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碧潭(1/2)
礼拜五连着礼拜六,阿明都陪着老婆,因为礼拜天他要和阿芳去西湖耍子儿。
那一天吃饭时,喝得热刨刨,阿明稀里糊涂答应了阿芳。为了避人耳目,他们选择了三潭印月。
连续两天陪,礼拜天不去,老婆就不太会记挂他了,也不会怀疑他经常打麻将了——阿明是这样想的。
他自家也说不清楚魂灵儿忽然间如何就被阿芳勾去了。
先前阿明同阿芳也打过几次麻将,或许那时她刚开始做服装生意,还没见过世面,打扮也一般,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显不出女人的味道,所以也没吊起他的胃口。这一顿饭,阿芳如此性感,言语如此开放,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女人。
她雍容华贵,她情烈似火,足以在一瞬间冲毁阿明所有的防线,俘虏他的灵魂。
他回家后,想了又想,这样的女人,要钱儿有钱儿,要相貌儿有相貌儿,青春的活力比任何女人都饱满,四季青一带大老板、大富豪多如牛毛,而吃软饭的帅哥排着队伍只怕没缝儿钻,这好事儿八竿子也打不到自己身上来,如今偏偏要往他身上打,真当是世上怪事千千万,只是人想不到罢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家命里的财运差、官运弱,而桃花运极强。
老天爷亏了你这个,也许就会补偿你那个,难道万事万物真的皆有定数吗?
阿明的目光突然停在了床上板壁正中的结婚照上。
在淡粉红色有着薄窗纱的西式穹拱和罗马柱的中间,小露一袭拖地的白色的婚纱,捧着一束鲜花,微侧着粉罗罗的脸蛋儿,甜甜地微笑着;阿明西装革履红领带,站在她身后,胸口头别着一朵大红花,也甜甜地微笑着。
这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一瞬,鼓舞着他俩走向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尽头。然而,红杏在墙头探望,如此俏丽,如此妩媚,屡屡映入眼帘,看花了人眼,醉翻了人心——阿明在花径里彷徨了,彷徨得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都说小嫂儿最有味道,也真是的,只要看一眼那晚的阿芳,就会痴醉如烂泥,血脉贲张而难以抑制。有种女人貌若天仙,但无此给男人以瞬间迸发的激情,阿芳虽谈不上十分美,但健美而露感,可给男人的就是这瞬间迸发的激情,而且一分一秒更加强烈起来。
这是草长莺飞、飞絮满天的日子,也是西湖最姣美的时节。该开的花儿都开了,开得极鲜艳;该长的叶儿都长了,长得极茂密。云儿枕在碧茵茵的水儿上,舒展着婀娜,船儿荡来荡去,桨儿划来划去,那婀娜变幻着身姿,更是倩丽。远远地望去,三塔犹如美妇人的盘髻;近近地看去,仿佛铁拐李背上的葫芦。微风轻浪,三塔清傲而恬静地俏立,塔影儿倒映于清波之中,宛若琼宫玉女在翩翩起舞。背后的岛儿是天然的背景,浓浓密密的一派葱茏,间露着亭台楼阁,阳光洒下来,林间屋顶熠熠生辉。
阿明即便不被美景陶醉,也被阿芳的青春所迷沉。
她身体健壮,似乎不怕冷,穿着一件粉红作底的上印牡丹花儿的吊带超短连衣裙,粗壮壮的腿儿上套着本色的连裤丝袜儿。若不是外头套着一件紫红色的小皮夹克,那一对半裸着的鼓鼓凸凸的胸脯足以叫男人拜倒在她的裙儿下。不浓不淡的香水气息从她隐约可见的优美的身上散发出来,岛上所有的花香汇聚起来,也比上它的诱人。她的耳朵上垂挂着一对大大的蝴蝶形状的饰件,饰件的尾端有颗颗亮闪闪的圆珠珠,走着的时候,便叮叮当当响起来,于是那些雀叫莺啼便不那么撩人心了。
他俩在岛上的食品店里买了不少饮料、瓜果,然后在临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眼前正对着苏堤六吊桥,一堤烟柳中可隐约看见花坛里成片的花色,红红绿绿的。远处的青山绵绵延延,上头停着些白云,甚是悠悠。有人字雁往北飞,传来声声依恋。
惬意的风儿吹起柳絮杨花飘飘扬扬落在脸儿上,杨柳条儿在眼面前轻盈地跳着舞儿,偶尔摇过的船儿后头会跳起一条鱼儿来,那荡开的水波儿就把蓝天白云弄些散乱了,然散乱中却显露出三潭动态的韵致来了。阿明看着这景色,蓦地里想起小时候深夜里偷鱼爬上塔儿的情景来。
那天的月光很美,只是美得极冰冷;那天的三潭很俏,只是俏得极孤寂。
这些往事,这些美景,都不如身旁坐着的阿芳来得动人了。
阿明曾听刘三姐说起过,跳舞不管男女,都喜欢调新鲜。现在与新鲜的女人坐在花前柳下,感觉也确实新鲜,不但新鲜,还新鲜得叫人很心跳。
“阿明,你不是个篷尘1。”
阿芳削了只梨儿,直接递到阿明的嘴边,要他咬。阿明从一公园上游船开始,就没直视过她的眼儿,至多偷偷地从侧旁或身后眇看她一眼。这梨儿递到嘴边,他不得不直视她了。她的眉儿描过,细细长长像弯月;她的眼儿纹过,黑黑浓浓像森林。而双眼皮层次分明,那下面的一对眼珠儿,在波光的映衬下,比湖水更清澄百倍,闪烁的光亮也比阳光更明亮。
“阿芳,答应你来耍子儿,总不好抛锚的。”
阿明咬了一口梨儿。那梨儿极甜,水分很多,滴滴答答滴到了他身高头、大腿上,阿芳便拿出香帕儿来,凑近身来弯下腰儿帮他擦。这一下,他的眼儿就直呆呆了——她的吊带裙紧紧裹夹着肉儿,深深的槽沟可以放进一只拳头去。他不敢细看了,再细看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家的东东,于是迅速移开眼光去,直着个胸膛朝天看。
“阿明,美琴这人蛮骚的,脱裤子比男人家脱得还要快,她有没有来勾引你过?”
“格个垃圾桶,活臭倒笼,脱光了我也没劲道,太腻心!”
“男人家只要有缝儿,都会钻的。美琴人样儿也不差,嗲头势也蛮好的,老婆不在的时候,你会不动心?”
“阿芳,实话同你说,美琴这人才能干,太自私,我没感觉。”
“真的没感觉?”
“真的没有。比如说,大妈给我冲好的热水她要拿去用;用我的煤炉用好了,也不晓得调只煤饼上去。有时我回家,本来揭开焖盖就好烧了,她用过了,煤饼也差不多烧光了,又要重新调旺来,你说气不气?阿芳,介蚀骨的女人家,你说我会不会对她产生好感的?”
“这倒也是。男女好与不好,好不好得起来,都凭感觉的。其实,你表看我穿戴很开放,说话很随便,我是看人头去的。同你一样,我也怕腻心。”
“腻心人人都怕的,要么不晓得,那也就算了,如果晓得这个女人被某某男人搞过了,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除非极想搞她,也就闭着个眼睛不去管她了。”
“听你说来,你还蛮有经验的。”
“阿芳,这种事儿听听也听得多了,想想也就是介套一回事。”
“阿明,四季青的老板、土豪、鸭儿太多了,一抓可以抓一大把。你看也看得出来,我老公派不了啥用场的,有时这帮人围着我转,噱头噱脑来噱我,也真想跨出这一步去,但回转来一想,这种人女人搞得多了,明天搞厌了,屁股掸掸就走了,而我感情一投入进去,那就受不了这痛苦了。”
“你不像美琴那样想得通。”
“难道你要叫我去学美琴?”
“那倒不是。”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