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月亮（1/2）

阿明与阿芳连跳了三只舞儿，跳得了情绵绵，意深深，甚是舒畅。

青皮甘蔗看在眼里，见他俩有说有笑的，晓得对号入座了，阿明下来歇舞时道：“阿明，我看阿芳看你的眼神不对头呀！”

阿明假痴假呆道：“她的眼神急个套不对头？”

“像少女怀春**辣、急切切的。我看她对你很有意思，等一下慢四步时继续猛烈进攻，机会难逢，错过可惜。”

“不行，不行，这只舞儿跳不来，吧台上的老板娘、服务员都看着呢，传到她搭子耳朵里去，那就要吵架了。”

“跳跳舞又不是到床上去，有啥要紧？”

“影响第一。我叫她去跳，她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弄得了她尴里尴尬，这样欲速不达，反而不好。”

“那跳完后，叫她到荷花苑喝夜老酒去，进一步加深加深关系。”

“也不行，光是她一个人没问题，那两个小姐妹在，漏嘴给了她搭子，也要出事儿的。”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前怕狼，后怕虎，急个套弄得到手？”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快三步一结束，舞厅便漆黑一团了，阿仙、小郭先后被人叫了去跳。阿明并没有叫阿芳上去跳，而是拿着茶杯坐到她旁边与她说起话来。

“阿芳，刚才青皮甘蔗说跳完舞去荷花苑喝夜老酒，我生怕阿仙、小郭漏嘴给了你的搭子，所以不敢请你去吃。”

“阿明，你不说，我也想同你说去喝夜老酒，你放心好了，阿仙、小郭的嘴巴很紧的，不会传嘴给阿良的。”

“那好，等跳完后我请你们去吃，荷花苑里有一家土菜馆很不错，又干净，又实惠。”

“你这么一点工资，急个套好叫你请呢？”

“啊呀，以前你请过我好几次，我又不是请你们到高档酒店去吃，这么一点钱儿我还是请得起的。”

“那好吧。阿明，你的舞儿比我那个跳得还要好。”

“我看你搭子跳得很好，是个老舞生。”

“他的舞是不错，不过，跟你一跳过，那味道就不一样了。”

“急个套不一样？”

“他的舞儿跳得太柔，软不郎当的像没吃饱饭似的，虽然跳着很轻松，但似乎缺少了一点激情，而你的舞儿柔中有刚，刚中带柔，刚柔并济，并且动作多，花式好，跳起来既轻松，又有激情，越跳越兴奋，有欲罢不能的感觉。”

“嗨！阿芳，想不到你对跳舞还有这样的讲究？”

“那当然！跳舞就是为了一个舒畅。当时这里没有高手，小步子中他算跳得最好了，所以我跟他做了搭子。”

“看来你还想更舒畅？”

“我虽想，可又不敢再想。”

“有什么敢想不敢想的，你又没卖给他。”

“可是。。。。。。”

“阿芳，跟你开开玩笑嘛，你表紧张。”

“阿明，你坏！”

“认识二十年了吧，我可没坏你噢！”

“你属鼠，胆小如鼠！”

“嘿嘿，你表小看老鼠，老鼠可是十二生肖中排第一位的噢！”

“我始终不明白，坏老鼠为啥会排第一位。”

“会打洞呀！”

“去！坏阿明！”

黑舞儿结束了，大家都对着镜子跳起了迪斯科，阿明与青皮甘蔗坐着抽烟喝茶看别人跳。舞厅里的灯光红血血、暗罗罗的，而镭射灯儿旋烁着七彩光儿，照在那些扭腰摆臀的女人身上很好看。而阿芳则是鹤立鸡群，格外叫男人的眼光离不开她。

她上穿一件露臂袒胸的像男式小汗衫的淡绿色的紧身衣，下着一条扣腰包臀的黑色的直筒裙，呈现出细腰壮臀的美妙曲线，尤其是扭动时的性感姿态，叫男人垂涎三尺。她或许跳热了，散了发髻，那波浪型的乌黑亮泽的卷发披散及腰。镜子里的她，微笑着始终没有离开过阿明，那眼神仿佛在渴求春风的吹拂。

“阿明，阿芳老是盯着你哩！”青皮甘蔗踫了一下看呆了的阿明。

“哦，想不到阿芳到了这个年龄，还这么有味道。”阿明回过了神来。

“天生尤物呀！”

“如果她像小雪一样年轻又没搭子就好了。”

“啊呀，阿明，又不是弄来做老婆的，该开心还是要抓紧开心的，再过几年你想同阿芳开心，说不定也开心不来了。”

“就是她有搭子不好。”

“什么搭子不搭子的，顾得那么多干什么，你就把搭子当成她老公就是了。”

“这倒也是。”

“阿明，她在向我们招手呢，是叫我们上去一起跳。”

两人于是站了起来，走到她和阿仙、小郭旁边去，也扭跳起来。阿芳跳得很投入，已是香汗点点了，缕缕清香从长发里飘散出来，令人心醉神迷。

“阿芳，跳完舞，我们一起去荷花苑喝夜老酒去。”青皮甘蔗对阿芳说。

“好的，阿明说过了他请客。”阿芳道。

迪斯科、恰恰舞结束后，下半场开始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

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

。。。。。。

并四步是一首改编自凤凰传奇的《月亮至上》，这首歌刚刚流行起来，节奏甚是明快，歌词也甚是优美。快并四重在刚，慢并四重在柔，而这首舞曲介于刚柔之间，跳拉手正合宜。阿明的长项就是拉手和伦巴，对舞曲的好坏已是深有体悟，他便带阿芳跳起拉手来。

阿芳的舞儿跳得不差，很跟得上阿明的手势。两人舞步轻盈，姿势优美，动作多变，忽儿云绕青峰，忽儿马驰原野，忽儿喜鹊登枝，忽儿夜莺啼月，跳得甚是好看。

月亮弯弯地挂在荷花苑上，星星在夜穹里眨着眼儿。晚上的苑里并不冷清，好多店儿都还开着，尤其是灯色很好看的鸡婆店，那些花枝招展鼓鼓凸凸的小娘们更是惹人眼儿。棋牌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洗牌声和喧哗声。

阿明在土菜馆里点了七八只家常菜，有土鸡煲、酸菜鱼、油焖笋、酱爆螺蛳等，大家或喝酒，或喝饮料，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