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城外内讧（2/2）

他本来是想抖抖威风，一刀从空劈下。孰料这大刀乃是镔铁打造，十分沉重，他收刀不住，这一刀竟劈到路旁的一块大石头，火星四射。

朱由检虎口剧痛，哪还把持得住，大刀顿时脱手。

见朱由检大出洋相，戚家军的士卒知道他的身份，尚能强忍着不笑。而那名百户的手下，却全都放声狂笑起来，顿时觉得挽回不少面子。

此时，这后队的骚动也终于传到了前面，十余骑飞马赶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将长枪一横，在马高声喝问“前军副将、鄂州参将王彬在此！尔等所属何部，因何与我部士卒斗殴？”

这参将乃是正三品武官，可下辖一省的全部卫所。戚美凤倒也不敢怠慢，跳下坐骑紧走两步，在王彬的马前施了个军礼，恭谨地道“末将登州卫千户戚美凤，见过参将大人！”

这戚家军的名头，王彬早有耳闻。又见对方是一员女将，更觉得不可小觑。但他毕竟官居三品，还要自持身份，只是在马微微点了点头，倨傲地道“罢了！你身后那银盔银甲者是何人，见本参将在此，为何不下马施礼？”

戚美凤刚想解释，朱由检却赶紧跳下马，一溜小跑过来，也深施一礼道“卑职是千户大人的…亲兵！”

戚美凤不知朱由检是何意，只见他对自己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悄声道“不要泄露我的身份！”也只好缄口不言。

王彬鄙夷地撇了撇嘴，申斥道“尔等因何与我部斗殴？”

戚美凤张了张嘴，刚想将本末缘由详细地告诉王彬，却又感到那名百户的言语太过污秽龌龊，连复述都觉得恶心，竟说不出话来。

朱由检见状，忙替她道“大人，是这样的…”

“住口！”王彬勃然大怒，用马鞭指着朱由检的脑袋，“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与本将军答话！还不给我滚到一边去！”

戚美凤脑袋“嗡”的一声，再出言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面色苍白地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果然被王彬给骂急了，噌地蹦了起来，破口大骂道“我去你大爷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带的兵都是一群兵痞！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估计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恐怕你这参将，也是花钱买来的罢！”

“大胆狂徒，竟敢目无长官！”王彬见自己竟被一个小卒当众大骂，一张脸已经涨成紫红色，对准朱由检拧枪便刺。

朱由检只顾嘴痛快，却想不到王彬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之下，眼睁睁地看着寒光闪闪的枪头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

戚美凤见势不妙，猛然跃起，用双手牢牢攥住枪杆，大叫道“大人不可！”

王彬夺了两下，枪杆竟纹丝不动，心暗吃一惊，厉声吼道“来人，这两人以小犯，都给我拿下！”

他一声令下，随身的亲兵要过来拿人。而戚家军的石彪等军官，见戚美凤对自己使眼色，也率领士卒迫了来。

眼看两路明军各不相让，要发生内斗，从通州方向又奔来四五骑，其一人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前军主将、兰州副总兵左光先在此！”

见主将亲自前来，王彬不敢造次，忙甩镫下马。

戚美凤松了口气，也放开长枪。王彬狠狠瞪了她和朱由检一眼，悻悻地将长枪收回去。

此时，那几骑已经奔至近前，为首一人跳下马道“怎么回事？已经够乱的了，你们怎么还要添乱，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来？”

王彬忙抱拳施礼道“总兵大人，他们是登州卫的，不知何故，竟殴伤末将手下的士卒，且以小犯，顶撞末将，末将这才…”

来人目光一寒道“什么叫‘不知何故’？士卒斗殴，必有缘由。定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只顾袒护自己的部下，这才搞得一团糟！”

说着他大踏步前，刚喝问了一声“尔等谁是主官，速将前情如实讲来！嗯？你怎么…”

他突然看到了朱由检，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愣了片刻，突然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怎么是殿下末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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