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被困洛阳（1/2）

天启四年七月十九，神出鬼没的张献忠突然率兵大举围攻洛阳。 ｛首发｝洛阳百姓的平静生活立刻被打乱，家家关门闭户，谁也没心思出门闲逛或是做买卖了。

朱由检隔着客栈的门缝向街望去，只见一队队的官军从营地开出，急匆匆地分别赶赴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不过这些士卒人数虽多，却显然很久没打过仗，个个面露惊慌之色，有的连兵器都拿不稳。众人看了皆有些担忧，不知道这样的官军能否挡住张献忠的部队。

不多时，四面同时杀声震天，显然流贼已经开始攻城。朱由检等人是见过大阵仗的，知道流贼声势虽大，但战斗力却较一般，尤其不擅攻城。洛阳城的守军人数又不少，一时半刻是不会城破的，因此倒还把持得住。而客栈的其他人，却早吓得面如土色，缩在房不停地念佛。

只有红娘子满不在乎，片刻不离地跟在朱由检身后。见朱由检愁眉不展、一言不发，红娘子也不敢出言相问，只是默默地随着。

“为什么听不到枪炮声？”朱由检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忍不住忿忿地道，“难道官军都被吓傻了么？”

“可能是守军没有鸟铳和红夷大炮吧。”戚美凤道。

“怎么可能？”朱由检讶道，“洛阳是九朝古都，原重地；现在虽然不是都城了，但福王在这里藩，朝廷肯定还是很重视的，从这么多的官军能看出来。怎么会不配备火器？”

“配肯定是配了，但能不能用不好说了。”戚美凤也蹙眉道，“官军之，辽东边军的军备最好、粮饷最充足，其余边军次之，内地守军又次之。像洛阳这种地方，承平日久，多年未经刀兵，军械应该很长时间没有更换了。火器这种东西，是越用越不容易坏；若长时间不用，则极易生锈报废。”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喊杀声稍稍减弱，却见城门方向退下来大批伤兵。他们有的互相搀扶着尚能走动，有的则只能躺在担架被人抬着走。更有数十人已经在战斗阵亡，虽躺在担架，仍然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再往身看去，无一例外全是箭伤，有的竟身二十多箭。

朱由检是指挥过守城战斗的，自然知道攻方向城仰攻极为不易。如果想压制住城头的弓箭手，至少需要三倍以的优势兵力才行。而眼前这些守军居然被射成这副模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流贼的数量太多了！

朱由检心猛地一沉，更加忧心忡忡。戚美凤只得宽慰他道“请您勿忧，守军的伤全是箭伤，说明至少流贼还没能攻城头。”

“照这样下去，攻破城池是早晚的事！”朱由检郁闷地道，“看来咱们得做些准备，万一城破，是拼了命也要冲出去！”

到了午，流贼依然冒着酷暑继续猛攻，官军的伤亡人数也在急剧升。不过细心的李贞妍发现，这些“伤兵”的很多人根本没有伤，他们身的血迹都是故意涂抹去的。

“这怎么回事？”朱由检诧异地道。

“他们这是诈伤，”戚美凤冷哼一声道，“受了伤不用继续守城了。”

“该死！”朱由检大怒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当兵不是打仗流血么？这和临阵脱逃也没什么区别，怎么没人管管？”

戚美凤叹道“按军规十七禁五十四斩，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可是您看，这些官军里还有些是军官，他们尚且贪生怕死，又怎能号令士卒严守军纪？”

“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朱由检恨恨地道，“不知道洛阳的守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