流向京城的另一个郊县。
易扬扶着凌海坐下,脱下自己的外套和衬衫,把棉质的衬衫撕成一条一条。做成一条简易的绷带。
“如果我们就这样么一直走,现在已经偏离了城市中心,我怕已经走不了多远你就要见上帝了,所以,现在我们借着这条河,顺着水流飘下去几公里,再上岸,这样子我们就能很快离开这里。”
顿了顿,易扬继续说:“现在必须拔出你肩膀上的刀,咬牙挺住了!”
易扬不等凌海答应,甚至凌海虚弱得连反应的时候都没有,易扬伸手就把那把刀拔了出来,一股血箭飙了出来……凌海又闷哼了一下,一百来斤的身体好像要倒下一样。
易扬飞快地用衬衫做了一个布包,压住刀口,好在飞刀是直扎进去,创口不是太大,又飞快地用力绕着腋窝和肩膀,缠起了衬衫绷带。
整个过程,易扬始终干练沉稳,显然曾经在战场上做过救护。对于处理这类事件,完全是小儿科了。
收拾好凌海的伤口,抹除了痕迹,两个人下了河。
四月份的水还是很冰凉,但是为了逃命,两个人拼命忍着,随着水流,向下飘了过去。
凌晨二点三十三分,京城,月亮湾会所。
王骄阳听着电话里传过来的惊天消息,惊得脸色瞬间苍白。
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杀一个仅仅是得罪自己的人,居然整个这样惊天的大事件!
王骄阳第一时间就问张一情,那个病鬼呢?该死的!他是怎么样干的!居然捅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娄子。
王骄阳又拿起电话,打给前台。
“先前上来过的那个年轻人,你们有没有留他的电话?”
会所的前台服务员听到王大少用一种绝对冰冷的语气问话,吓得浑身打颤,都忘记了柔柔的撒娇的声音,连忙非常利索的结巴回答:“没……有!”
王骄阳气得猛地把手里的电话砸向了墙壁上挂的液晶电视。
“呯……”电视屏幕被砸出花痕,那个苹果手机也被砸得四分五裂,零件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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