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331 生命凋零前的挣扎（1/2）

黄武元的妈妈给阿娇做了饭。 阿娇吃过。他妈妈问：“阿娇，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阿娇摇头慢慢说：“妈妈，再也不是那个味道了。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这时，他妈妈的电话响。二人不用言明，就知道是黄武元的。

两双眼睛对视着，似乎检验这妈妈的称呼的价值的时候了。

阿娇没有阻止，他妈妈也没有拒接。

电话那头问阿娇有没有在家？是不是出门了？

那头的语气和语速自以为很小心，他妈妈的表演更到位：“阿娇在你走后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武元——”

他妈妈想不到事情真的发展到无人能控制得了的地步了。

放下电话，他妈妈抱住阿娇，流出了眼泪说：“阿娇，到美国去吧，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时间久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阿娇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保护得了她了。包括黄武元都准备把枪指向她。

最后，阿娇对他妈妈说：“妈妈，谢谢你，让我拥有了几年母爱。谢谢你这几年的包容！孩子的成长就拜托你和爸爸了。告诉武元，我真的爱他。”

从这个家门出来时，她的脚步沉的几乎走不动。

她知道，这是她为人时，最后的感情不舍。

她绕道回到新加坡的家。她给她爸爸上了香，把家里都打扫一遍。

新加坡的几天，她的心好像特别踏实。她好像才领悟佛家的放下之意。但是她知道，执着的辛苦她了悟的太晚。

她白天出去，故意的走在新加坡的大街上，一个人领略着这新加坡的空气。关注着经过她身边的形形色x色的人。

新加坡其实也不大，这些年不过是来来回回的这几条路。可是她奇怪，自己竟从没有留心看过除几之外的其它人。

她记忆中自己身边总是有人跟随。小的时候，身边是听命她爸爸的人，大了的时候，自己就指挥着众多的部下。但是，被簇拥的越隆重，自己越空，心里没有人，心里就没有爱。

回头望，违法，杀人，走私，贩毒，不过是为了敛财，敛财干什么？她好像不太知道自己干什么要那么大的章程？自己怎么就会上了这条路？她好像还不知道为什么上了这条路就已经下不来了，直至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如果不上这条路，她就不会遇到苏永浩，如果不遇到苏永浩，也许她也会跟身边的人一样，手在身边男人的手里，或者是孩子的手在自己的手里，那头电话说：“阿娇，想吃什么？阿娇，快回来吃饭了——阿娇，孩子们——阿娇，阿娇——”

其实，这三年来，她应该得到的就是这种感受，可是在自己苦苦挣扎的时候，这一切就都被她一个日出一个黄昏，又有好多个日出好多个黄昏的给错过了，以致黄武元宁可去领略寂寞也不愿意面对自己。她本以为自己会有无尽的权利去挥霍这些日出和黄昏的。

可是，如果不遇到黄武元呢？自己会不会就坚信自己的爱情除了苏永浩，世上再无第二个人？

她忽然停住了。

自己当初跟苏永浩就是在这条路上的这个位置相撞。当时，苏永浩带着他的人，就站在自己的对面。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阿娇说：

——你挡了我的路！

他说：

——你也挡了我的路！看来我们必须得有个人为对方而改变方向！

阿娇说：

——这是在新加坡，不是在你们中国！

他说：

——如果两个人都在一条泥泞的路上，那我宁可将女人抱在怀里而自己去踏过泥泞！

这样，她就被苏永浩劫持到了一家酒店。

他们那次是为了一份什么合同。但是当阿娇在酒店里签完合同之后，本来出去了，本来他也已经关门了，可是这门忽然又开了，令自己不可思议的是他正站在门里，面对着门，自己明明已经是背对着门了，怎么自己还是看到了他？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门是被他推开的，还是自己推开的。

也许是这种意境使然。他直奔主题的说：

——我想让你重新踏入我的房间，你敢不敢？

她对这种明显试探的话的回答干脆利落：

——不是敢不敢，而是愿不愿意！

浩哥一把将自己拽进屋子。门反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