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你被关注着（2）（1/2）

将所有应该要归还的书籍放进了“preserved”的仓库一角，御坂美琴便用奇怪的笑容打着马虎眼离开了书店，只不过那笑容到底算是奇怪还是微妙……就算是梨果也说不明白。

躬身送走了美琴之后，“preserved”的店长适时地靠了过来。

“朋友？”

“嗯……大概算是吧。毕竟我也从来没有认真地问过这种事情。”

“梨果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呆板了。”

噗呲噗呲笑起来的店长，是个二十岁后半的女性。她用捉弄的语气说道，

“朋友可不是什么承诺啊，约定之类的东西。而是在不经意之间就成为了朋友啦。如果有个人每天都笑着对你打招呼，叫你‘梨果’。而你又完全不讨厌那个人的话，就说明你们已经是朋友了咯。”

“朋友呢……”

脑海中依次闪过湾岸真琴、布津留美和御坂美琴的脸，虽说大家都没有说过，但是梨果相信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朋友。

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是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什么一样，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上条当麻那张欠缺干劲，耷拉着眼角的脸。

唉？上条当麻是津久野梨果的朋友？

这可是个比御坂美琴是不是自己朋友更加迷幻的问题——答案是什么，梨果自己甚至都不敢去想象。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梨果本身并不想要成为上条当麻的朋友。

不不，这不是很奇怪么？上条当麻是津久野梨果的救命恩人，为什么要对上条大人这么苛刻？

振作一点啊梨果！

在心底悄悄地为自己打气加油，梨果从店长的手中接过了黑色的斗篷和变声器，按照顺序一一装备在了自己的身上。确定自己的嗓音已经变成老婆婆之后，梨果向对自己关照有加的店长点了点头。

“我去了。”<div id="ad_250_left">

“工作加油哦，还有小心——不要被被人发现了。常盘台打工管的很严吧？”

事实上已经暴露了啦。

和那些只是为了占卜自己的恋爱的女孩子们不同，御坂美琴因为能力同时也因为那敏感的知觉的关系一眼就看穿了梨果了伪装。根据到目前为止的经历，除了她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还能够看穿了。

当然，必要的演绎成分也是必须的。而这一点梨果已经做到驾轻就熟了。

轻轻地推开通往书店大厅的门，梨果立刻就感受到了受人瞩目的感觉——徘徊在书店中流连的顾客们如同发现了肉的老虎一样，眼睛闪烁着凶狠的目光靠拢了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梨果就要发出“噫！”的尖叫——女孩子们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了，之前的一个星期因为事件连发，实际情况是原本出勤稳定的“恋之占卜师”如同突然失踪了一样缺勤了。之前还曾经听真琴提起过，一直都在编造各种都市传说的周刊杂志将“恋之占卜师！神秘失踪？！”当作了头条出版，而之后几天到“preserved”询问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次见到“恋之占卜师”的女孩子立刻就撑爆了原本就不大的店铺。

一看到穿着黑色斗篷的“占卜师”从员工专用的通道中钻出来，这些正值妙龄的少女们马上就燃烧起了各自的斗志。

看着这群已经要陷入疯狂状态的少女们如同军队一般带着肃杀之气在自己的面前站成了一条直线，饶是梨果自认为短时间内已经见识过够多的光怪陆离奇闻逸谈，在这群女孩子的面前她依然哑然……

为了恋爱而拼上自己的所有，真是少女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划过梨果的脑海，某个人的名字和那张没有干劲的脸，再一次来到了梨果的眼前。

不要出现啦！

如果可以的话，梨果真的很想尖叫，但是才从喉咙里发出“呜”的字节，经过变声器修饰的苍老喉音就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糟糕！

在梨果想到这个词的同时，所有少女的脸上都露出了期盼的神情，仿佛是在期待着神谕一样，翘首以盼着。

下意识地，梨果解除了自己能力的禁锢，如同大海一样的资讯通过她的所有知觉涌进了她的大脑。一阵晕眩感跟随着这股洪流也一同袭来。

只是这一次，处理的速度极快。

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数分钟的迟滞和停顿，对于能力的掌控，经过数次的极限运用梨果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不再将能力的边界拓展到极限，而是将观测并且记录的范围限定在这个房间里。

短时间内的数据量的确让人感到不舒服，但仅仅需要这几秒钟的时间“未来”就展现了出来。

“欢迎，各位小姐们。请不要着急，我的年纪大了，身体可不如从前那么好了呀。”

少女们发出低呼声，像是在自责着自己的鲁莽。原本急促地呼吸也随着梨果那伪装出来的苍老声音而渐渐平和了下来。看到这幅光景，梨果随机“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那么——今天的占卜开始。请第一位小姐到我的面前来。”

穿着和留美一样的枝垂樱的校服，长相可爱又有些腼腆的女孩子在梨果的面前坐了下来。

“啊，老婆婆你好。”

“你好，可爱的小姐。。”

将自己的双手交叠在自己的胸前，比起梨果还要低一个年级的女生虔诚地说道：“其实，我一个月前已经来过了，托婆婆您的福，已经向敬爱的前辈告白了！”

那可真是好事——大概吧。

这名少女梨果的确有印象，记得当时她的目标是他校的前辈。因为梨果准确地预测了那个前辈的事情，所以女孩还按照梨果的提示进行了告白的计划。

看她现在这么高兴的样子，当梨果提到前辈事情的时候又突然加快，脸色红润这几点上来看，告白果然是成功了才对。

只不过，少女眼睛里那抹散不去的奇怪光芒，总让梨果觉得有麻烦……

“这一次，我想要知道……那个……”

“送给前辈的礼物，是不是起到了用处？”

“真不愧是婆婆！真厉害！”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就算不用自己的能力也能够明白啦。特别是交叠的手掌中还藏着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大概和送给那位前辈，或者说男朋友的礼物是成对的吧。

这么推论的话，说不定就是定情信物一样的东西唉。

真好啊，恋爱。

心底发出这样的赞叹声，脑海中又突然划过了自己手机的片段。

绿色的直板制式智能手机，和某个人一样的型号——倒不如说根本就是别人的被梨果自己偷偷拿来用。

这也可以算是……

够了啦！上条大人您今天出现的次数太多了！

用力捏了捏拳，将自己的杂念驱逐出脑海，梨果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女孩子身上。

从手掌隆起的角度、皮肤的间隔和细微到人耳无法察觉的回声等等，大概可以推测出那个定情信物的外形。隐约可以“感觉”到大约是把定制的钥匙状的手机吊坠吧。

只不过为什么她不吊在手机上？？

“很可爱哦，我想就算是男孩子的话，手机吊坠应该也不会拒绝的。”

“嗯嗯嗯嗯！！”

少女激动地大叫起来，说中了她的信物的梨果真的可以说是神了。

梨果定了定神，显然是觉得有些过火了，只好用自己的双手压住了对方的手。

“一定要将自己的真心灌进这个信物里哦，用真心来灌溉的话，信物也是会成长的哦。”

“唉？”

“两个信物之间，有着某些特别的东西作为桥梁，这座桥梁会将你的真心输送过去，让那个好运的前辈感受到的。”

少女听了这么“少女”的鼓励，更加激动了。

“谢，谢谢你！婆婆！！！”

发出可爱尖叫的女孩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将钥匙状的握在手中奔出了书店。

真是，有活力的，女孩子啊……

不要说是梨果，就连周围的其他人都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呜呜声，仿佛是在哀叹着什么一样，目送那个已经变成恋爱精神病的少女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种行动力，其实还满让梨果羡慕的。

就好像梨果的想法被周围的人所了解似得，排在她面前的女孩子们发出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甚至还有不少人对着那个女孩子的背影发出了祝福。

果然，当谈论到恋爱话题的时候，少女肯定是最有发言权也是最憧憬的呀。

“恋之占卜师”发出的笑声仿佛是花香一般传遍了整个大厅，女生们乘着这道声音再一次安静了下来，预约的第二位客人在周围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了梨果的面前。

“老婆婆您好。”

“你好，可爱的小姐。”

又是一个满面春风的少女，想来要问的问题估计和恋爱有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梨果的顾客又有多少个和恋爱无关的呢？

面前的少女有着鹅蛋形的脸蛋，弯弯长长的眉毛。脸色苍白的她看起来像是患了重病的患者一样。

不过，这都是表象罢了。

梨果的能力宛若精密的检查机械一样，对面前的女孩子进行了全方面的检查，她的身体可以说非常的健康，脸色发白只是因为她使用了特别的护肤产品，效果太好造成了连皮肤都变白了的效果而已。

但说到底，对于这个少女，梨果还怀抱着别样的疑惑。

她的心跳，太过平静了。

曾经坐在这里，与无数的少女们面对面交流的梨果总是不得不用自己的能力去观察每一个人，当每一个人来到梨果的面前坐下的那一刻开始，心跳就会不可遏制的加速。而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女孩子不要说心跳加速——就算告诉梨果她是机器人，用起搏器模拟出心跳的节奏，梨果都会相信。

就好像是在她的眼中根本没有梨果，也没有占卜，或者说她根本都对这些事情不在意一样，只是理所当然地坐到了梨果的对面，然后摊开了自己的右手。

“嗯？这位小姐，你是想要……”

“如果说起钥匙的话，老婆婆会想到什么呢？”

“唉？”

她在说什么呀？不是来占卜的么？

事实上，就连梨果的能力也没有对面前少女的未来提供任何实际性的提示。这样异常的状况，不免让梨果感到有些迷惑。但很快梨果的“观测”能力再次给出了她答案。

“普通的女孩子，询问不普通的问题。”

觉得被彻底弄迷糊了的梨果，用有些不置可否的语气问道：“钥匙？像是刚才那把定情的钥匙么？”

“差不多啦，不过我所说的钥匙比较特殊啦。”

女孩子用过悦耳的声音和欢快的语调说着让梨果出冷汗的事情。

“比如说，恋之占卜师——你的老师给你的钥匙？”

伴随着女孩子的提示，梨果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播磨宇良桐老师的模样——在那个地下室别离之前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他曾经交给过自己一把钥匙。

那是一把造型古朴，像是装饰品一样的金属钥匙。

但是……这件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交给自己钥匙的播磨老师，梨果还有梨果的姐姐华莲而已。那么面前的少女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大概是察觉到了“占卜师”的沉默，少女的笑容便的愈发浓厚起来；而这笑容在梨果的眼里也不再“可爱”而彻底变成了“意味深长”和“可怕”。

“你，你也是……那边的人吗？”

“没错！”

少女笑眯眯地拉长了嘴角，用亲密的声音接着说道：“对你个人的话，暂时我们并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静观其变是我们目前的对策，只要你和你的姐姐不做奇怪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们也不会做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