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抵达朝天（1/2）

解决了“在哪里”和“去哪里”这两个问题后，剩下的是怎么去了。 （首发）因为这艘福船的桅杆在风暴被砍断，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仅靠海浪的推送，当然也能到达朝天，但须得风向一直不变，而且速度太慢了。

不过这一点自然难不倒郑森等经验丰富的水手们。虽然桅杆没有了，但是这艘福船通体均为木制，想找木料还是很简单的。水手们随便拆了一间舱室，把所得的木料钉在一起，制成了一根简易的桅杆。虽然强度和用整棵大树树干制成的桅杆没法，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倒也足堪使用。至于船帆更好说了，船自有备用帆，往桅杆一绑一挂便成。

不多时，这艘饱经劫难的福船再次杨帆起锚，在西风的徐徐吹拂下，缓缓向东方驶去。

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处理，那是海战战死的水手与倭寇的尸体。对于郑氏水师的士卒与水手，因为基本都是同乡，又在海朝夕相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如今人鬼殊途，幸存下来的人岂能不伤心落泪。

郑森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只是默默地为死去的同伴擦拭血迹，整理好他们的遗容，并用一条条长口袋将遗体小心翼翼地装进去。众水手便一齐跪倒，默念“妈祖保佑”之类的祷词后，将装尸袋高高举起，抛下波浪翻滚的大海。

“这…将士们为国捐躯，难道不要收敛他们的尸骨，回家乡入土为安么？”朱由检有些不忍地道。

郑森却故作轻松地一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们水手一年三百多天在海，这里便如我们的家一般。自古以来，凡是水手在海身故，皆是如此海葬，这是我们最好的归宿。活着的时候我们吃鱼，死了以后鱼儿吃我们，倒也天公地道。”

朱由检听罢也肃容注目，默默地看着水手们将一具具尸体郑重地海葬。轮到许老四时，郑森恨恨地道“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这厮也差点害死殿下，不如把他切碎了喂鲨鱼！”

朱由检却摇头道“此人虽然生前没干什么好事，但最后却是在与倭寇的战斗阵亡，因而也是殉国的烈士。瑕不掩瑜，还是将他与其他水手们一样海葬了吧。”

郑森忙凛遵命令，将许老四也海葬了。之前被杀害的戚家军将士，尸身早已被抛入海，只剩下头颅，至此也被一一海葬，终于可以魂归大海、在冥冥继续守护大明海疆了。

这之后，轮到处理倭寇的尸体。这回朱由检可不再客气了，先命郑森将首级斩下，然后将无头尸身用缆绳捆好，扔进大海里拖行。

浓重的血腥气登时在海水散开，不多时便引来十余条鲨鱼，追着尸首疯狂地撕咬。不多时，便将这几名倭寇的尸身扯得骨肉零落，将船后面的一大片海水都染红了……

朱由检还觉得不解恨，又挨个怒视着那些头颅。见有的仍是怒目圆睁，朱由检大怒道“去你大爷的，死了还这么嚣张！来呀，把眼珠子抠出来，踩他个稀巴烂，然后挂到桅杆顶示众！”

待这些事毕，东方已经渐渐天明。朱由检折腾了整整一天，又有伤在身，终于开始觉得昏昏沉沉起来。李贞妍想让他回船舱休息，朱由检却执意不肯，仍要在海面搜寻戚美凤的踪迹。最后李贞妍没办法，只得在他身盖了厚厚的一层棉被，朱由检这才打起了盹，不多时便鼾声如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