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雪落成泥（2/2）

肖民就说：“它是还不知道这里有食，别慌，别惊它，等会儿就过来了。”

她俩就压着声说话。说了一会儿，肖民巴头去门缝一看，真有两三个麻雀很小心的在筛子外面活动。他就悄悄拉住了绳。

桃丽悄声说：“来了？”蹑着脚过来，弯着腰也往门缝外看，几乎就压在肖民的背上。连呼吸都吹在他的头上。

那麻雀似乎是觉得没啥危险，就开始试着去筛子下叨麦粒，一会儿，又飞下来一群，乱糟糟也试着去叨食。桃丽就紧张道：“拉呗。”

肖民一猛一拉绳，支着筛子的短棍飞过来，筛子扣下了。有几个小雀就惊得扑棱棱飞走了。

桃丽惊叫道：“逮住了逮住了。”

清芳也连忙过来，笑着问：“逮住几个？”

桃丽快嘴说：“反正我看着有，快去抓呀。”

清芳就寻个包袱，三人来到院里。屋脊上落着几只小雀，好像不知发生了啥事，像要等着弄清。

桃丽就低声笑着说：“别看它，别把它吓跑。”

三个人不敢张声，慢慢拉着包袱角铺到筛子下，压着声笑嘻嘻把筛子捂严反过来。便见小雀在里面跳着撞那包袱，想逃出来。

咦咦咦，按好，别叫跑了。三人悄声笑着喘着，把包袱一点点按下去，总算把小雀包住了。

桃丽欢喜地小声说：“还不少，好几个呢，咋办呀。”

肖民将包袱挤成一疙瘩，拿到一边，两手一握，那小雀就不动了。回来，这俩人已把筛子又支好，三人再拱到屋里。悄声说笑着，等那小雀再来。

只是这一回，好大时候都没动静了。

桃丽就笑：“学精了，不敢来了。”

清芳也说：“真是，上当只上一回，还能回回上。”

肖民觉得和她俩在一起真的好开心，可现在没事干了，还能赖着不走吗？

那清芳不是说要出去？咋也不提了。当时只是顺嘴说说？

他就说：“时候也不小了，我去园儿里再看看，兴许又拍了几个。”看看清芳。

清芳也看看他，好像想起了啥，笑着说：“哎。。。。。。那你去吧。”

肖民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疑惑说：不知她领会那提醒了没。赶紧跑到园儿里。这次只拍了三四个。往口袋里一装。快手快脚又把砖支好。再慌慌跑出来，往那头看。

却只有一街的落雪，慢悠悠飘着，像挂了一层层的白纱幔。

他就来他家的门楼下，忍着心慌，时不时往那头看看。

好一会儿，终于看着有个人拨开那白纱幔，往这头来，一层层的出来后，真是清芳，她顶着那块逮小雀的包袱，把头和上身裹得严严的，只露着一双眼。

她看看他咯咯咯小声笑道：“还真有点冷呢，你不冷？回去再穿点吧。”

像是说：我先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出了村咱再厮跟上。

肖民连忙回去，也寻个包袱披上。出来见清芳在前面的雪里，已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

那雪片努力地下着，想把她隐藏起来呢。只是它停留不住，飘忽而下，倒弄得她也像在轻轻飘着走，轻轻俏俏。

终于出来了村，来到马路上。四处望去，唯有雪花漫天飞舞，悠悠荡荡。远处都成了一幕白，白得晃人眼睛。

清芳一边顺马路走，一边慢下脚步。肖民赶紧撵上。

清芳就呵着热气说：“以前见下雪了，就赶紧往家跑，还真没注意过这景；这一看，真有点好看呢；你说，这雪要是永远不化，到处都白莹莹的，那看着才美呢，是不是？”

肖民呵呵呵笑道：“那才不中哩。”

她就扭着脸看看他说：“咋不中？”

肖民温声说：“你想想，过几天那雪就脏了，落层灰尘，黑乎乎的，再没了初下时的洁净，那还好看吗？只怕你会说，赶紧化了吧，还不如土就是土呢。”

她咯咯咯笑道：“可不是，不管现在看着多干净，总是会脏的，一脏就恶心人了。”

这话虽是顺嘴说的，却让肖民脸上一热：好像是在说他们的交往。

好在这时，她用嘴呵呵拉着包袱角的手，说：“咱就这样一直走？去寻个房子避避雪吧。”

肖民知道，马路边的麦场，是盖有房子的，这时候那房子都空着，静悄悄躲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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