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宋献策（1/2）

雁门关城头，朱由检与孙传庭、宋献策席地而坐，高谈阔论。 【首发】而蕊儿却不愿与其他男人同处一席，找个借口躲了开去。

孙传庭先对朱由检介绍道“这位宋献策宋先生是河南永城人，三教九流无一不精，尤其精通阴阳术数之学，真乃当世之才。”

这位宋献策手拈短须，面有得色地道“白谷兄过誉了，阴阳之道，无穷无尽，精通二字，弟实不敢当，只不过略知一二罢了。”

朱由检见他这般模样，先有三分不喜。心想这阴阳术数，无非是玩些卜卦算命、坑蒙拐骗的手段，糊弄迷信的古人。自己是个无神论者，又是从科学发达的前世穿越而来，他这一套忽悠别人可以，在自己这里却是行不通。

他见孙传庭又要介绍自己，不愿泄露自己的身份，忙主动道“我叫尤俭，京师人氏，是孙先生的朋友。”

宋献策却微微一笑道“尤公子，您是不是觉得在下只不过是个江湖骗子？”

“宋先生说笑了！”朱由检嘴虽如此说，脑门却微微见了汗，心道这宋献策好犀利的眼力！

“阴阳术数之学，绝非街头算命的把戏。”宋献策侃侃而言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而万物无论如何变化，始终不脱阴阳之对立、交感、消长和转化。若能究其本源，则可知万变不离其宗，窥一而知天下。”

朱由检听他说得神神道道，心一阵焦躁，忍不住打断他道“先生此言玄机颇深，但小弟只是凡夫俗子，实在听不懂啊！先生能否举例明言，这阴阳之学到底有何用处？”

宋献策呵呵笑道“这位小兄弟倒也直爽。阴阳之学，包藏万物之机，其妙无穷。最简单地说，它可知过去未来之事…”

“且慢！”朱由检忙道，“知晓过去之事并不困难，却不知这未来之事如何得知？”

“这便是阴阳学的推演之术了。”宋献策道，“您可曾听过《烧饼歌》？”

“倒是听过…”朱由检嘴答应着，心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皇后，在漫天细雪听她为自己讲解《烧饼歌》的情景，心头不禁一荡，赶忙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烧饼歌》乃我朝开国勋臣、诚意伯刘基所作，其意艰深晦涩，常人以为怪异难解。”宋献策得意地道，“其实刘基精通阴阳术数，这《烧饼歌》便暗含极大玄机。为恐泄露天机，刘基故作隐语，常人自是难懂，但若懂了阴阳推演之术，便不难解释了。”

“哦？”朱由检不相信地道，“先生既如此说，能否为小弟指点一二？”

宋献策却不直接回答，而是转脸对孙传庭道“白谷兄，适才弟援城而之时，见一块城墙砖刻着一首诗，词意极好，却是从未见过，不知为何人所作。白谷兄可有兴趣一观？”

孙传庭喜道“在哪里？”

“兄台且往那边寻去，”宋献策道，“弟与这位小兄弟谈得投机，便不去打扰兄台了。”

待孙传庭一走，宋献策却敛容悄声道“您请看这一句万子万孙层叠层，祖宗山贞衣行。公侯不复朝金阙，十八孩儿难难。卦曰木下一了头，目一刀一戊丁。这一句，便是影射如今的天下。”

“这句却如何？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朱由检虽然嘴这么说，心却暗暗吃惊。

“万子万孙，里面这个‘万’字，应为‘万历’之意。”宋献策摇头晃脑地道，“万历爷的子孙，不是当今圣么。‘祖宗山’，是个凑字游戏，这四字如何组合呢？只有将‘山’字置于‘宗’字之，这便是个‘崇’字了！”

朱由检心猛觉一阵刺痛，李崇瑶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了眼前，只得摇了摇头，尽力驱散这段令他痛苦的回忆。

宋献策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地道“后面的‘贞衣行’，也是如此。左衣右贞，这便是个‘祯’字。既然前面一句的‘万历’为年号，这后面一句的‘崇祯’自然也是年号了。由此可知，下一任皇帝的年号，应为‘崇祯’无疑了。而后面一句‘公侯不复朝金阙’，则暗指大明气数已尽，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朱由检听得胸一阵憋闷，暗想难道真的冥冥自有天数，而此玄机被眼前这个矮胖子给窥破了么？

可他转念一想，“崇祯”是自己将来当皇帝时取的年号。但年号取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尤其是自己都已经知道“崇祯”会吊死煤山了，若还取这种倒霉年号，那不是自己咒自己么？

想通了这一节，朱由检顿觉心坦然，略带嘲讽地笑道“原来如此。却不知谁能取代大明的江山？”

“十八孩儿难难！”宋献策神秘地道，“‘孩儿’便是‘子’，‘十八子’便是个‘李’字。今后将是李姓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