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184 董文晰偏向虎山行（1/2）

董文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照计划登车。

为了以防万一，她给晓秋打了电话。

晓秋当初是因为孩子上学问题才把工作辞了。她走后，董文晰就被提到了晓秋的位置，进入管理层。

孩子忙完之后，晓秋凭自己的工作经验，在另一家酒店找到了个满意的位置。

晓秋知道董文晰走了之后，到处打听她，但是一直没有打听得到她的下落。想不到她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

下了火车，晓秋已经等在那里接站。

晓秋是英姿飒爽的立于微风中。晓秋眼里的董文晰已经被自己结出的果实压的有些倦怠，但是表情里依然透出了让晓秋久违的幸福。

好像一个抛物线，到达了一定的极限之后，就往回返。

同钟凯在一起之后，幸福达到极致状态时的董文晰，晓秋见过。迅速枯萎却在努力挣扎时的状态，晓秋也见过。

抛开了钟凯，她的状态里也许掺进去了母性，自然充满期待。

但是她肯定，董文晰这种幸福掺进去了另一个男人。

晓秋笑着小心的抱了抱董文晰说：“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钟凯你不要了，就连我们你也舍得。”

“钟凯我可以不要，你们我是不能不要的。”

“还说？要不是房子的原因，我们不得等到你领着孩子时再见了？不过，看你这样辛苦，真不如孩子被领在你手里时我们再见面！”

“还开我玩笑！我的帮手很快就会和你见面了，我们两个对付你一个！”

董文晰与晓秋寒暄一阵之后，晓秋说：“文晰，今天不走了。知道你要回来，我就给他布置了任务，下厨做你爱吃的菜，一会儿我们收拾完就到我家，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董文晰说：“又是想向我炫耀你的幸福？不对，是分享！”董文晰接着又一个转折说：“遗憾的是，我来时就定好了回程的车票。”

“是我留不住你，还是那头有引力？”

董文晰表情又很凝重的说：“不是你留不住我，也不是那头有引力，而是我担心钟凯的妈妈会找我麻烦。但是，等孩子生了之后，我第一个告诉你，第一个让你跟他讲话，好不好？对了，你还得帮我找一个废品回收部的人。就让常到我们酒店的赵大哥吧。我想把我们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处理了。”

“一定要这样做吗？”

“我已经退出事外了。”

晓秋不能再说什么。晓秋陪董文晰取了回程车票，又约了废品部的赵大哥，之后，跟董文晰在时隔几个月后，又回到了这个家。

进到屋里，空置太久，空气不流动产生的味道。不能说是好不好闻，但是却让人有种沧桑凄凉的感觉。

这个空间的秩序倒有，但是并不是主人要离家前而安排过。

茶几上的水杯里是明显的水被蒸发掉了的迹象。沙发上几件没有整理的衣服，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窗帘由于长时间没有人动过，褶子突起的一条一条楞上的颜色已经很深。在窗帘和窗之间还结了个蜘蛛网。不知道这蜘蛛是如何进来的，还是进来之后想出而一直出不去。

很快，电话联系到的赵大哥赶到。

董文晰跟他说：“这个家里除了沙发和客卧的一张床是房东的外，其余的你都要拿走。”

这个人就边走边注意了一下这个家里都有什么。电视，电脑，家具，热水器，厨房里的餐具，冰箱，烤箱，灶具，电磁炉等等。心里正盘算着价钱，董文晰说：“不要钱。现在我扔下什么，你就拿走什么。其余你不要的就帮我扔到垃圾站。”

晓秋和赵大哥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就看着她扔下的什么是一文不值的。晓秋不相信这里面没有她舍不得的。

家电器具倒不难处理，回忆装进心里，难的就是那些带着钟凯身体的温度的东西。他的衣服，他的鞋子，二人骑马时的装备，他的电脑和他坐过的电脑椅，还有他一直看的电子专业书籍，他的毛巾，他的牙具等等。难的就是这些东西必须经董文晰的手变成垃圾。

像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一样，董文晰翻箱倒柜的每一样东西都检视一遍之后才扔掉。她收拾的速度由极慢到极快。仿佛由不适应到适应的过程终于过渡，而致要逃跑般渐渐不容自己多想，留恋。但是这过程已经让她泪流满面。

很快，这个家就被拆了，家就变成了房子，抛掉过去，随之解体的还有两人曾经共许的未来。

最后一样东西拿走，赵大哥把门给带上之后，晓秋才发现，她留下的原来就只是一个被厚厚的包着的相框。

董文晰在电话里跟房东沟通了一下，房东说一个小时之后到。

董文晰把这个家的准备交给房东的两把钥匙都拿出来之后说：“这个家一共三把钥匙，一把在我这里，一把在钟凯那里，还有一把备用的。”

她又环视着这个空荡荡的，说话都带上了回音的家说：“钟凯那把即使有一天他回来再来开这扇门，人已去，楼已空，这里面即使再有繁华也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了。不过，我想，他的那把已经早就不在了。”

之后收回视线却收不回的泪音说：“都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但是钟凯的妈妈却将这句话改变了。这个家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我们那种幸福的感觉我永远也不会忘。可是，那种幸福的感觉持续的时间很短。消失的太残忍。”

晓秋也不无伤感的说：“这只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解释吧。人的感情的主流还是值得人去信任和追求的。是我不希望你中毒太深。不要对人与人之间失去向往和信任。”

晓秋说完，把她领到沙发上说：“文晰，刚才你一直不给我时间，一会儿房东还要来，之后你还要走，所以，现在我必须告诉你，钟凯这阶段一直跟我保持着联系。”

“钟凯？一直跟你保持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