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黎明前的漫长黑暗（5）（1/2）

其实夏如雪并不恨李力煌。

并不恨。

其实明明只是嫉妒。

嫉妒不过也就是嫉妒，总痛不过她当年去巴黎找慕容彦泽，在酒店外冷冷地等到天明，总痛不过，看着别的女人怀着慕容彦泽的孩子。

怎么就到了逼他开枪的地步呢。

不过是嫉妒宋安琪，能在李力煌这里得到关爱，体贴，包容。

尤记得，那天，电梯打开，李力煌看到宋安琪的脸，似乎有阳光照进了他的生命。

连起来了，一切都连起来了，她，夏如雪，是李力煌的前世，牵绊了他的大半生，只是他陷得太深，分不清了，分不清他该往前走了。

他们都该往前走了。

她知道他需要更多的勇气开枪。

“2006年。六年前。慕容彦泽生日化妆舞会那天。你的档案里，我确实喝醉了，司机送我回家。但是我偷偷回到慕容彦泽家。他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想，他不会碰我的吧。”夏如雪知道，她自己在找死。

他的眼刺红如血。

“你说什么。”他从齿缝蹦出的字。

“那晚，我记得，月亮很圆。我们在他房间的落地窗前，做了一个晚上。但是他记不得我，只是以为我是某个参加晚会的名媛。”

“开枪吧。”夏如雪露出诡异的笑，“不要再想了，你档案里的那个人，不是我，不是真实的夏如雪。”

“不可能！”她的第一次明明...

“那是假的。科技这么先进。是后来我发现他只是假装娶我，我才去修复的。”

她将那把黑亮的手枪缓缓地举起，抵达她的眉心。

“还不够吗？再说说那个我在手术室见到女孩？她是怎么发疯的？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迷幻药，能一次让人失去理智？我偷偷给她注射的。”她的眼睛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李力煌，我来香港，不过是不想对宋安琪下手，你知道吗？哈哈，动手啊，动手！”

越过他此时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看到长长的走廊外，有个高大的身影往这边靠近。

她怎么会忘记那张脸呢。

却也真的慢慢在忘记了啊。

她的前世，慕容彦泽。

“还不动手？他来了，要来接我了，别说是外甥女了，这次就算我是他女儿，他也不会放手了。杀了我，至少还有个尸体。”

“住口！”他的手都快失去了知觉，两耳边都是风声，血液倒灌，神经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