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初涉(1/2)
第二天晚上跳完舞儿,大家又到金彪店里来坐。定富送好小朱也来了,似乎把美琴当成老婆看了似的,一忽儿搂着她的肩膀,一忽儿抱着她的腰儿,打情骂俏,也不怕肉麻。美琴也许是燥搁久了,得了甘露的滋润,又鲜活起来。
金彪:“美琴,昨天夜里头碗盏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是不是通气煞了?”
美琴:“阿明厌憎我年纪大几岁,不要我,想去寻小的嫩的,我是透心凉了,做人要自家对得起自家。”
青皮甘蔗:“定富是光棍儿,力气没地方用,傍到你美琴,饿狼遇见了羔羊,木狼钓着了馋星,自然不放过了。”
定富:“阿明,不好意思噢!美琴其实套头很多的,老子也从来没傍到过介有套头的女人。唉,我女人家总算见识多了,美琴三十六套功夫,男人家哪里吃得光?阿明,你呀,住在隔壁头,把她冷在冰缸里,真当可惜了!”
阿明:“定富,你打套儿本领大,也不管后果,美琴是等着你来受用的。我虽然住在她隔壁头,但考虑的事体要比你多。”
定富:“哎呀阿明,做人过一天算一天,什个时光两只脚儿笔直了也没数帐,好快活就快活,想得那么多作啥?”
金彪:“定富,话是可以这样说的,你反正一个人,又不住在这里,可以闭着眼晴想急个套弄就急个套弄,阿明闭着眼睛却会想这样想那样,顾虑重重,同你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青皮甘蔗:“不过美琴现在有了定富,不会再粘牢阿明跳舞了。阿明我说你呀,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中眼的人,也应该动动脑筋去弄一个来,省得棉被冷冰冰的。”
阿明:“这个都要靠缘分的,不是我想弄就弄得到的。”
美琴:“阿明就是同我没缘分,介多年数了,连手都没傍过。”
金彪:“美琴,你的手太干净了,所以阿明不敢来傍你。”
阿三给了阿明不少手帕厂的赠劵,这下阿明可以白跳跳了,每天下午、晩上两脚生烟,就往舞厅里跑。
定富与美琴如同闪电般地成了暗搭子。他一拖二,小朱或许气量大,或许被定富罩着,也不发话语,随他同美琴跳去。一帮舞伯伯几乎每天晩上跳完了就到店里头吃吃坐坐,而定富与美琴到了差不多时光,便搂搂抱抱地到楼上去翻江倒海。
阿明孤枕独眠,天气又冷,又舍不得一个人用窗机空调,躺在已实实硬、脏兮兮的被窝里,就眼热起定富与美琴来了,真当熬不牢时,也只能朝天放一枪。
舞厅里花花姑娘多,叫人目不暇接,有的甚至鲜嫩得如同新鲜荔枝,快要滴下水儿来,恨不得啊唔咬她一口。一搭上她的腰,一握住她的手,一股丁香气儿就直入心扉,香得人酥软软。那腰儿有实墩墩1的,有纤柔柔2的,而手儿有白嫩嫩的,有热烘烘的,叫人蠢蠢欲动,想入非非。
有什么样的道伴,便会成什么样的人,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明燥搁着,看定富左一个小朱,右一个美琴,做人十分潇洒,不免心思活佬佬3起来,也想打个欢喜的套儿来快活快活。
心头有浪花,生活多激情;心里没念头,日日昏沉沉。那舞厅像磁场似的,吸引着阿明,一日不去,比死难过。
跳舞身高,女人最好在男人的眉间,如果太高,拉起伦巴来就吃力,给人感觉阴阳颠倒,总是不好看。阿明自身虽然不帅,袋儿里也没铜钿,但眼角儿还是很高的。他看得上眼的美女,要么人长得高搁不牢,要么已有了搭子,只有那第一次踏进手帕厂所见的长发小女子令他怦然心动,可是,她有些日子没来跳了。
青皮甘蔗、定富除出双休日,白天里都要去上班,这样平时下午场阿明就自己一个人去跳。这一天下午,跳舞已开始了,阿明跳完下来,看见那个长发小女子坐在自家的位置上,又惊又喜。也许人多之故,她又迟到了些,所以她随便在空位子上坐了下来。
缘分没有,再是个想也没用;缘分来了,要逃也逃不脱的。
她穿着一件黑色背带儿的桶装裙,里头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羊毛衫,脚上一双白色的有扣爿儿的高跟鞋,两只天蓝的精致的耳坠更显出那张带点瓜子型的俏丽。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仿佛是夜空里闪耀的星星。眉毛细细弯弯的,脸上薄施过粉儿,涂抹很是均匀,而那张樱桃般小嘴鲜润润的,凡是男人一看见便会生出亲嘴之感。
“你坐你坐,没关系。”阿明见她要站起来让座,便说。
小女子朝阿明感谢似的嫣然一笑,她笑得很是甜美,而看他的眼神也很是媚人。也许她生得小巧可爱,或许舞儿也跳得好,男人纷纷来叫,她也不给他们吃红灯。其中坐在门口硬座上的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头发有点稀疏的男人只要一个眼神,她便随他去跳。
阿明拖了张小圆凳儿就坐在那张桌子边,心想机会难得,此时不叫她跳,更待何时,可她没有停落的,舞曲一响,就被人叫走了。
“能不能带我一只?”
小女子跳了下来,站在桌边,背朝着外头,也许她看阿明坐着没跳,也许要感谢阿明让座,她边喝茶边对他说。阿明意想不到她会主动来叫他,这真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好生激动,便站起来同她去跳。
这是一只伦巴,曲名是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阿明一看见所喜欢的女人,人就紧张,舞没跳,鼻头上就已冒头汗珠儿来。一搭她的手,光洁洁的很是纤柔,则更是心跳加速,快要夺喉而出。
她挪动旋转,忽儿像只轻盈盈的燕子,忽儿像只翩翩然的蝴蝶,飘逸自如。她似乎晓得阿明接下来要拉的动作,自然而到位。阿明拉得很轻松,感觉很美妙,不由得惊叹起她的舞儿跳得好。而她朝他看着的表情,宛若一朵初绽的荷花迎着夏风,叫人情涟荡漾。
“再跳一只,可以吗?”
伦巴完了,接下来是只连步,她似乎意犹未尽,再次请阿明。阿明早已被她的花容月貌和美妙舞步所**了,她的请舞,更是求之不得,连忙点点头。也许她的舞姿习惯贴身,两人差不多面贴面了,而胸脯也几乎顶着阿明的胸脯,一股清新的兰花香气直透彻阿明的心底,他有点飘飘然起来。
“你叫什个名字?”她在阿明的耳边轻轻问。
“我叫阿明,你呢?”阿明乘机问。
“我叫莺莺,你叫我小莺好了。你天天来跳?”
“下班了没事,家又住在附近,就来坐坐。”
“今天我休息,晚上还要来,你来吗?”
“来!不过,叫你跳舞的人太多了,恐怕也轮不到我。”
“那你就来叫我呀!”
“我这人不会与人争。”
“没关系,我会叫你跳的。”
连步一结束,小莺还没回到座位上,那秃头男人就与她上去跳了。阿明抽着烟儿,喝着茶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莺的身影,脑子里遐想着她就是天上无数云朵中形态最美的一朵,而她每次跳过来,眼儿便看着阿明,脉脉有意。阿明顿觉她就像瑶池里的仙女要下凡来,朝他轻盈盈地飘来,向他嫣笑,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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