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92 紫云双刃剑杀子(1/2)
浩哥在紫云的这种表情及动作中,感到了一种彻底的失去。 这回不是失去人,而是失去心。
紫云不能下地时,端上什么吃什么。打针时,胳膊被动拿来拿去。连系上止血带时的握拳,她都不去做。针扎下去,人身体对痛的条件反射都没有。
三天后,紫云下地。
下地之后,就不再吃厨房做的饭了。
紫云自己开车,去了趟银行,取出好大一笔钱,直接抱着钱去了菜市场,买了好些安海的酸菜和肉。自己一趟一趟的往车里送。
浩哥帮她拿,她就完全松手,再去重新买。浩哥让身边人帮她,她就再次放弃。
到家之后,又自己一趟一趟的往楼里搬。搬完,把钱扔到沙发上,就开始剁馅儿包饺子。
李阿姨和石梅要帮忙,她们一插手,紫云就干脆不做了,穿上鞋还要重新去菜市场的架势。她们也只好收手。
浩哥看着她的汗在那儿不住的向下滴着,拿过毛巾给她擦,她夺过毛巾就给扔到地上。
浩哥就只能站住在她身边,看着她在那儿剁肉,剁酸菜,听着这东东东的响声,心好像由一个整颗的被她几刀下去就碎掉了。
随着这声音的不停息,这颗心就被越剁越碎。越剁越碎。以致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曾经是一颗散发着柔情与生死相许的心。
他知道这是她对她妈妈和儿子的死亡的吊念,是她自己一切不幸以及对自己和固阿娇之间的一种愤恨的发泄。
——李阿姨,我妈妈年年冬天都积好多酸菜分给亲戚邻居!而且我最爱吃的就是酸菜馅儿的水饺!
——永浩,我们一家三口人都会和面,会调馅儿,会包饺子,会擀记子,会煮饺子。这整个包饺子的过程全民参与。直到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二十多年陪伴我的就是这种吃饺子时的家里的氛围……永浩,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把家乡找回来。可是……
——紫云,你不会知道,子欲孝而亲不在的那种痛!
家乡找回来之后,他带着她回去了那个她不知今生可有回去的一日,而终成行的东北的家。
——妈知道你最爱吃酸菜水饺……这一年多来,我和你爸每个星期六都给你包,可是——
可是,她有妈妈才不到一年,她妈妈就因她而死在她眼前,与她天地两隔。
浩哥不用问,也确定了她妈妈是死在固阿娇的手下而非林中凤之手。当初他就怀疑这手法应该是固阿娇所为。紫云也分析说林中凤毕竟是经过正规教育而能理智区分目标与非目标。但是当时他的思维是固阿娇早就死了的。死了的人怎么还会再起来杀人?
海边儿,一个大浪打来,紫云被浩哥拽着就跑。惊险过去,紫云在自己的怀里,心有余悸的声音犹在耳边:
——永浩,为什么每次危险来时,我都看不到!
——这是海边儿的人最常见的一种反应。都成为了海边人被进化了的一种本能了。
是自己的本能退化了?为什么他就想当然的听信了固阿娇的几个叛徒的话,竟疏忽了黄武元对她的感情?
这突如其来的死而复生让他们两个都是措手不及。但是他在出现了两个孩子时,才认得这是上天对她杨紫云的极不公平。
紫云的饺子包好了,就自己煮,自己吃。浩哥就看着她吃,等她放下筷子,浩哥才试着拿起筷子。可是这一伸筷子,紫云上去就把那盘饺子倒进垃圾桶。
接着还包,包完就还煮。实在吃不下了才放下筷子。但是她吃完还接着包,包到累的筋疲力尽,把剩下的馅儿和面和包好的饺子往边儿上一推,就进房里躺下。
第二天早晨一看,面和馅儿和包好的饺子被李阿姨给收到了冰箱里,她就把所有冰箱里的馅儿和面倒掉,饺子扔掉,重新剁馅儿,重新包。这样厨房的天下就彻底的归她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之后,李阿姨发现她的馅儿都长了绿苔。
她摇着紫云说:“紫云,李阿姨知道你心里过不去,可是,你为什么这样虐待自己?你怎么这样傻?你怎么这样傻?”眼泪噼里啪啦的下。
石梅说:“紫云,你跟石阿姨回家好不好?要不,你跟石阿姨回石阿姨乡下的家,把心里的气向外散一散,这样下去要得病的——”
紫云的视线依然不看任何人,回身去按照自己的程序操作。
浩哥过来,拿过一个饺子就吃下去。那种又酸又臭又霉的味道,他根本咽不下去。但是他为了表示对紫云的抗议,想咽下去。可是,自己在思想正坚持的过程中,不觉的竟吐了出来。
他这一吐,紫云条件反射也吐了起来。这一吐就无法停下来般,把这几天所吃的东西好像都倾尽了,把一个胃都彻底的翻了过来。
至此,三天的酸菜水饺大战才算停息。
但是她并没有跟石梅回去她的所为的娘家。而是又出去买了好些零食。整天坐在电脑旁,不分昼夜的打游戏。饿了就吃些零食,困了就趴在电脑桌上睡一会儿。她的两条腿和手很快就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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