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之性（2/2）

肖民接过她的手电，照着脚下往沟边走去。稀稀疏疏，一棵一棵黄蒿在黑暗里，模糊成一个个障碍。其实那已是一棵棵半枯的草，都拌不住腿。

女人小声在一边说：“人家都说这沟边的树，最容易住仙呀啥的，我黑老都不敢往这边来。”

肖民给她解释：“这沟边的树，能长成那是很不易哩，只有长时间人不去动它，不破坏它才成；那样说就是为了不让人去动它，让它静静的生长；你想，要是咱住的地方，目视之处都秃刮刮的，那还像啥样？这说法一定是那些喜欢身边有树的人想出来的。”

“你啥都能说成篇。。。。。。”她说。

到了沟边，沟边是一溜小树。光秃秃连接着的树枝像一道篱笆，挡在沟边。肖民就用灯照来照去，寻个合适的地方，放下笼子，对她说：“你明早来看看，要看里面有毛犵獜儿了，掂回去就行了，别动那拍门。”

她悄声说：“咱不用在这等着？”

他噗嗤笑道：“等球哩，又不是机关上有根绳子，得等着拉哩；它只要进去就出不来。”

她咯咯咯笑笑：“我不是老笨嘛，想着得看着哩；它要是把笼子拖走咋办？”

他哈哈哈笑道：“明天我编个大笼子，你钻进去看能不能拖走。”

她就打他一下，走近一步挨着他轻摆着说：“要不编咋说？说不定我真能拖走哩。”

说的他只有嘿嘿嘿笑。

她用肩膀碰碰他说：“那你不赶紧再做个转笼？”

他笑道：“你别慌嘛，一件一件来，我记着哩，走吧。”

突然的，他竟然希望她叫他现在就回去做，那样，她可能就会说：“晚了，不回去吧。”

这一回可没有那呼噜声在屋里响着，像提醒他要规规矩矩似的。

要那样，她要再捏他那东西，就坚决不再装睡着，干脆掏给她。。。。。。看她咋说。

。。。。。。她会说她只是玩玩？

反正她比他大，总不会落个他挑逗她。

那她会咋办？

也会像浩叔那样，说：耍哩嘛？

好，耍吧。。。。。。他一下就看见个情景：昏暗的屋里，他装着啥也不知道，傻乎乎看她两手在那儿抚弄。。。。。。

她悄幂幂看他一眼说：嘿嘿嘿，你给我出了恁多力，我给你抚弄抚弄，让你舒服舒服。。。。。。

那笑米米的眼神视乎在说：反正咱不玩真的，也不算掉底儿。

只给他撇弄个想头。

可她却没吭声，像被沟边冷冷的空气堵住了嘴。更像肖民猜得很应：她就是在有保障的时候才玩那花样。如今没保障了，她自然不会再玩火。

如果她是个和他一样年纪的女子，他也许还会想想如何和她亲密起来，那毕竟还有谈恋爱为借口。可对于这样的女人，除了生理上的需求，似乎再没有别的原因。冷冷的空气让他感出：那种企图，有点卑鄙，有点自私。或许女人也感觉出了。

呸。肖民骂自己：从啥时候，变的这么下流，啥色痞的事都能想出来了，真不是货了。

他就说：“走吧，明天再来看；也许好几天都逮不到哩。”

回到她门口，他把手电递给她，说：“我走了。”

她意思着说：“你把灯拿走吧，怪黑的。”

他拒绝道：“不用。”他差点说出：闭着眼也能走回去。因为他的魂已在这条路上走了无数次。他装着很自然的走开，然而才走出两步，他就觉出自己的脚步慢下来。

他内心里竟想着她有可能就在这时间里突然张口留下他。可直到他拐进巷里，也没听见她再说啥。

他背住身听听，听见她进去家，慢慢上了门。

他心里一下酸溜溜的：果然正像大嘴说的，女人都是在斗心眼。她们只给自己的男人叉腿。

她盖房子时，之所以敢留下他，是因为有她男人，她已料定，他不会对她过分。现在，她怎会再去冒险，去试试一个已经随时都能拿起武器的男人，会不会向她进攻呢？

好在那时，只是在想象里和她那样了那样，没敢越界。要不然，只怕电灯会突然拉着，两口子都瞪着灯泡一样的眼，喝道：说吧，咋办吧！

还能咋办？挺着擎叫人家量了，量到哪儿是哪儿。人家咋说咱咋行。

就算走不到这一步，她过后反悔了，又是哭又是闹的，那不是还没法收场？那可真的成了在她手里有短事，处处步步擎听她了。

嘿嘿嘿，还是光想想吧，这样才保险哩。。。。。。要是真还像那时一样睡在一处，没了持续不断的呼噜的干扰，他还能把住自己吗？敢肯定才怪，大话不是这样说的。。。。。。

事实上，他心里已在想象着：就算不直接提出来，他也会老婆纺花慢慢上劲；他甚至已看见，他一点点的靠近她，把那再也藏不住的武器露出来，挨她身上，让她明显觉出来它的存在；她要是不推拒，他就向她敏感的地方蹭去。。。。。。直到她再也拗不过，干脆说，你来吧，就这一回。。。。。。那可是她叫咱的，咱没提出来，嘿嘿嘿。。。。。。

这样，即使真出了像浩叔说的啥麻缠事，她也不能懒他，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不是吗？

算了算了。他对自己说：不叫咱留下是对的，不亏咱这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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