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玉米地里，她和他（1/2）

一个人，一条路，一轮太阳。

懒洋洋的人，尘噗噗的路，白刺刺的阳光。

一个短粗扭曲的东西，野兽一般，身上插着一根像标枪的影子，在尘土微扬的路上慢慢爬着，笨拙的真像负了伤似的。看那样式，真应了俗话说的：一百年也爬不到河里。

它逃不了啦。只是在无望的挣着，挣不开那根穿透其身上的标枪，已迷失了方向，不知东西南北。

哈哈哈。。。。。。

其实，那只是肖民扛着一张锨，照下的影子，引起的他的想象。

一切远没有那么糟糕。很是平常。他就是去浇个地嘛。又不是去上杀床。

太阳很热，阳光像麦芒，一根根往肉里扎。那又怎样，咱这皮厚着呢，它都扎不进去，抹拉一下，就没了。

要是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一猛子扎到河里，那才美哩。可前面那块地里，有两个人在浇地，是浩叔和芬香。他俩还没吃饭呢。只怕已饿得在恼了：咋还没人来呀。

他嘿嘿笑道：这可不怨我，是队长说的晚了。

芬香？那个腼腼腆腆的女孩。不，应该说是一个大姑娘。比他还大两岁。

奇怪，怎么一想起她，就觉得她身上到处都是软绵绵的。好像还不止软绵绵，还弹拽拽的。女人的肉和男人长得不一样？咋恁引眼、引人想入非非哩。

隐隐觉得她们就是一朵花蕾，不定啥时就会突然开放在眼前，让人惊得跌个跟头。试想：在那一幕绿的玉米地里，冷不防看见一朵硕大的花开着，不吓得一头栽进花里才怪。

他不由加快脚步朝前赶，好像一朵花真的已开好，正藏在玉米丛里等着他去寻。

终于来到小渠拐弯处。顺小渠拐进地里，来到地头，脱掉鞋掂上，踩水道里往里走。

玉米已一人高，长得像原始森林，密不透风。一进去，那里面聚的热气，就让他浑身一热。犹如进了蒸笼。

只有水道里的水凉凉的，柔柔的冲着他的脚，给他一丝清凉。他就用这丝清凉喊道：“我来啦，谁赶紧回去吃饭吧。”

就听见浩叔叫芬香：“芬香，你先回去，我等你来再回去。”一声欢快的少女声音响起：“好，我一吃就来了。”

等他快走到水流尽头，便见芬香掂着鞋从玉米丛里出来，扒着头看他，也要沿着水道往外走。水道只有一尺多宽。她在等他给她让路。

她的脸给热得涨红，流着汗笑道：“你来了，真热。”

他忙踩到已浇过的地里，给她让道。说：“你慢点。”

她的上衣完全溻透了，粘在身上。这让她胸前的两疙瘩鼓突出来，随着她走动微微颤动。乖得儿，他还看见有两粒花生豆在她胸上挺着，像是给汗水泡的发胀。

那鼓涨涨欲挣破衣服的东西让他的心里更热了，像在沤着烟，马上要着火了。他心说：女人的身体，真的叫人产生要和她亲近的感情；好想和她坐一块喷喷；别走吧。

她沿着水道小心地往外走，到他身边，还扶了扶他的胳膊。立即就有一股甜绒绒、香幽幽的气味，飘进他鼻孔。或许，这种气味，只漂浮在她左右，可她要走了。

他悄悄地让目光跟着她。她的裤子卷起老高，露出白白的小腿，腿上还留着星星点点的泥巴。

他想象着自己的眼光变成了一只手，撩着水道里的水，为她洗去那泥星。她的脚很轻的往水道里一落，另一只从水里抽出来，亮给他一个白白净净的脚底。

那脚底的边缘泛着一圈嫩嫩的粉红，竟让他有了想摸一摸揉一揉的冲动。可那白净净的影子，一点点没了影。好像藏进了玉米杆的芯里。

这时呼啦啦一阵响，浩叔钻出来，看看他惊喜说：“咦，肖民，你来了？下学了？能受了受不了？”

肖民呵呵笑道：“嫁给人家甭嫌人家家伙大，受不了也得受。”

浩叔哈哈笑道：“对对对，受的时间长了，就也大了，还嫌不来劲呢。”

哈哈哈，他俩笑起来。笑过后，浩叔说：“甭管啦，只要是和叔叔在一起干活，保证让你自在；你就在这改口儿，下面两头我去看；改吧。”

他帮着肖民改了水口儿，水就流到下一畦里。肖民忙说：“你去坐着歇歇，饿得不轻吧，我来。”

水道在地的中间，一次只能浇一边。去下水头看水，就得钻进茂密的玉米丛里。那玉米的叶子边缘，有一溜细细的小刺，拉在身上拉在脸上，尤其不小心拉进眼里，火辣辣的难受。

浩叔的脸上，已是给拉的一道道的红。他在水道里捧一捧水，洗洗脸说：“得会儿哩，甭慌，你也来歇歇，来吧，啥时该去看我给你说。”

他往下走走，坐到没浇的干水道上，拍拍一边说：“来呀，来歇会儿。”

肖民看水流的很平稳，就过去坐在他一边。他说：“热不热？勤洗着，可别热着了。。。。。。要是就咱俩，你把衣服脱了赤肚子也没人知道，洗着也方便，嘿嘿嘿，原来几个人热得受不了，就光肚子干过。”

肖民扑哧笑道：“去个蛋吧，浑身只怕拉得没一块好肉，红疵疵像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