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爷爷和我(1/2)
我叫柳愉,这是我爷爷取的名字,他说我五行少木,但柳属阴,我从小身体不好,名字上要有属阳的字补缺。 可是又不能改姓,幸而榆树属阳,而榆柳可共生相益,所以就叫柳榆,不过很快爷爷就发现了我的奇特,没过多久马上给我又改成了柳愉,榆愉谐音,那种阳木的先天生克之性,便可以互通。至于为什么奇特,等我慢慢说到后面大家就清楚了。
其实我是个可怜娃,从小就不知道爹娘在哪,是爷爷从野外把我捡回家,一直把我带大的。
我住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叫做坎儿村,这个名字并不古怪,全国这种落后的山区多如牛毛,小村子七零八落,山民淳朴而少闻,给村子命名都很随意,我们邻村都是这种名字,下瓜洼、赵家坳、蛐蛐台儿等等,说是邻村,其实要绕过山路走过去没有一天也得大半天。坎儿村很好理解,就是因为村外到处都是沟坎相连的山路,崎岖难行,才被先人叫了这个名字。
爷爷是村里唯一的先生,很多同村人都叫他刘先生,因为我们村儿的柳姓实在太少了,少到只有我们一家,而我们这一家子柳姓的人,其实只有我们祖孙俩,严格说,其实是一个半。
叫刘先生,爷爷也不纠正,就随他们叫了。先生的意思其实很广泛,在这里却是通用的,因为爷爷过去不但是村里的教书先生,还能帮村民治病驱邪,算命看相,察风水,定阴阳,样样都干。
在这十里八乡的,爷爷的名气很大,家里有人有个灾病的都要走过很远的山路来找爷爷治病祛邪。据说他年轻的时候还在外面闯荡过,后来上了岁数,才回到了家乡。
关于这件事,爷爷是承认的,因为他曾经跟我讲过,我就是他在回乡路上捡到的。
那时候,应该是二十多年前了,天色已经很晚,爷爷独自一人往家里赶,在走到距离村子还有四五里路的时候,就走到了一处乱葬冈子。说是乱葬冈,其实山里全是这种地形,正规的坟茔地,也是乱七八糟的。
这个乱葬冈是解放前的叫法,后来经过整理,就成了一个公用的坟地,周围几个村里,谁家死了人,都要埋在那里,天长日久的,山民又多没见过世面,闭塞的生活自然就让人迷信。这里就经常传出不少邪乎事,有人说在这里遇到了鬼打墙,还有人在这里看见过鬼抬轿,至于什么鬼火、鬼叫更是常见,后来慢慢的,这地方就成了一处寻常人都绕着走的禁地。
爷爷为了抄近路,刚好就从这乱葬冈子经过,但他刚上了乱葬冈,走出不远,忽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孩的啼哭声,这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吓跑了,不过爷爷艺高胆大,而且他见多识广,就着残缺的月色眯起眼打量了一下附近的高低起伏,就觉得这哭声不仅仅是蹊跷,他必须要查个究竟,仿佛这哭声是自己的命数里本就应该经历的。他在乱葬冈上绕来绕去的找,结果就在一处坟头发现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
那小孩自然就是我了,爷爷说,那天晚上很冷,我光着屁股一直趴在坟头上哭,冻得手脚冰凉,脸蛋通红,娃娃的叫声虽然凄怜,但并不邪戾。我曾问过爷爷是怎么听出来的,爷爷就半笑半绷着脸说,你不懂,这不是光靠听的。
爷爷见了我就起了恻隐之心,以为这是被人遗弃的孩子,于是就把我抱了起来,却在这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爷爷很奇怪,因为旧时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吃了晚饭早早就会上铺瞌睡了,根本不会这么晚出门,再说那时候农村养马都是用来干活的,况且也没有多少人家有马,就更少会有人骑马,骑着马赶夜路就更加不可能。
爷爷就蹲在了地上,想要看个究竟,很快,那马蹄声从远到近,透过低矮的坟包,爷爷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骑着一匹黑马,跑到了我刚才哭泣的那座坟头,在坟的左右走了两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过了一会,那人就翻身上马,远远的跑开了。
爷爷当时很是惊讶,因为他知道,刚才那个人,是去那个坟头找我的,如果不是他刚好经过,把我藏起来,恐怕当时我就要被那个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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