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秋风无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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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来到枝儿嫂子家，她两口正在和泥。

肖民就感慨道：“这房子一盖就是不一样，显得家里严实多了，像个齐整整的院子了。”枝儿嫂子也忙说：“可不是，原来撷豁着半边院子，老觉着像在野地里住着似的。”

“这人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几天过去，这房子就起来了。。。。。。”

正好俩匠人也来了，进门就接道：“那是，别说几间房子，万里长城就是这样垒起来的。”

这话说得大家连声附和，笑嘀嘀的。随后就各执其事，去忙自己的。

这天的活儿就简单了：只是泥抹墙。先是泥抹一层麦秸泥，再上层白灰。这活应该说很轻松。

可原本说好的还有个人，和肖民一起做小工，那人却没来。

枝儿嫂子的男人，见肖民一来，就把泥坑丢给肖民，和白灰去了。

枝儿嫂子尴尬着脸做出不好意思的样看着肖民说：“咋整，我再去叫个人？”

肖民心说：想叫就去叫，再问问我，这不明显是不想叫。只得装着骨气说：“算了。”

枝儿嫂子忙附和说：“不叫也算了，我看人家来都是应付差事的，立立站站，咱还得落人家的亏欠；要不是这人少了不中，我真不想去叫人呢，你说是不是？能说咱招待的不好？不是天天都炒着大块的肉？也不说声就不来了；他也不说亏欠咱不亏欠，没良心货；不来正好，咱消消停停擎干了，我没事来和你招呼着，不能顶半个人？真不行，咱多干半天怕啥呢。”

说得肖民哭笑不得：这自然是他亏欠她了，要他一人顶两人也是应该的。

她那男人想是对和泥恶透了，能躲开就躲开，只管在那儿和白灰，扎牌就只管那事，这麦秸泥他是打定主意不沾手了。

肖民心说：也该咱，谁叫咱没个主心骨，给她那样安抚了安抚；还好在没顺着杆子往上爬，要不然只怕她都觉着咱是她的人了，咋着都该。

其实，多干点活倒没啥，就是觉得好像给她抓住了把柄有亏欠在她手里似的，心里膈应；难怪人家都说，这些妇女都是老魃子，不敢沾惹的；如若她那样只是为了干这几天活，咱也认了；本来嘛，即便她不那样，咱也是出心要干的；怕就怕她以为那样就给咱了个大甜头，以此扳住恶鸡翎，从此像在咱脖子上套了根绳一样，拉到这扯到那的，那可糟透了。

肖民一边和泥一边心里也直翻捣。心说：我草，她耍个那把戏，就觉得给咱镇住了？要是当时咱不识托托计，顺着劲上，不知她还会如何哄咱；是不是粘粘身她就说好了好了？还是再玩个逗傻瓜的花样？以为咱啥都不知？

因为村里流传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女人嘴馋，地里的庄稼，菜园里的菜，等不及长成分到家里就想吃；想吃自己又不敢去弄，就哄个小二哥为她效劳；一来二去，那小二哥也觉得对她有功老，就想让她有个报酬；女人还想用这人呢，不好意思拒绝，可又不愿来真的，就把两腿紧紧夹住，让小伙干蹭，还哄小伙说，都是这样干的；偏是那小二哥也不知是咋回事，也当得真真的，就给伙伴说，那事其实也没啥好弄的，弄不好还可能顶折哩。。。。。。

想到这肖民忍不住噗嗤笑了。

“你笑啥？”不防的枝儿嫂子在身后问他。

他回头看看她，心生一计，小声笑道：“你看今儿个我来老哥都不理我了；我说那晚回去睡吧，你非让在这睡，我还当你去那屋睡哩，不知咋弄的，你也去睡到地铺上，这可倒好，出了几天力也落不住好了，保准老哥心里恼没法说。。。。。。”

枝儿嫂子红着脸一笑，低声说：“放你的屁。。。。。。咯咯咯，人家咋不理你了？他就是老笨，和泥和不好，见你来了赶紧趔过去；你昨黑老要跟着那挨枪货赶紧走么；昨黑老我叫他担水，他还嘟囔我不拉住你呢；恨得我好说他一顿：你没张嘴？你咋不说叫他再干一黑老？”

肖民取笑道：“咦，还敢哩；他嘴上没说，心里只怕说，赶紧走吧，咋这样没成色，让都不敢让哩；能你没能？保险说，以后你少再轻摆；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她就瞪肖民一眼：“你说的是屁，他巴不得你在这他轻巧一点呢；兔子货，那有啥，睡地铺上咋了？不是一人一个被窝，又没睡一个被窝里，没酵子没碱的，有啥可说，真是的，哏哏哏，挨住啥了？”

肖民也连忙装糊涂道：“那谁知道，瞌睡得和啥似的，眼都不想睁，谁知道挨住啥了？别是伸胳膊蹬腿的，也不知伸到哪儿了，正好给老哥看见了，乖得儿，恁俩还弄这哩；一恼，下来咬着牙踹几脚；我也睡得晕天晕地的，他下来踹了没有？”

枝儿嫂子就悄悄伸手往他腰上拧了一下，小声说：“我看你是跟着那几个滑嘴溜子干了几天活儿，也学会滑嘴溜舌了；你可甭出去乱说，憨子，没事也说成事了，是咋着别人不知道，咱还不知道，你哥还不知道？咱不就是趁了一张席？你说这有啥？要要要不是房子隔着，大家还都是趁得一张地皮儿呢。。。。。。”

肖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忍不住大笑。正笑着就听得屋里吆喝：“泥和好赶紧来点。”

肖民忙答应一声，抖起来跑着送去。俩匠人搭放了几块木板，在棚条上站着，接住泥说：“这是泥抹墙，用不了多少，把泥和得粘粘的才好，好好翻翻搅搅。”

肖民忙说：“好，不好用你只管说。”

枝儿嫂子在外面已听到，早和好一堆。肖民就一筢子一筢子往里送。没送几趟，上面就说：“好了，别慌，用完叫你。”

肖民便出来把泥再搅合搅合，等人家叫。枝儿嫂子的男人一直在大门外倒腾白灰，想是也倒腾好了。这时就进来去屋里问：“要白灰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