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初吻（1/2）

峰似乎感到了来自华的挑衅，只是斜眼视之，不发一言。一直以来，薄茵不想掺和华和班长之间的感情纠葛，华的浮夸，滥情，薄茵看在眼里，却从不当面点穿。毕竟，她没有绿桑敢怒敢言的个性。

“我不需要。”薄茵应该大声说出来的，可是她怕掉了华的面子，也怕以后见面的尴尬。

“华，你帮我拿吧。”米夏适时的发声，总算没陷薄茵于不仁之地。

薄茵感激地看了米夏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埋头看书，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

看似薄茵没有得罪任何人，但班长每次看到薄茵，那虚伪的笑脸，足以说明薄茵还是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理。

星夕十六岁的生日家宴上，除了她们四个死党，她还邀请了华、峰、平正以及她的一些初中同学，当然，阿俊几乎是以男主的身份出场的。

薄茵不善于和陌生人交谈，虽然星夕的某个初中同学一直试图撩起两人之间共同的话语，但一向腼腆的薄茵，只是闷头吃菜，要不“嗯、哈”两声。

要不是华叫她出去，薄茵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黏人的陌生男生。

星夕屋子的后院有一条清幽的小径，六月初夏，丝丝微凉的风吹过，华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酒香似乎并没随风飘走，相反更加紧紧地裹住了微醺的他。

夜晚的天空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洒在薄茵的身上，十六岁少女清甜的气息任性地撒出，薄茵的心却忐忑不安，她不习惯醉酒的男生，这不寻常的一幕，让她的心神特别不定。

华的脸因着酒精的作用，红晕涌现，并不断变深，似乎走了很久，其实不过一段短短的小径。花草遮掩间，华突然转身，紧紧抱住跟在他身后的薄茵，轻声地恳求道：“薄茵，做我女朋友吧。”

虽然猜到华会向自己表白，但薄茵的心里仍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这个表白不要出现，毕竟是自己的同学，平时的绯闻即使传来传去，也不过当它是无聊的学生生活中的一点点缀。

但是薄茵的内心不得不承认，被华拥抱的感觉很奇特。这是薄茵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异性在身体上的接触，虽然隔着衣服，但单薄的衬衣里包裹的可是一具血气方刚的男性身体，薄茵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华身上温热的汗湿，以及她自己惊颤不已的心跳声。

就像对杰的答复一样，沉默是薄茵最好的回答。华似乎明了薄茵的心意，没有叹气、没有恼怒，只是放开了薄茵，略有些尴尬地道：“我们回去吧，不然他们会怀疑的。”

薄茵不敢抬头看华一眼，毕竟，她是心虚的。如果没有华和班长的传言，如果这个晚上的华是清醒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答应。可是，薄茵又是胆怯的，她无法确定华对她的喜欢是否真诚，除了玩笑还是玩笑，她看不清，也分辨不出他们这些男生的真和假，不仅是华，也包括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星夕家里的客厅，当阿俊问他去哪里的时候，华只是拉着阿俊到外面去吸烟了。

薄茵坐回座位，餐桌不知何时已经撤了，少男少女三三两两地互相闲聊着，薄茵随意扫了眼四周，竟然看到了峰朝她深沉地笑了笑。薄茵突然明白为何她总觉得峰与周遭的男生不同了，和那些同龄人相比，峰多了一份人情的世故和做事稳重的态度，薄茵并没有意识到她对峰的评价是正确的，在日后的岁月里，峰的确成为他们班中的翘楚，只是，那时的他们已渐行渐远了。

如果当时的薄茵能够参透男人的成就对身边的女人影响有多大，或许薄茵就不会凡事由心出发，只凭一己喜恶待人处事了，但那样的薄茵也就不是原来的她了。

星夕的生日过后，是漫长的两个月暑假，要不是处女座米夏的生日邀请，恐怕薄茵再见到她们四个，应该是第二学年的开学日了。

那时的学生刚开始流行邀请平素关系好的同学参加自己的生日会，地点通常是在自己的家里。父母做好饭菜，同学们带着小礼物出现，图的是一时的热闹，得的是简单的喜悦。

那时的礼物也不时兴名牌昂贵的，更多的是在烟杂店或小地摊上能买到的低廉的、却不失可爱的镀金首饰或装饰摆设等，选的也是对方喜欢的小玩意。而现在，不送点上档次的礼品，都不好意思道贺；而接受的一方也是顾虑重重，操心着到时的回礼。收与授不复有学生时代的单纯快乐，更多的是世俗的往来。

薄茵也曾经邀请过自己的同学，不过不是她们，是初中的女生。只办了一次，薄茵就倦了，她始终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度过，过于热闹、喧哗的气氛，并不适合她。

到了米夏的家里，星夕、小怜和绿桑早就到了，没有其他人，就她们五个女孩，还有米夏的父母。

薄茵暗暗舒了口气，只要一想到在星夕家的那晚，她就有种随时窒息的感觉。